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裕的目光下移,看到清澜郡主紧紧地抱着容十七手臂的画面,眸子瞬间转冷,斥道:“清澜,别胡闹,你这成何体统?”
清澜郡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她知道眼前这位九堂兄是动怒了,换做以前她肯定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可现在她不能退缩啊,不然容静秋怎么办?九堂兄这么恐怖,她肯定应付不来的。
“不,九哥哥,我没有胡闹,我现在心悦十七。”她更加紧地抱着容静秋的手臂表明自己的态度。
容静秋却感觉到清澜郡主似乎在打冷颤,侧眸看去,果然看到她外强中干的一面,她感动之余,再次明白这就是只纸老虎,毕竟是家中受宠的女儿,在和亲这种重大打击还没有到来之前,清澜郡主是有几分天真娇憨的。
既然是朋友,她自然也不能退缩。
轻轻地推开清澜郡主揽着她手臂的手,清澜郡主微微一愣,接收到容静秋安抚的眼神,她这才没有再逞强,只是也坚持站在容静秋的身边半点不肯退缩。
容静秋朝赵裕施了一礼,这才道,“殿下息怒,郡主只是与草民投缘而已,莫非草民没有资格与郡主结交?”她直接抬头直视赵裕。
赵裕的面色沉了下去,不过很快他就又笑了,“怎会?”然后丢给金三一个他爱莫能助的眼神,他上前直接握住容十七的手腕,然后笑眯眯地从清澜郡主的身边把人拉走,“你不是说要带本皇子好好参观这庄子的吗?莫不是想要见色忘友了吧?”
容静秋已经完全愣住了,这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看得出来,赵裕之前确实动怒了,可没理由这么快就像个没事人一般?这变化也太快了?
就这么一发愣,她直接被赵裕给拉远了。
别说她反应慢了半拍,被夺人的清澜郡主也是傻愣地站在原地,她这堂兄到底吃错什么药?她怎么就看不明白了?
初时她以为赵裕的怒气是因为自己,现在她倒是觉得自己想多了,再说他把容静秋拉走是几个意思?
不行,她得去保护容静秋,于是她提着裙摆追上去,“九哥哥,十七,你们等等我。”
最后被抛下的就只有金三,他才是真的完全傻眼了,清澜郡主这小青梅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非他不嫁的吗?一转眼就说她心悦容十七?
他觉得他的一颗心都碎了,是被清澜郡主用大锤一锤敲碎的。
柳志轩刚回到庄子就听闻九殿下来了,哪里还坐得住?他怕容静秋会吃亏,所以忙追过来,结果只在回廊处看到金家的公子哥儿愁眉不展,似乎满怀心事的样子在那儿挡着路。
他有些不耐烦,想要推开人,但最终还是轻咳一声,让对方回过神来,“金公子,让让。”
金三却是一把抓住柳志轩,“你说,为什么女人都那么善变呢?”
“我怎么知道?”柳志轩自己连媳妇都没有,而且他都不出庄子,连那啥的地方都没怎么逛过,这么高深的问题他没研究过。
金三鄙视地看了眼柳志轩,单身狗一只,比他还没有行情,他至少还被清澜郡主疯狂追求过,“也对,你连自己都搞不明白,又如何能回答我的问题。”
柳志轩握紧拳头,忍住,千万别一拳打过去,不然是给三姑娘招灾惹祸,虽然这个金三是真欠揍。
“那你可以让让吗?我还要去找少爷。”他咬牙问道。
金三下意识地让开道,看到柳志轩飞奔离去,他这才想起那三人都走远了,当即骂了句粗口,撒开脚丫子也追了上去。
容静秋被赵裕拉走的时候,不知道赵裕是怎么走的,居然把清澜郡主给甩掉了,等她挣扎回过神来的时候,清澜郡主也好,金三也罢,连带那俩叫红裳与绿袖的侍女通通不见了,只有她与赵裕走在这条小道上,当然还有隐藏气息让人觉得他不存在的冯得保这老阉人。
“十七可是在找什么?”赵裕明知故问。
容静秋扯了扯脸皮,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正在找路呢,殿下,前面再走几步就到后院了,恐会吵着三姑娘养病,我们往这边走。”
赵裕的目光顺着容静秋说是内院的方向看了看,似随意地问道,“哦,容三姑娘最近病了吗?”
容静秋忙点头,“本来好些了,都怪金家表哥,他闹的这一出惊动了三姑娘,一急之下,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这不,病情又加重了。”
“既然病了,就多休养,对了,本皇子那儿有不少上等的药材,到时候拿来给三姑娘用用,兴许于她的病情有利。”赵裕道。
冯得保看了眼自家主子,忙记下他这吩咐,心里盘算着给这容三姑娘的药材单子。
容静秋怔住了,赵裕是那散财童子吗?
好像不是吧,她记得上辈子刚嫁给他的时候,他也不见得多富有,虽然她不掌中馈,但侍候赵裕的老人都跟她说要节俭,别给殿下添麻烦什么的,所以她才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九王妃当得还是挺憋屈的。
所以,赵裕突然要给自己送药材,他能说得出口,肯定就不是凡品,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当然,她绝对不会自恋地以为赵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