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澜拿着军用匕首,在手里灵活的把玩着,左手弯成勾状,扼着王华龙的喉咙迫使他不要乱动,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握着刀柄,沿着王华龙的衣领,顺着他的衣服轮廓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他两腿之间的位置……
清亮的眸子即使在昏暗的空间里,依旧亮莹莹,带着摄人心魄的凉意,诱人的唇瓣闪着光泽,上扬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与进门前一身少女气息截然相反,此刻就是一个被煞气遍布全身的索命罗刹女。
王华龙燃起的色心算是彻底被浇灭了,连最后一丢丢的火星都不剩。
双腿已经抖成筛子,额头冷汗直冒,放大的瞳孔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双腿间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生怕面前的人一个手抖就毁了自己的老二……
水澜歪着脑袋,笑的一脸谄媚,音调平缓,透着阵阵阴寒,“王华龙,你不是一向高傲猖狂吗,怎么这会儿变成了怂蛋?”
“美……美人,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之前认识吗?”
王华龙始终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势,粗厚的香肠嘴早已吓得发白,每说一句都会伸出舌头僵硬的舔几下。
水澜嗤笑,“像你这种恶霸,有谁会不知其恶行……”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一下,将刀口又朝他的小家伙逼近了几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成这副模样,还想着嫖娼,挺会享受生活的……”
“别别别,美女,哦不,女侠,我不嫖了,一辈子也不嫖了,能不能放过我老二。”王华龙濒临崩溃,一直维持的镇定在此刻崩塌。
“你说的话我可不信,但我相信只有毁了这个家伙,你就真的一辈子信守承诺了。”
话落,眼神幕地放狠,高高挥起匕首,落下。
“啊——”
王华龙紧紧闭眼,大叫,脑海里已经联想出自己的老二被分尸两半的惨状,也不管喉咙是不是被掐住,猛然起身。
王华龙动作幅度很大,水澜被他站起来的冲力摔到了沙发上,手里依旧握着那把匕首,嘴角扯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原本闪着冷光的刀刃,此刻遍布着刺眼的鲜红,顺着刀刃,一滴一滴落在脚上的红色地毯上,很快,被吸收了进去,于地毯融为一体。
王华龙的心态已经崩了,睁大瞳孔,缓缓低头,右手好似中了癫痫,疯狂的颤动,慢慢的向自己身下摸去……
下面已经痛得几近麻木,温热的液体不断向外流动,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裤子的内侧已经完全湿透了,黏糊糊的。
果不其然,当他的手触摸到下面时,一股黏液粘在了他的掌心。
抬手一看,满眼鲜红。
“老二!”王华龙绝望的低吼一声,便像断了线的木偶,直直朝身后倒去,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可能是神经还没跟上,他的四肢还在不停的抽搐。
“呵,胆小鬼,这次就当给你一个教训。”
她当然没有切王华龙的老二,只不过划伤他大腿内侧一个小口子而已,居然就吓晕了过去,真是没用。
眼下,是她该执行第二个方案了。
将长发从头上飞快的扯下,包住了带着血的匕首,再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再将长裙提起系在小腿处,披上早已准备好的长款风衣。
小心翼翼打开包间门,谨慎的探头朝外看去,走廊里空无一人,想必王华龙那些小弟是去楼下找乐子玩去了。
太好了,连老天都在帮她。
水澜向上瞟了一眼上方,发现有摄像头,秀眉紧皱,将衣领立起,尽量遮住自己的面部,靠着墙一阵低头快走。
按照原来的路线逃了出去。
水澜刚走出酒吧,警车的鸣笛声在空寂的道路上呼啸而来,稳稳停在了酒吧大门口。
似乎来了两辆警车,车子刚一停下,八扇门便同时下来一个警察,有男有女,男的居多。
他们面容严肃,没有丝毫犹豫,像是有目的性赶来一样,单枪直入。
为首的一名身穿警服的高个子男人,对着门外两个守门员直接说清了来意,“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贩卖女性,受贿嫖娼,我们前来查探。”
“警察同志,你们肯定弄错了,我们这里一直是合法经营呢……喂,警察同志……”
话还没说完,为首的男警察便带人一番硬闯了进去。
很快,酒吧里人群骚乱,传出男女起伏高低的杂音……
酒吧的后门十分隐蔽,距离大门也有一段距离,水澜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袭,但眼下自己如何逃脱才是她该琢磨的事。
收回远处的目光,将全身包裹在风衣之中,找到路边一个垃圾桶,随手将假发和匕首丢了进去。
低头,转身欲走。
脚踝却被一只手突然扣住……
水澜惊愕:???
“你……刚刚丢的是什么……”
一阵低哑粗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句断断续续,字字都在喘着粗气,这时,水澜才闻到,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顺着空气飘了过来。
可能是她刚刚才做了一件违法伤人的罪案,突然遇上这么一个人这样问她,只觉得心虚不已和惶恐不安。
几乎是触电般的抖掉脚上的大手,惊慌道:“你是谁啊,快放开我!”
男人本就是随手一抓,没有握太大力,被水澜突如其来的用力蹬踹,一秒就脱了手,身体受力不稳,整个人跌落在了地上。
水澜调头就跑,跑出几步,却发现身后之人像是没了生息一般,静静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脚下不由得停了。
现在正直秋季,夜晚寒凉,如果把这个醉汉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很有可能感染上风寒或是落下什么奇难杂症,到时她可就罪过了。
深深屏息一番,还是折返了回去,将趴在地上的醉鬼翻了身……
当目光触及到那张脸时,水澜手指忍不住抽筋,脸部更是不受控制的扭曲在一起。
“这……这不是池尘煜吗?那个放屁精洁癖精变态兼恶魔嘛!”
他怎么会在这儿?
又喝的这般伶仃大醉……
难不成情场失意?
水澜本想趁着他喝醉,拔他几根鼻毛出气,小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他挥起的大手死死握住了手腕。
低头,却不知怀里的池尘煜何时睁了眼,正瞪着清澈的黑眸专注的看着她……
“媳妇,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