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在背后操纵一切(1 / 1)

容静秋转身上前道,“娘纵有不是,念她为容家也做出过贡献的份上,还望爹能对她宽宥一些。”

她说这话是帮理不帮亲了,这教育子女的事情怎么可以全推到女人的身上,那还要父亲做什么?当然她娘教育子女确实是有问题,可她爹难道就没有问题吗?

容静秋的话说得委婉,容澄倒是能听进去一二,又念及她大病初愈,心就更软了一些,于是道,“这事爹心里有数,你就别多思多想,省得伤身体。”

“是,女儿知道了。”容静秋福了福,随后又皱了皱眉道,“爹,二哥的事情,女儿听说了,虽然二哥不争气,但到底还是爹惟一的嫡子,侯府未来的继承人,女儿觉得兄长他需要再历练历练,不用挑繁华之地,”看到父亲只是拧眉,却没有喝止她,就知道父亲是真的听进去了,“干脆到艰苦的地方吃点苦头也未必是件坏事。”

容鸿就是活得太舒服了,才会如此不长进,她这个兄长确实应该吃点苦头才行,这才是最锻炼人的方式。

她是对容鸿不满,却不得不容忍,毕竟就这么一个嫡兄,将来的爵位也只能他来继承,容鹭是庶出,爵位于他是没有可能的,更何况他的能力也不足,自有其短板之处。

至于其他三房的堂兄弟,她爹容澄是不可能把爵位越过儿子给侄子的,没有这样的道理,就算她爹哪天脑子不灵光突然想这么做,她娘也不会肯的,肯定要大闹一场。

身为舅家的金家势必也会插一脚,毕竟容鸿的身上流有金家的血脉,当初联姻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爵位的归属,所以其他三房的堂兄弟也就别痴心妄想了。

当然还有钟义,其实论综合素质,钟义比容鸿要优秀,但出身限制了钟义,他是注定不能见光的,再说他也无意认祖归宗,人家姓钟过得更逍遥自在,何必鸟你容家的一团乱麻?

容澄看了眼大女儿,在逐渐黑下来的天色中,这个女儿的眼睛份外明亮,几个儿女当中,这个女儿可以说是最优秀的,他突生感慨,若她是个男儿郎,他一定把嫡长子给撸下来,换她上,可惜她却是女儿身,终究要嫁做人妇。

长长叹息一声,老天爷这是在惩罚他,儿子不堪重用,最优秀的后代偏偏是个女儿身。

半晌,他这才道,“你的提议,为父会认真考虑的,天气冷,别在外面久站,进去陪你娘说说话吧。”

容静秋忙应声“是”,然后目送父亲离开,这才转身挑帘子进去里面。

她在父亲的面前一个字与没提到容静冬,现在提她还为时尚早,更重要的是,她无意化解容静冬与父亲之间的矛盾,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没有那么宽大的胸怀。

屋里的容金氏已经哭红了一双眼睛,看到大女儿进来了,她忙抹了把泪水,让一旁的侍女去扶容静秋坐到自己的身边,拉着她有些冰冷的手搓了搓,然后责怪容静秋的贴身侍女不尽心侍候。

容静秋忙道,“娘别责怪她,是我听到爹娘争吵赶着过来,一时急了没记得拿上暖手炉,屋里暖和,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身体吃过大亏,得仔细调养才行,不然老了你就知道味道,到时候苦的还是自己。”容金氏一副过来人似的叮嘱着。

容静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刻意看了看屋里的人,没发现她娘的心腹花嬷嬷的身影,若是按照往常,花嬷嬷一定在开解容金氏,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见人影,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花嬷嬷不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花嬷嬷被容金氏派出去办事了,能办什么事?

她的嘴角抿得有些紧,看来她没猜错,她娘是一心要为容静冬擦干净屁股了,微垂眼眸,手猛地握紧帕子,可惜她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再抬起眼眸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然恢复了平静,抬手挥退屋里侍候的下人,这才与母亲道,“刚在屋外遇到爹,爹看起来还没有消气……”

“别说他了。”容金氏别开头显然不想提起容澄。

“娘,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教育子女更不是您一个人的责任,您没有必要全揽上身,”容静秋斟酌了一下,道,“这事还是得跟爹商量商量才行。”

如何商量?

容金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如今儿女都闯了祸,尤其是小女儿闯的更是大祸,这样的事情她是半个字都不敢跟丈夫提。

想到这里,她微皱眉,试探道,“如果,为娘说的是如果,有个很亲近的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秋丫头,你会宽宥她吗?”

容静秋定定地看着母亲,直到容金氏脸庞发热不自在地转头避开她的目光,她这才道,“那得看是什么事了,娘,到底是谁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为娘就是打个比方,没有具体指什么人,秋丫头你别多心。”容金氏到底心虚,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

“娘还没说是什么事呢?”容静秋笑道。

容金氏有几分艰难地道,“如果……悠关生死呢?”

容静秋神色一冷,红唇吐出冷酷的字眼,“绝不原谅!”

