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涛看着冷场的宴会,他也愣住了,他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汉子,平常最擅长的就是在战场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让他和这些成了精的人打交道实在是难为他这个直肠子了。
上官鹏站出来打圆场“诸位,马将军这也是为了战事忧心,而且战前发生这些磕磕绊绊的确是影响士气,到了战场谁又能放心这样的战友了,我建议暂时放下冲突,劲往一处使,毕竟团结合作对咱们自己是有好处的,至少在战场上存活的几率会高一些。”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说的话有道理,但是这些冲突不是能放下就放下的。
上官鹏的话算是抛砖引玉了,一个门派的长老站起来,对着上官鹏敬了一杯,然后说道“上官庄主的话在理,但是这仇恨哪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不说别的,我们霞山宗和那个罗湖派之间打了上百年了虽然不是生死仇敌,但也不是能相逢一笑泯恩仇的。”
“对啊,都为仇作对多少年了,哪是这么简单就能放下的。”
“是啊,这事哪有那么容易啊,这仇敌当面,一不小心压不住火,那可不就是手下无情吗?”
上官鹏把手往下一压,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大家伙都是江湖中人,这火气本来就大,看见不顺眼的压不住火很正常,既然压不住,那咱就不压了,俗话说得好,堵不如疏吗?”
“上官庄主有何高见啊?”马国涛从话外之音听出一点意思来,于是他急忙问道。
“那就打吧!”上官鹏很干脆的说道。
“上官庄主这是何意啊?我们要消弥纷争,不是火上浇油啊。”马国涛着急的说道。
“打有打的好处,打也有打的规矩,各位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上官鹏举起酒杯走到酒宴中间。
“各位想不打是不可能的,压不住火,强压只会伤身,尤其是这些稍微年轻的,我相信各位真仙、武仙高手还是知道大局为重,知道轻重缓急的。”
立刻就有武仙附和“那是,不然不白活这么多年了吗?”
“那咱们就让小字辈的打,但凡有矛盾的,不得私下解决,上擂台,咱们推举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做裁判,有他们看着不至于闹出人命来,这样既能发泄火气,又能保证不结死仇。”
“有理!”几个真仙一拍桌子异口同声的赞同。
“当然也备不住有人下暗手,真要有人下死手,咱们也不杀他,等大战开始,给我去敢死队,要是知道轻重的,就别活着回来了。”
“好!”
“而且就算没有矛盾,也可以上台去切磋较技,既能增长见识,又能提高士气。”
“这话在理。”那帮子真仙成了相声捧哏的了。
上官鹏说完之后,朝四方转圈敬了一杯,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地下窃窃私语,不一会功夫,各门派、家族纷纷表态。
“含山宗同意。”
“罗城马家赞同。”
“飞仙剑派赞同。”
…………
马国涛很高兴的站起来,朝四方众人一抱拳说道“既然各势利这么给面子,那我马国涛先谢过各位了,我们兰陵关一共七位真仙前辈,有劳你们这些前辈,屈尊做个裁判,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应该的,我们这帮老骨头能尽一份心,那是我们的荣幸。”一个真仙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说话,于是就做了代表回答。
“多谢了,我这就命令后勤辎重营在城中修建几个擂台,到时候有几位前辈坐镇,必定万无一失。”
马国涛现在心里不知道有多爽,他相信有这个擂台的存在,能少很多纷争,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战争准备中去。
第二天,七座擂台在兰陵关中心就拔地而起了,七位真仙也开始走马上任,一人坐镇一座擂台。
擂台生意好的不得了,真仙刚坐定,立刻就有人跳上擂台。
“许攸,你给我滚上来,这几天总看见你,我都快憋死了,上来决一胜负吧。”一个粗壮的汉子喊道。
“怕你不成。”另一个汉子拔地而起,跳上了擂台。
两个人冲着真仙一鞠躬,抱拳拱手行礼之后,真仙一伸手示意二人可以开始了。
两个人立刻怒目相向,拔出武器就噼里叭啦的打在一起,这种弱鸡过招,上官鹏没有兴趣,但是架不住儿子感兴趣。
上官鹏带着上官驰还有高五行坐在擂台对面的酒楼上,给自己儿子讲解着双方都招式和得失优劣。
“这些人的招数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驰儿你看出来了吗?”
