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一下,这才答应下来。
会犹豫,就说明她依然介意着地下室的事。
于是我就在这里压低了声音和她说道:“婷婷,昨天你走的时候,脸『色』很奇怪,是不是介意我地下室的事情?你是要我在这里和你解释地下室的事情,还是去吃饭的时候再聊?”
“在这吧!”她选得很快。
显然,她并没有完全的信任我,我这个“男朋友”当得真失败。
但这不重要。
我耐心地和艾婷婷解释说:“那是我的工作室之一,有些客人需要做一些隐秘部位的纹身,不方便被人窥探到的时候,我就会请他们到地下室里做纹身。其实那个地方我很少用到,基本上都是一个月进去打扫一次灰尘。你昨天下去的时候,应该看到地下室有些积尘了,对吧?”
她点点头:“那手术台上的固定带是怎么一回事?”
“做纹身会疼呀,你第一次做纹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吧?做手臂就那么疼了,如果是做在人体最敏感的部位,那岂不是更加疼痛?那种疼是连催眠香都没法降低的疼痛,为了防止做纹身的时候客人会挣扎得太厉害,所以就用了固定带。不过你放心,在这些之前,我都是会和客人签订好安全协议的,一切都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我诚恳地说。
艾婷婷的身体放松了一点。
我请她上车,她迟疑了一下。
而正是这份迟疑,令事情发生了变故。
一个男生忽然跑到了我们的面前,叫了一声:“婷婷!”
他看起来和艾婷婷很熟,而艾婷婷在看到这男生之后,脸『色』彻底变了。
“婷婷,好久不见了,我……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男生恳切地对艾婷婷说,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
谁呀,这是?
而艾婷婷则是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往我身边靠近了一步:“张晓平,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好谈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了,我早就忘记了。这是我现在的男朋友,吴深。”
cue我?
好的,我很尽男友责任地把艾婷婷搂进了怀里,对男生说道:“对的,我是婷婷现任的男朋友,吴深……等等,张晓平?!”
我他喵的炸了,好么!
瞪着艾婷婷,又瞪着那突然冒出来疑是“张晓平”的男生,我……
艾婷婷困『惑』地看了我一下,委屈而又不悦地说道:“吴深,你以前不是说过你不介意我的过去吗?原来都是骗我的?”
我犹如吃了shi一样的难受,但默默地抱紧了她:“我现在也没有说不介意啊……”
但老纸感觉智商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的侮辱啊!!
眼前这大活人是当年丢下艾婷婷、一声不吭就逃跑的负心前男友张晓平,那艾婷婷右臂上的是什么鬼哦?!
表这样啊,表在我快以为自己接近真相的时候,再来一个大逆转好不好?我过去一直都觉得我智商为正的,命运你这样安排会让我智商瞬间暴跌为负的,好不好?
尤其,我还他喵的对着纹身喊过“张晓平”……
啪啪啪,瞬间觉得脸好疼。
眼前的大活人是张晓平,那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鬼哟!
“走吧。”艾婷婷不愿意理会那个男生,拉着我转身就走。
而男生也不顾一切地拦在了我们的面前,拉着艾婷婷说:“婷婷!我来你们学校已经好几天,我一直都在暗中偷偷观察你,看见你有男朋友了,本来想要默默离开,不打扰你的生活的。可是今天我看见你和他好像发生了不愉快,所以我才站出来的。这种男人虽然有钱,但是也会仗势欺人,婷婷,你要是受了欺负,我会帮你的!”
“……”无语,我是绝世好男人,好不?从来不打女人,也没骂过女人啊!
我看艾婷婷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几乎快在张晓平的面前撑不下去了,怎么说我也是艾婷婷现任的“男朋友”,于是我站了出来,(哪怕我炸了),彬彬有礼地对张晓平说:“我一辈子都不会欺负婷婷的,劳您费心了。您请先回吧,婷婷不想和你聊。”
说完,就别开张晓平,把艾婷婷送到了车上。
张晓平傻乎乎地站在路边,直到我把车开起来,他才在车后面大声地喊道:“婷婷!当年我不是故意一声不响就离开你的!是我爸爸妈妈突然给我办了转学,他们一直把我关在家里,把手机没收了,把网线拔了,我想联系你都联系不到呀!直到上了大学,他们才不管我,这两年来,我一直都在不停地找你啊!”
声音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远,可是,艾婷婷的眼泪却越来越多。
她板着脸,看得出来是想『逼』着自己无情的,但是眼泪已经出卖了她。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放不下他。
其实,这点我早就知道了,那时候她在纹身店里和我说起和张晓平的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如果一人真的放下另一个人,提到的时候就不是流泪,而是轻描淡写。
这下,我确定了,我和艾婷婷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我把纸巾递了过去。
她抽了几张,擦了眼泪,在我以为她会抽泣着说“谢谢”的时候,她却说:“送我回宿舍吧。”
“好。”我看她也没心情和我出去吃饭了,就调转车头,把她送回了宿舍。
在她没上楼之前,我还维持着我的风度。
当她上楼之后……
“卧槽啊——!!”我抓着头发,蹲了下来,整个人都凌『乱』了!
那个大活人是张晓平,那死虫子是谁啊?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比张晓平对艾婷婷还爱得要死要活,宁愿放弃投胎的机会也要死死纠缠艾婷婷,天呐,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谁能爱艾婷婷爱得如此之深沉?
我不懂哦……
我揪着头发,现在感觉脑细胞已经不够用了……
也许,我不适合玩推理,我更适合做简单粗暴的活,像上次解决范月兰的事,我就很简单粗暴……
用我可怜的小脑袋瓜子想了半天,我愣是没有半点线索,猜出附在艾婷婷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人。无奈之下,我拨通了场外求助热线:“阿正啊,以前我总觉得我比你聪明,你蠢得跟个二百五一样……”
话未说完,左正就立马在电话里面骂骂咧咧了:“你才二百五!你全家都二百五!说吧,在哪个派出所?我去接你。”
我忧伤地说道:“我没犯事,不用来接我了,我现在在nn大学里,遇到了点事儿,忽然间就好想知道,正哥你究竟是怎么混上刑警大队长的?这些年破的大案小案加起来没有一百起也有一千起了吧?”
左正:“也没那么多……”
我:“你破案的时候到底是怎么破的呀?教我几招呗……”
左正:“怎么了?”
我把艾婷婷的事粗略地和左正说了一遍,只不过隐去了非人类的部分。也许是我八分真二分假的一面之词说得不是很完善,而且这起事件并没有引发人命,所以专业的刑警大队长在听完我的阐述后,也无法给我确凿的真相,只能尽可能地给我提供了几个思考的角度:
“如果是以‘爱’之名为出发点的话,你不一定要把对象局限在‘情人’这个范围之内,你可以发挥你的想象力,去扩大这个‘爱’的范围,这个对象‘ta’可能是情人、暗恋者,这是你考虑范围的第一阶梯;第二阶梯是‘亲情’,所以可能是父母,或者是兄弟姐妹;第三阶梯是‘友谊之爱’,虽然这些人不是受害者最亲近的人,但有时候,友谊也可能令人去做出难以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