容金氏听到这答案,竟感到万年俱灰,心里更打定主意要把相关的人员都弄死,这样一来秘密才能永远成为秘密。

接下来的谈话,容金氏都心不在焉,容静秋也不戳穿她,好半晌,这才起身告辞回去东跨院。

容金氏的心情不好,甚至没留容静秋一块儿用晚膳,只是小心叮咛侍候的人要尽心。

走出正院,容静秋回头看了眼冷肃冬景下的正院,似乎蒙着一层雾,让人看起来心情灰暗不已,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这回,她不会再回头。

红裳办事还是十分牢靠的,没多时就回来向容静秋复命,说是已经把那府医给控制起来了,并且还捉到容金氏派去灭口的杀手。

“姑娘,二夫人那边要不要交代一下?”

容静秋沉吟了一会儿,摆手道,“不用。”

既然她娘选择了毁尸灭迹,她自然也无须太顾忌她的心情,就让她也跟着急吧。

半晌,她又招手让红裳上前,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红裳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没多时就回转告诉她,那府医同意了她的提议,会配合她行事。

有这句话就够了,容静秋接下来的动作就容易得多。

容静冬得了容静秋那几句话的威胁,心里始终悬挂着这桩事情,所以她选择了主动出击,被禁足的她只能派人去与武婷玉联系,让武婷玉把那府医给解决掉,这人是大夫,知道得太多,所以惟有灭口,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武婷玉收到消息的时候,只是冷笑一声,她才没有那么傻出面处理善后,所以压根就不鸟容静冬的请求。

容静冬这边焦急地等待着武婷玉的回音,却是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心情不由得荡到谷底,想起以前容静秋挑拨她与武婷玉关系的话,说武婷玉只是利用她,根本就没想过当她是朋友。

这些话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她就怒火中烧,看来容静秋说对了,武婷玉这是要过河拆桥,明明就是她提议要干掉容静秋的,也是她提议找上卢大夫那个下人的,要不然她哪里知道能用这样的隐秘方式来杀人?

“想要让我一个担罪责,从而自己逃脱?想得美!”

心里一发狠,她又再度给武婷玉去信,表示她手里有信物证明武婷玉也参与了毒杀容静秋的事件,若是武婷玉不肯为她善后,她到时候也会把她供出来云云。

这封信一收到,武婷玉当场就变了脸色,细思了许久,都没有想出她有什么信物能落到容静冬的手里,莫不是容静冬想要讹她吧?

想是这么想,但她不免又多想,万一真的有信物落到容静冬的手里呢?那她到时候如何脱罪?

虽然如今际遇不好,但她还想着以后能逆风翻盘,人活着才有希望,她不可能一辈子被关在这家庙里,她娘一定会救她出去的。

这么一想,她就更不能被容静冬牵连了。

再看了一遍手里的信,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容静冬收到了武婷玉的回信,看了后嘴角冷冷一笑,这人果然不是善良之辈,可惜她直到现在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立即就回了一封模棱两可的信件给武婷玉,她的脑子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好使过,如今她很多事都不能亲力亲为,除了武婷玉这个同伙,她找不到可以帮她的人。

亲娘和兄长,她是一个字也不敢透露的,她怕他们会真的抛下她不管,毕竟杀害同胞姐妹的事情无论在哪里都说不过去。

两人一来二往地频繁通信,容静秋这边每每都能及时看到,这些信件真有意思,她看了之后,顺手就转交给赵裕,挑眉笑道,“看看,挺有意思的。”

赵裕三行并做两行地看了起来,脸色是越来越黑,“这两人真是目无法纪。”

“可惜了,凭这个无法定她们的罪行。”容静秋叹息了一声。

这上面的字迹并不是武婷玉或者容静冬的,显然是有人代笔的,就连落款都有代称,所以这样的证据不能用。

容静冬这回算是聪明了一次,没有留下把柄给她抓。

“既然想要证据,那就给她们制造证据。”赵裕冷声道,有句话说得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这两人是确确实实地密谋要害人命。

容静秋摇了摇头,冷笑道:“不急,让她们担惊受怕一阵子,才能补偿我躺在床上头脑不清醒的那些日子,有来有往,是为礼也。”

赵裕闻言,也不催促她,反正她是下棋人,至于这棋怎么下,端看她的心情。

他伸手握住她柔软的手,“万大事还有我给你做后盾。”

容静秋微垂眼眸,努力忽略手背处传来的温热,他的手一直很热,上辈子不知道为她暖过多少次手,那些回忆有时候清晰得很,让她想忘记都难。

这些复杂的心思,她都深藏在心底。

“下个月初,七皇子就要迎娶朵拉公主了,你到时候想要去观礼吗?”

听到赵裕提及此事,容静秋摇了摇头,“我对他俩的婚事不感兴趣。”

这一对注定了会是怨偶,别以为朵拉公主就真的傻到不知道七皇子意图杀她,别忘了还有个京城通额尔齐,为了让朵拉公主甘心为漠北谋利益,他是一定不会让朵拉公主拥有幸福婚姻的。

“也罢,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也别折腾去参加什么婚礼了。”赵裕直接拍板道。

容静秋也是这个意思,有这个当借口,她不用委屈自己去应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