上官驰仔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道“没有啊,缺点肯定是有的,但是共同的缺点我没有发现。”
“五行,看出来了吗?”上官鹏问道。
“回庄主,这些人为了追求招式的气势,出力很多,但是不集中,导致力量分散不集中,即使打中了,威力也不大,消耗还多。”高五行微笑着回答。
上官鹏排着自己儿子脑袋“小子,你且有的学了,跟你五行哥哥后边多学学吧。”
谷/span上官驰还有些不服气“那气势大一点难道不好吗,至少可以压住对方的气势啊,提高自己的士气。”
“少爷,你不能这么想啊,武功其实就是用来杀人的,只要能杀人,气势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你气势再足,我一剑杀了你,还是我赢啊,要气势有什么用。”高五行不厌其烦的说道。
“哦。”上官驰似懂非懂,厮杀对于他来说还有些远,他是个无忧无虑的少爷,现在追求的就是一个字酷,自然是招式耍的漂亮更有吸引力。
自打擂台建成以后,那叫一个生意兴隆啊,每一个登台的,都跟第一个人一样叫喊一番,上官鹏这才知道,小小的兰陵关里竟然住进了这么多冤家路窄的仇人。
还好的是,打了七八天了,也没有弄死一个人,气氛非常和谐,七八天以后,大家都火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擂台也平静了下来。
不是没有人继续上擂台较技,而是再不带着那么大火气的较技,再上台的,就是本着切磋武艺,共同进步的目的。
前几天发泄火气,这几天就是提高士气,上官驰也上台打了几场,让世人认识到什么叫做虎父无犬子,上官鹏牛气,儿子也不差。
马国涛私下里再一次宴请上官鹏,这一次他是代表天机营宴请的,他把经验介绍给其他的边关去,大家都为这事情头疼,马国涛的信成了救命稻草了。
上官鹏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就是一个简易奥运会,前世不就是靠运动会来避免战争的吗。
胡人终于要到了,这几天马国涛每天都要召集会议,向各门各派通报胡人的情况,离此地多远,目前有多少兵力,高手有多少等等。
胡人距离兰陵关已不足五百里,马国涛决定不能死守关卡,虽然兰陵关城高墙厚,但是经不住这么多真仙、武仙无休止的揉搓,再一个有句话叫做久守必失。
他把情况同各门各派交代了一遍,得到了大伙儿一致的赞同,毕竟大家都不是职业的军人,让他们龟缩在城里防御,所有人都会觉得憋闷,不如出城朝着胡人迎头攻去,杀一个天翻地覆。
留下一部分天机营的将士守城,不是天机营准备使阴招排除异己,而是实在是没有那个门派的人愿意留下来守城,一个个心里都嗷嗷直叫,就盼着到战场上杀敌建功了。
胡人骑着草原上养大的健马,风尘仆仆的朝前赶着路,部落首领和祭司都说了,只要能攻进九州,吃的、喝的、女人、钱财都不缺。
这些胡人他们大部分都还年轻,他们没有见识过九州,甚至有些胡人牧马之地远离九州,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地方叫九州,部落首领还有祭司一形容九州,他们立马嗷嗷叫唤,这么富饶的地方,不就是为他们这些胡人准备到过冬之地吗。
他们的首领和祭祀告诉他们九州的富饶,唯独没有告诉他们九州的恐怖,那里高手成群,人口众多,哪怕是中低级武者也比他们这些胡人总人口要多得多。
昨祭司已经说了至多再有两天,他们就能到达九州的边境,越过边境,就是富饶的九州,到时候劫掠一番,吃的喝的全有了,留守部落的母亲、妻子还有年幼的孩子也就不用再挨饿了。
突然胡人队伍前边传来一声大喝,奔跑的队伍逐渐放缓速度,后边的胡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太多了,他们压根看不清前边的情况。
在胡人的必经之路上,黑压压一片人,排着整齐的队列,这得多亏了马国涛,他费尽心思把这群元神的武者给编练出来了,暂时不管战阵怎么样,就这个队列都够唬人的。
胡人的头领吹响了手中的号角,这就是胡人进攻的信号,胡人队伍开始加速家里前进。
九州这边马国涛拔出战刀,用力的朝前一挥,九州的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也朝前开进。
很快两支队伍就碰撞在一起前排都是骑兵,双方撞了个人仰马翻,马国涛特意在前排安排的是门派弟子,他们的武功在马上一般,但是落地之后就有如蛟龙入水,猛虎归山。
而胡人的本事,有一半得在马上施展,落地之后,立刻就被九州的武者收割去了性命,一排排如同割麦子一样的倒下。
后边更多的武者徒步赶了上来,加入到收割的行列中,胡人已经跑不起来了,这一下子就陷入到困境之中。
胡人首领大声高喊着什么,胡人开始后队变前队,朝着来时的方向撤退,马国涛指挥着队伍追杀了不足两里就停下了脚步,防止被杀个回马枪。
九州武者这边开始高声欢呼起来,这边一欢呼,胡人那边的士气就低落了下去,今天可是第一仗,就小输了一阵,损失了万把人,不能说惨重,只能说沮丧。
胡人首领只能安排战士们后撤了三十里安营扎寨,今天士气跌落不适合在做战斗。
晚上,首领让祭司摆全了家伙事,几十个祭师一起开始跳大神,祈祷上天降下神谕,还杀了马牛羊作为祭品,供奉给天神。
一通捣鼓之后,为首的大祭师跟抽筋一样跪在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一旁另一个祭师凑到他嘴边倾听着,然后再把大祭师的话大声喊出来。
“天神降下神谕,此战我们必胜,今天之所以小输一阵,是因为我们和敌人突然遭遇,没有及时的向天神祈祷和供奉,天神不大高兴,明天战斗之前,我们要群体祈祷,并且向天神供奉供品,天神会保佑我们战无不胜。”
这老东西有点本事,几句瞎话一编,士气立马就提升了不少,胡人们也开始欢呼起来,吓得在周围检视的侦查兵还以为胡人要连夜进攻了。
第二天一大早,胡人醒了之后,吃完简陋的早餐,那些祭司又开始跳起了大神,前边摆放着几头刚刚宰杀的马牛羊,大神跳到激烈之处,胡人把供品投入熊熊的烈火之中,这算是向天神上供了。
最后那个大祭司也没有在抽筋,而是斗志昂扬的说道“天神已经收到了我们的祈祷和供品,天神说今天我们要向神手中的三叉戟一样,对敌人发动进攻,我们可以杀的敌人血流成河。”
胡人的队伍开拔了,在首领的指挥下,胡人分成三个部分,开始对九州这边发起攻击。
胡人嘴里发出呜嗷的怪叫,就提升了马速冲击起来,三支队伍,一支正面进攻,两支从侧面迂回着发动攻击。
这一下打了九州这边一个措手不及,这些武者也只是匆匆训练而成,正面进攻绝对不是问题,问题是侧面迂回,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再加上浙西胡人进攻之前进行了祈祷,士气直接就爆表了,与九州打在一起的时候,这群胡人悍不畏死的进攻,哪怕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