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阎乐知道现在似乎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将他的小命保住。
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回头的机会了。
“丈父,你去哪里啊?”
阎乐还想问些事情,便是看见赵高将脖子上的那绸巾重新戴了起来,他有些困惑,堂堂中车府令如何能够在这咸阳狱中,还需要遮遮掩掩呢。
这里,又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就算是看到了,以赵高的身份和地位,那么也是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的。
毕竟,在外人看来,时常跟在始皇帝嬴政身边的赵高,能够单独一人来到其他的地方,肯定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
要是因此让消息传出去,影响了可能存在的大事,那么这个人就算掉一千个脑袋,那也是不够的。
“不该知道的事情别问!”
赵高瞪了一眼阎乐,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对方眼下还知道多问一句,但是之前做这样的事情,却是不多问问,反而自作主张,才有这些麻烦事情的出现。
等到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以后,看他不狠狠削这个阎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
阎乐讪笑了一番,也没有敢多加询问,他赶忙掉头沿着本来该去的地方,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将赵高给他的推卸责任的计策仔细查看,并且趁此机会搞定,这样才能够让他有更大的机会活命。
“哼!”
赵高看着阎乐的背影消失在面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他才阴沉着一张脸往回走。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秦国贵族是胡亥,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说不准。
之前他比较的犯难,主要是在权衡利弊关系。
现在已经做了决定以后,打算将胡亥当作背锅侠,那么这件事情对于赵高而言,也比之前所想似乎要轻松一些。
只要阎乐及时地按照他给的计策去做,那么后面阎乐肯定是不会有太大的罪行。
身为中车府令,本来就是精通狱法的赵高,将这些都算计好了。
得罪一个胡亥,免得让阎乐受惩罚,继而牵连到他的身上。
赵高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做这些,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若是按照他的想法,只要刚才的那些做好了,那么就可以让胡亥背锅。
到时候,始皇帝嬴政肯定会下令封锁消息,然后将这件事情秘密处理。
胡亥肯定是不会有事情的,这是赵高计划的基础。
不知道为什么,赵高的脑子里冒出来了赵辰那淡然自若的面容……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
“一刻钟快到了,你怎么还没有好!?”
就在赵高艰难翻过墙,正在为差点儿摔进了茅房,而暗自骂骂咧咧的时候,外边出来那身材高大的狱吏催促声。
他赶忙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捂着口鼻,低垂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很抱歉哈。可能是之前吃得有点儿不干净,这才如此难受。”
他尽量让自己装出来虚弱的感觉,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你可真能够墨迹的!”
那狱吏捂住鼻子,有些烦躁地喝道。
还没有等到赵高讪笑着回答,那狱吏已经是一只大手抬了起来,攥紧了赵高的衣衫,猛然凑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呵斥道:“你的身上,怎么一股香味?”
他表示很难理解,要知道这茅房的味道,那可是难以言说的,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香味才是。
所以,他有些怀疑地上下打量着赵高,希望能够看出一些什么来。要是这个赵高有问题的话,那他抓住了对方,并且揪出来了,应该是可以立功的,保不准有奖励。
赵高心头一紧,还以为对方想要揍自己,他看着对方那高大的身材,以及强悍的气势,双腿顿时间软了下来。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牵强地说道:“那个,这不是茅房有些臭嘛,我撒了一点香囊里的粉末在身上,除除味道。不然的话,你现在可就闻到的不是这个香味了。”
赵高心里骂骂咧咧,他大概能够想到这个香味是哪里来的,肯定是刚才和阎乐有着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对方身上携带的香囊里的香料,有一些染到了他的身上。
他硬着头皮,只能够以这样的理由来解释。
“这样啊。”
那狱吏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自己能够立功获奖呢。
敢情,他白高兴了。
“走吧,廷尉大人等你。”
狱吏催促忐忑不安的赵高赶紧回去,在刚才的那一刻钟时间之内,可是有人专门来查看过情况,还是他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对方才中途直接离开,没有将赵高从茅房里揪出来。
“廷尉大人等我!?”
赵高还没有松一口气,便是被狱吏的这话给惊了一跳,他连忙问道:“我就一普通的随从,廷尉大人怎么可能专门等我啊?”
他还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否则堂堂九卿的廷尉李斯,怎么可能等他这个表面上的普通随从呢。
狱吏只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心虚得紧,芝麻大点儿的小事情,都神经紧张。
他语气有些冷漠,反问道:“人不齐,怎么审案?”
“也是哦……”
赵高抓了抓头,他现在表面上很纯朴,但实际上心里已经骂骂咧咧起来。
搞什么玩意儿,浪费表情!
要不是现在他没办法暴露身份,否则这个狱吏就死定了!
当然,后面慢慢来。
赵高深深地将那狱吏的容颜记下来,他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就会以特殊的名义,将这个狱吏调走,然后美其名曰做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与外面的人失去一段时间的联系,有一定的生命危险,但事情完成以后,将会有丰富的奖励,并且有机会进入皇宫担任禁卫。
至于真相嘛,也就只有赵高知道。
他心里想的是,等到将这个狱吏好好折磨一番,待临死之际,再告知对方真相,会不会很残忍啊。
赵高想到这里,绸巾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步伐都轻快了一些。
让得旁边的狱吏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个人有毛病吧!
他摇了摇头,忍住了对其动手的念头。
等到赵高回到原来的地方,便是看见场上多了一具尸体。
应该是一具尸体吧?
赵高不太确定,他的目光落在那平躺在担架上,盖着粗布的人,有些好奇。
刚才他离开的这一刻钟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具尸体,从哪里来的?
又怎么会现在冒出来?
赵高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定赵辰等人没有什么事情,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他回去就能够给始皇帝嬴政一个交代了。
“赵掌柜,这是什么情况啊?那是谁的尸体,怎么摆在这里啊。”
赵高来到了赵辰的身边,直接开口询问道。
他看了看上官梅,对方并没有伤心,应该尸体不是所谓的梅花庄前任庄主上官泽。
赵辰鼻尖微动,随口道:“这人,就是最开始的那个被抓获的六国余孽。现在,他莫名其妙死在了咸阳狱中,死相比较的惨,这不摆放在了那里,等待着仵作过来验尸。”
“啊!?”赵高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