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上来了。
叶黎身中奇dú,从九耀墓穴里带出来,怕是很难找到解yào,xìng命遭受威胁了,这边又怕沉墨对他下狠手,自然不敢见沉墨。
他一动不动,就那样坐在那儿,沉墨冷笑出声:“义父,九耀这个墓,早前孩儿来看过,您犯不着这么心急。”
“有人抢先一步进去,到时候叶家可什么都没有了。”叶黎凝声,“鬼门中人已经摸到门路了,我们还能耽搁?”
“孩儿替义父走一遭。”沉墨应了一声,末了顿住,“义父的脸色不太对劲,是……”
“你去吧。”叶黎下了逐客令,似乎并不想再看到沉墨。
狼子野心,沉墨早就想彻底将叶黎推翻,他被叶黎控在手里那么多年,早就想趁机脱离这个男人。
可沉墨面上不说,他从驻扎地离开之后,我也跟着蓝淼淼跟了上去,想看看叶黎找到的入口在哪儿。
我们不敢走得太近,生怕沉墨的人会听到,遥遥地跟在后面。
九耀山上温度变化很大,刚上来的时候温度还不是很低,这会儿却冷得瑟瑟发抖。
跟下雪天的温度一样,手冷得不行,一晃神,沉墨便没了踪影,本就是天黑,只能仗着一点月光看清楚前行的路。
可是沉墨不见了。
“他去哪里了?”我蹙眉,蓝淼淼摇头,我们把人跟丢了。
不过能笃定就在这附近,蓝淼淼不敢再往前面去,怕一会儿迷路了就完了,她带我去跟沉砚商量好的地方。
我们借着月光走在路上,凉风吹过树叶,发出嗖嗖的响声。
一道黑影从身后闪过,我一把攥着蓝淼淼的手:“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风声,别自己吓自己了,这里本就恐怖。”蓝淼淼寒声,一把将我拽了过去。
沉砚跟陈满他们早就等在那儿了,陈满一副听从沉砚说话的样子,看样子这会儿就要下墓,我可半点经验都没有,心里忐忑不安,每次yīn差阳错进到墓地里,都没什么好事儿。
“过来。”沉砚伸手,一把将我抱起。
我没那么娇弱,可是身上冷得很,冻得我都僵了,他抱着我,我们能走得快一些。
清一色的高筒鞋,踩在树叶上没什么声音,不知道是谁弄得,陈满低声道:“劳烦您带路了。”
“看样子,有人先我们一步下去了。”沉砚眯着眸子,视线落在那月亮上,好似从月亮上就能看到底下发生的一切。
九耀这个墓很大,大到超乎我们的想象,我告诉沉砚,沉墨他们出现了,说是去第二甬道。
“不怕,月亮会变,但是能将通道指引出来。”他在前面带路,越过那个湖,早就干涸了的湖,月光洒落在上面好像出现一条白色的带,才看清楚,是沉砚手里的八卦镜折shè出来的光。
那些光落在落叶上,变得特别清晰,他往前面走去。
“冷吗?”沉砚问了我一句。
我连嘴巴那一圈都给冻上了,牙齿在打架,也不想继续说话,可他问我:“不……不冷。”
“嘴硬。”男人嗔了一下,沉砚说找到入口就好。
很快那条路变得越来越窄,两座山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最终jiāo汇在一起。
沉砚手里多了一张红色的符,蹿出一缕火苗,他扬手,两只纸人落地,顺着那岩壁爬了过去。
很快,眼前忽而出现一条路,很平整的路。
我错愕地看着前面的路,刚才看的很清楚,两山jiāo合处,连一线天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出路。
可是我们顺着那条路,一直往下,而且是很平整的路,走了许久,身上越来越暖,开始回温。
等注意道身边的岩壁变得很奇怪,有水滴落下来的声音,我们已经进了那个溶洞,沉砚将我放了下来,再往前,只能容一个人进去。
他手里带了手电,给我照映脚下的路,身后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
嗖嗖的,好像有什么人走过去,我伸手一把抓着沉砚:“你听到声音了吗?”
“没有,别瞎想。”沉砚攥着我的手,让我心安,如果有人来了,他会比我更先发现。
是我多虑了。
那条路很长,再往前面走了几步之后,沉砚便关了手电筒,四周亮起蓝色的光,很梦幻的光,我不由得惊叹。
这溶洞是真的美,沉砚说要是等我看清楚这些发光的东西,我怕是连饭都会吐出来。
他关手电的缘由就是这样。
“是什么东西?”好奇心害死猫,我还是问了。
陈满笑了:“小姐您还是不知道的好,这虫子可都是吃尸体长大的。”
“比蛆还恶心。”蓝淼淼补了一句,“现在还想知道吗?”
