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赵裕,你咋不上天呢?(1 / 1)

冯得保虽然有心想要隔开容十七跟自家殿下的距离,毕竟他怕殿下误入歧途,但也不该是这容十七下逐客令啊,再说徐太医还是殿下找来给容三姑娘看病的,现在是打算过河拆船了?

他的脸色不好看,偷偷觑了一眼自家主子,只见自家主子的嘴角依旧挂着抹笑容,全身似踱了层温润的外衣,显然并无不悦,他顿时全身一震,亏他比主子多活了这么些年,定力还不如一个少年郎。

调整过来的冯得保,胖脸挂上弥勒佛的笑容,反应如同赵裕一般。

容静秋在下逐客令的时候,早就细细地观察了这对主仆的反应,赵裕越发让她看不透了,不过她这辈子不想跟他多有交集,看不看透又有什么关系?等他日她出阁了,与赵裕估计一辈子也见不上一面,他的喜怒哀乐她都不会再参与,这么一想,她的面色更为坦然。

“殿下请恕罪,草民并非不欢迎殿下,只是三姑娘这病得静养,所以……”她做出一副逼不得已的表情来。

金三急着回城去找姑姑容金氏说道说道,毕竟不能再放任容家大表妹住在这简陋的庄子里缺衣少药的,但急归急,看在大表妹的份上,他还是力挺容十七的,哪怕这段时间他疯狂地嫉妒容十七,也不会趁机落井下石去害人,于是立即帮腔,“殿下,十七说得对,我们在这儿,大表妹就会挂念招待不周的事情,不若等大表妹他日病情有了起色,我等再来探望。”

不过说这话时,他看了看清澜郡主,希望这小青梅能跟他回城,他这回算是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正打算鼓动母亲金周氏前去诚王府提亲。

“你们误会了,本皇子没有不高兴,十七说得对,一切还须以容三姑娘的病情为主。”赵裕一副好商量的样子,“其实本皇子也不欲多打扰,正想跟十七告辞。”

这么好说话?

这回别说容静秋了,就连金三都惊讶了。

容静秋不管赵裕是为何,立即打蛇随棍上,脸上立即表现出一副被理解的欣慰之情,亲自打算送赵裕出庄子。

赵裕却是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已近傍晚,在庄子里隐隐能听到庄户从田地里收工回来的声音,然后他转头笑着看向容静秋,“都这天色了,十七不留本皇子先用个晚膳?”

就是说要吃了再走。

容静秋心里的小人在狂喊,脸皮这么厚,赵裕,你咋不上天呢?

忍气,忍气,她努力想要笑一笑,只是咬着牙关,脸看起来有些狞狰了,“应该的,殿下,草民这就去安排。”然后转头看向金三的时候,她暗暗深呼吸一口气,平息内心那个狂喊的小人,“这会儿城门估计也关了,金家表哥也留下先用晚膳,再住一宿,明儿再入城吧。”

金三点了点头,他看向清澜郡主,“清澜,明儿随我一道回城吧……”

清澜郡主却道,“不行,我担心三妹妹的病情,还要再住些日子。”一副你不用管我,我现在也不管你了的样子。

金三似被万箭穿心,差点要吐血,他千方百计想要隔开她与容十七,结果现在自己不得不先回城,也不知道放任她与容十七相处,会不会有变数?

“清澜放心,我很快就会从城里回来的。”他咬牙道。

清澜郡主却是道,“你爱去哪便去哪,我哪有不放心的?”看到容静秋退下要去备晚膳,她忙朝金三挥了挥手示意他随便,然后提起裙摆就去追容静秋,“十七,等等我。”

看着两人靠近走在一块的画面,金三心塞了。

赵裕却是微敛眉眼遮住了自己的心思,一转头看到金三郁闷地捶墙,他冷笑道,“该!”

“殿下,你别再往我心里插刀了,我现在都要吐血了。”金三表情闷闷的。

赵裕才不管他如何心塞呢,带着冯得保等人转身就走,徒留金三一个人在寒风中孤立,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徐太医没想到宁靖侯府的未来继承人会是这么一个画风,顿时觉得惊奇不已,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忍着耸耸肩膀。

哪知赵裕这时候偏唤他,“徐太医。”

徐太医忙捂住自己的嘴,毕竟忍笑会让脸庞显得很滑稽,他忙上前几步到赵裕的侧身处,这才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殿下有何吩咐?”

赵裕朝冯得保看了眼。

冯得保立即会意地领着人走远几步去望风,不让人靠近偷听,显然殿下是要问徐太医一些隐秘的事情。

赵裕背着手看着不远处的假山石,似乎看得很是入迷。

徐太医不知道这皇子要问什么,一直躬着身子等待着,心里转过无数个弯,就是捉不住这皇子的心思。

好半晌,赵裕这才问道,“徐太医除了会相面,还会看手相吗?”

徐太医愣了愣,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九殿下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的外公在这方面有奇才,遂道,“自然有所涉猎。”他不敢说精通,经过了之前的教训,他是半点也不敢卖弄。

好在这次跟来容家庄子的人,都是赵裕的人,不然他就真的闯大祸了。

赵裕这才转头看他,示意他近前来。

徐太医再上前几步,与赵裕站得极近,这才听到赵裕压低的声音,“那容三姑娘的手相如何?”

容三姑娘的手相?

徐太医怔愣了好一会儿,他之前并没有细看容三姑娘的手,毕竟哪能盯着人家大姑娘的手看,这是登徒子的行为,不过出于习惯,他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下容三姑娘的手。

容三姑娘的手极白,显然是没怎么干过活的,不过白得没有血色,手指不够纤细,青筋突出,手心平扁无肉,有些骨瘦如柴的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富贵千金的手。

依他看,这命格还不如那个叫容十七的少年郎,哪怕这容三姑娘是侯门千金,这命格也很是一般。

他正有意要讨好赵裕这九皇子,于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最后总结道,“容三姑娘的命少时贫苦颠沛,吃过不少苦头,中年反而转运,会有贵人相助,晚年运不错。”

这样的命格于普通人而言是不错了,但容三姑娘是侯门千金,天生就是高起点,只能说这位三姑娘将来的境况只会往下走,有些可惜了。

当然他也觉得这命格有违和处,可容三姑娘又不可能做假,所以他自动忽略了不对劲的地方。

赵裕听得很仔细,显然边听边思考,随后问了句,“不是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