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我只是要去挂号(1 / 1)

她从小到大虽然身边没有妈妈疼爱,可柳家到底是个名门望族,她又哪里受过什麽苦?此时疼的几乎受不住。

为了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她随手拿了个毛巾咬在嘴里。

这才忍着眼泪去扯粘连着血和肉的纱布,一边扯,一边拿剪刀剪开血肉相连的地方。

洛破天站在门口,他听见房间来传来的声音。

微弱的、隐忍的痛呼声。

他攥了攥拳头,忍住了敲门的动作。

“叮咚”一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柳以绯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卧室的门望去,就瞥见洛破天推开门走了进来。

因为这一愣怔,柳以绯的手一抖,扯动纱布和血肉,顿时疼的她脸都白了。

她此时没有心情去关心他到底是怎么打开门进来的,继续低头边扯纱布,便剪断血肉相连的部位。

柳以绯只穿了内衣,侧着身子站在镜子前,嘴里咬着一块毛巾,手里拿着一个小剪刀,正一点一点的剪着什么。

洛破天慢慢靠近,看见她的脸色十分惨白,额角的汗水不断地滚落下来,手下的动作一点也没犹豫,彻底将粘着血肉的纱布给扯了下来。

洛破天的瞳色猛地沉下来,他没想到柳以绯侧身的腰

上和腿上都有纱布。

“我送你去医院。”

柳以绯听见,也不说话,继续自己的动作,他走过来按住她的手,“柳以绯,你是没听见我的话吗?你这样感染了怎么办?”

柳以绯抬头,将嘴里的毛巾拿下来攥在手里,“这不关你的事。”

洛破天瞳色深了深,他不想跟她吵架,灯光的照射下,他看见她胸口和肩膀漏出来的肌肤上,还有他先前的咬痕。

他沉了口气,目光带着愧疚。

“我不知道你会受伤,我那天……”他张了张嘴,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自尊,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

柳以绯冷笑一声,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得甩开他的手。

从桌子拿起药膏,小心翼翼的撒在伤口上,又拿了棉纱抹上药膏,盖住血肉模糊的伤口,这才拿起纱布,将棉纱和涂了药的地方都盖住,并且拿绷带缠上。

洛破天皱眉,看着她倔强的模样,脸色又阴沉了一分。

柳以绯将腰上的药换好,没有立刻换大.腿上的药,而是抬眸看向了洛破天。

“我还要换药,能请你出去吗?”

洛破天闻言,目光落在她左侧的大.腿上,看见那突兀的绷带和纱布,眉头猛地皱起。不由分说的转身从衣柜里扯出一个宽松的裙子扔到柳以绯头上。

“穿上!”

“你做什么?”柳以绯皱眉,一把将裙子从脑袋上扯下来。

洛破天拳头攥的无骨发白,隐忍着怒火看着柳以绯。

“如果你想就这么被我抱去医院的话,你可以不穿!”

洛破天冷飕飕的声音里夹带着火气,柳以绯知道他说到做到,可是她就是不想服软。

明明她身上的伤都是他害的,为什么她就得接受他这施恩似得态度。

“我怎么样,不用你管!”柳以绯手里紧攥着连衣裙,一双眼眶红的厉害。

“你是我领证结婚的女人,我凭什么不管!”

洛破天话音未落,不等她反应就弯身横抱起她,往外走。

柳以绯一惊,想要起来。

可一挣扎就伤口痛,便咬着牙不敢轻易乱动。

洛破天阴沉着一张脸,抱着柳以绯下楼开车上了车。

索性现在天已经黑了,门口也没什么人,不会有人看得见柳以绯只穿了内.衣的样子。

将柳以绯塞进车子,洛破天这才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驾驶舱。

“不想让医院里的人看见你这幅样子的话,就把衣服穿上!”

洛破天声音冷的厉害,说完便发动引擎将车子开了出去。

柳以绯知道自己没得选,不在挣扎,整个人安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穿上连衣裙。

车子开得平稳,洛破天不说话,柳以绯歪着脑袋看着夜色发呆。

许多年前的那个夜里,她也是这样坐在车子上,连夜搬家离开了明珠别墅区的别墅。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呆呆的望着夜色。

那时候,她多想见洛破天一面,多想跟他说一句话。

多想他能像是天使一般,忽然出现,然后告诉她:这是你做的一场梦,你没有搬家。

可是,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们就这样断了联系。

那之后的他们,真的就那么失去了联系。

可如今,她得偿所愿,他跟她就在同一辆车上,可她却始终开心不起来。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这两句话就好像是浓重的阴云一般,沉沉地压.在柳以绯的顶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车子在医院停车场停下来,洛破天下车之后正打算去抱柳以绯,柳以绯就已经自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见柳以绯丝毫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洛破天眉头皱了皱,抬脚走到她身边。

柳以绯一惊,还以为他又要抱她,忙道:“你别碰我,会碰到伤口。”

洛破天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冷冷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要去挂号!”

话落,抬脚快步走开。

医生办公室内。

值班医生大概看了一样,便抬眸瞪了洛破天一眼。

“这怎么弄的?”

洛破天一怔,皱眉。

“大概是摔倒后擦伤的。”

他有些底气不足,话落又皱起眉头。

医生让柳以绯躺下,揭开腰部的纱布检查了一下,目光冷冷地射向洛破天。

“她这明明是烫伤后擦伤严重导致的流血!”

洛破天一愣,脸色不太好看,“严重吗?”

医生闻声回头,目光审视的打量了洛破天一眼,神色复杂,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你不知道她怎么伤的么?!”医生皱眉,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气。

洛破天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医生回过头,一边让护士拿药拿纱布,一边对柳以绯说:“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不乖乖来医院换药,竟然还敢自己动手,虽然没出什么问题,可你年纪轻轻地,就不怕身上落了疤么”

柳以绯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柳以绯侧躺在诊断床上,护士推着装着药膏纱布的架子站在一旁,医生显示将柳以绯腰上的纱布重新换了,上了药,这才去拆她大.腿上的纱布。

“把她衣服脱了。”

医生对着护士吩咐。

洛破天闻言,脸色猛地一黑。

“非要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