“嗯……不了不了。”我推推手,还是算了,就让它们留在这时候最美好的瞬间。
过了那条通道之后,周围变得开阔起来,我看到一扇门,一扇很高大的门,上面铸造着很奇怪印记,在门的旁边,有一尊玄武像,龟与蛇的造型格外的显眼。
“是玄武,北玄武……”陈满喃喃,那扇禁闭的大门,好像在诱使人去打开一样。
而那玄武的双目,死死地盯着来人,像是看每一个从这儿经过的人。
不寒而栗,我心中有些害怕,越过这扇门,那就是无尽的深渊了!
我扯着沉砚的袖子:“这是四象之一,看来九耀的墓是照着四象而成,那么就还有青龙白虎和朱雀。”
“对。”沉砚应了一句,“能入九耀墓,有四种办法,只是早前有人zhà过九耀山,朱雀通道被堵住了。”
回复(20)
第204章诡异的玄武象
陈满激动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在玄武象之前。
他情绪激动地很。
蓝淼淼上前,一把提着陈满的衣领,她低声道:“莫要坏了规矩。”
“是,是我太激动了,这玄武象……”陈满再怎么说也是道上有名声的人,御鬼堂的一把手,早前便下过很多的墓,不可能因着这一尊玄武象而激动。
“玄武象怎么了?”我蹙着眉头看向陈满,隐约觉得他有什么在瞒着我。
其实古时有人照着四象来布局墓地不少见,可传闻之中有一个墓,名曰无涯墓,是所有盗墓者心之神往的一个地儿,陈满这么激动,大抵是在见着玄武象的时候,内心有了期许。
我也明白他在期望什么,可这尊玄武象瞧着有几分诡异。
玄武是龟蛇合体,可这尊玄武象看起来龟被死死地压在下面,甚至头部破损尤为严重,眼珠子那儿偏塌了一大半,而蛇反而不一样,极为灵动,蛇头瞧着有几分凶悍。
我只是看了那蛇头一眼,便觉得心跳加快,有几分恍惚。
沉砚一把拽过我的手,将我的身子拉了过去,我有话想说,可到了嘴边说不出口。
蓝淼淼轻笑一声:“这玄武……挺玄呢,玄武主yīn,别到时候进去就出不来了。”
“乌鸦嘴。”我啐了一口,瞪了她一眼,蓝淼淼其他本事不说,这乌鸦嘴的能力可是一等一的。
墓室大门就在面前,被玄武象守护的那一方铜门露出威严的英姿,我跟着沉砚朝前面走去,看着铜门上那一个个小圆点,墓地之中较为潮湿,不少铜绣尤为羡慕,沉砚一直牵着我的手,生怕我会在里面走丢。
“小姐,你跟姑爷往后面一些。”陈满对着我跟沉砚说道。
这会儿态度倒是谦卑地很,姑爷?什么时候对沉砚这般谦逊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来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陈满对沉砚的态度,能瞧得出些许端倪。
陈满朝着那扇门过去,手里一条黑色的棍子,连接着铜门这一块,慢慢探入锁内,不多时,听到地响声,我略微皱眉,沉砚嘘了一声,伸手捂着我的口鼻。
蓝淼淼照着沉砚所为,将自己的口鼻都捂住。
不多时,便听到一阵很沉重的响声,轰地一下,灰尘四起,紧接着蓝色的荧光朝着我们这边过来。
是蝶
很多的蓝翅蝶朝着这边飞过来,沉砚护着我,蹲在一旁,因着他捂住我鼻息之间,闻不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蝶很快便空了,我瞧见那堵斑驳的墙上密密麻麻的孔,里头的光线很暗,可依旧能看的清楚,能逼死强迫症的孔,那些都是蓝翅蝶栖息的地儿。
蓝淼淼僵了一下:“这虫子腐蚀能力未免太强了,你们来看!墙壁上的壁画都没了。”
那条甬道里的壁画,全部被细小的孔所替代,蓝淼淼捂着心口,恶心了一阵。
沉砚压低嗓音:“快走。”
言毕,他一把将我抱起,还是不放心我自己在这里头走,我低下头,沉砚略一皱眉:“怎么,很难受吗?”
