他猛吸了几口烟，吐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眼圈，这才冷酷的开口道：“让他们开始准备标书。”
“是。”
祁静雅点点头。对于她来说，祁在天的话无可反驳。她也知道祁在天是个很有能力的人，除了在注资柳氏的事情上没有获得什么利益，但是其他的决定对公司都是有利的。
不然，他当初也不可能大学一毕业当了总裁，一直执掌祁氏到了现在。
“你出去吧。”
“嗯。”
祁在天没有回头，声音冷冷的说，祁静雅点了点头，从办公室退了出来，动作轻微的关上了门。
她知道，祁在天心情不好。
门关上，祁在天狠狠地抽了几口烟，转身走到桌前，将烟头嗯灭。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柳以绯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从包里摸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微微皱起眉头。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全神贯注盯着电脑的赵莲儿，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听见震动声，赵莲儿侧眸，看见柳以绯离开的背影，微微眯起眼。
“喂……“
“以绯……”
听见祁在天的声音，柳以绯心头生起一股子异样，她皱了皱眉，往身后看了一眼。
“等一下。”
空荡荡的走廊上没有人。她还是觉得不安心，便转身走进洗手间，将洗手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上，这才松了口气。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柳以绯语气里的防备让祁在天很是烦躁，他伸手摁了摁眉心，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以绯，你现在对我非要这么客气疏离吗？”
祁在天的语气让她觉得压抑，柳以绯皱了皱眉头，心下也开始烦躁。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还在公司，有些不方便罢了。”
这样的解释，并未能让祁在天的心情好多少，他觉得不舒服，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便很快掩饰了情绪，语气带着一抹歉意：“是我忘了为你考虑，你别生气。”
“没有。”
柳以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发现她现在跟祁在天对话越发觉得煎熬了。
“以绯，我们好久没见了。”
祁在天的语气有点虚弱，说的话也有气无力。
柳以绯揉着太阳穴的手停下来，问：“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没什么。”祁在天浅笑，却依旧没有精神。“晚上一起吃饭吧，以绯。”
柳以绯闻言，眉头拧起，思虑了一会儿语气缓缓说道：“抱歉，我晚上估计要加班，怕是不行了。”
她在说谎，洛破天并没有让她加班，只是她自从听了秦雪的电话，越发没办法面对祁在天了，连接电话都那么不适应，更何况跟他面对面吃饭呢？
“你还在怪我，是吗？”祁在天语调里带着一抹忧伤。
“没有。”柳以绯有些头痛，便转身靠着洗手台站立。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以绯，因为我没能帮你，你才被迫去了洛氏，才吃了那么多苦，你知道你在怨你，对不起。”
“不是……”不等柳以绯说完，就被祁在天打断。
“可以绯，我并不是不想帮你，我只是……”他没有接着说下去，沉默了几秒才接着说道：“难道，就因为这样，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就这么断送了吗？你现在，连顿晚饭都不愿意跟我一起吃了吗？”
“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见到我？”祁在天顿了语气，惊奇很是忧伤。
“不是那样的。”柳以绯越发觉得头痛的厉害。
她情商不高，最是不擅长对付祁在天这种人。在他面前，她连招架都困难。
可她现在又不能质问他，跟他撕破脸！
可目前这种情况，实在是让她不好办。
“在天，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半晌，柳以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只是最近公司真的挺忙的，我不是不愿意见你，只是，我现在要上班，没有那么自由。“
柳以绯话落，电话那端好一会儿都没声音，就在柳以绯疑惑电话是不是挂了，拿下手机看向屏幕时，才听见祁在天低哑的声音。
“我让人为难了，抱歉。”
他的语气很沉，很沉，沉的让柳以绯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祁在天对她是认真的。
柳以绯皱眉，想起白新云的那句话：越是优秀的男人越是会骗人。顿时让自己清醒了大半。
“你不用抱歉。”柳以绯说着，抿了抿唇，接着道：“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去工作，上班时间接私人电话不大好。”
“嗯，你忙吧。”
柳以绯沉沉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这才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
走廊上依旧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柳以绯皱了皱眉头，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柳以绯吐了口气，将胸中的浊气全都吐了出来，这才往秘书台走。
她回来的时候，赵莲儿正扶着椅子往下坐，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
见她回来，赵莲儿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啊，柳秘书。”
“嗯。”柳以绯并不想理会她，淡淡应了一声往自己办公桌走。
“呼——累死我了，市场部的人也真是的，害的我下楼跑了一趟，真是累死了！”
她这话既像是对柳以绯说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柳以绯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长长地吸了口气，面色欢乐的整理的文件，不由得皱起眉头。
……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赵莲儿接到洛淮南的电话后，收拾东西就开始下楼。
柳以绯坐在办公桌前，抬起头往总裁办公室扫了一眼，停留了数秒又收了回来，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整理着文件。
这种情况下，她真的为难。
走吧！她没车，是坐洛破天的车子来的。
可不走吧！洛破天又没说让她加班，这样坐着，看上去真的很奇怪，就像是专门在等他似得。
这种感觉让柳以绯不大疏离，一张小脸拧巴的厉害。
半小时后。
洛破天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看向秘书台的时候，就瞧见柳以绯正一边走神，一边噼里啪啦的打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