墓地离地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有些许缺氧,不过最让我难受的是刚才跟着那群蓝翅蝶离开的一股神奇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味儿。
我摇头:“不难受,只是觉得奇怪。”
“怎么了?”蓝淼淼听闻忙问了我一句。
“你们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就刚才那群虫子飞出去的时候,有一股很难形容的,像是死人身上落下的香味,是很素雅的香味。”我形容了一下,是擦着鼻息而过,并没有很特殊的香味。
沉砚蹙着眉头:“没有。”
他们都没有闻到,我刚刚嗅到的气息,蓝淼淼说我兴许是太紧张了,第一次入这样的墓中,难免产生幻觉。
兴许是幻觉吧。
我越发紧地搂住沉砚的脖子,身子贴得很近,我很害怕,总觉得在这个墓穴深处,有一道声音在呼唤我,那种很强烈的感觉,从心底一直蔓延开来。
在勾着我往墓穴深处去。
“怎么了?”沉砚的手伸过来,我下意识地拍开,满身都是冷汗。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明明这儿凉快地很,沉砚忽而揪着我的手,我浑身都在抖,连带着腿也麻木地很,从进来这个地方开始整个人都像是病了一样。
他伸手,一把扯开我的袖子,手臂上有很多黑色的刺,刺入我的皮肤里,跟小时候在树林间看到的树叶上带着黑色针刺的东西一样,手臂上已经红肿一片了。
“张嘴!”沉砚强硬地开口。
我还处在蒙蔽的状态,跟着张嘴,一粒yào进了我的嘴巴,清凉的跟薄荷似的,就在我喜滋滋的时候,那味道立刻就变了。
苦涩的滋味在我的嘴里弥散开来,已经来不及吐掉了,全部在嘴巴里化开了。
我吞下去,嘟囔着一句:“苦死了。”
“总比一会儿痒死地好,挠破皮看沉砚以后要不要你。”蓝淼淼戳了戳我的脑袋,狠狠地开口。
手臂上那些红肿慢慢在消散,沉砚耐心地替我上了yào:“别乱动,乖。”
“小姐,如果一早就在荆家,这些蝶是伤不了你的。”陈满说了一句,荆家人可不会被这雕虫小技所伤。
可惜我自幼不是养在荆家,很多的东西在我身上都消失不见了。
我叹了口气,沉砚继续抱着我这次是死活不让我下地,免得再生了别的事儿。
我搂着与他的脖子,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抓紧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我耳畔zhà开。
我轻笑一声:“放心这次不会松手了,可我总觉得,后头有人。”
“进墓都有这种错觉,我第一次进去也觉得被人跟踪。”蓝淼淼应了一句,“你安心抓着你家男人,其他的事情jiāo给我们。”
她挺着身子,很快甬道口越来越大,入眼是刺目的光芒,沉砚下意识地捂着我的双眼,生怕我被那道光给闪到,可这是墓里,哪里来这么强烈的光。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瞧见了那口巨大无比的金棺,就这么赫然出现在眼前。
回复(12)
第205章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尸
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我往前面走去。
被蝶伤了的那些口子,又红又肿,还有一丝痒丝丝的感觉,我不由自主地往前去了一步。
却被沉砚一把拽了过来。
“不要命了?”
他的声音在头顶zhà开,我僵了一下,脸色微微发烫:“不是,有人在呼唤我。”
“你没弄错吧,这里安静地连只鬼都没有。”蓝淼淼吐槽了一句,可那种感觉太过强烈,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种不安是从哪里来的。
沉砚抓着我的手,往前面走去,那口金棺静静地躺在那儿。
“别动。”陈满蹙着眉头,看着金棺上面龙凤jiāo织的纹路,那雕刻的功夫实在精湛,栩栩如生。
我蹙着眉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们看这上面的纹路,像不像一个人脸?”陈满凝声,我蹙眉,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去看,可压根没有看到所谓的人脸。
陈满像是入了魔怔一样,自顾自地趴在那儿研究金棺的纹路,不时发出赞叹声。
我转头,再看他的眼底,有丝丝红晕。
“他怎么了?”我问沉砚,他嘘了一声,陈满入了魇。
“他这一生,追逐的就是墓里的生活,如今有这么大一个墓在跟前,怕是早按捺不住了。”沉砚解释了一句,入魇之人,不能胡乱将其叫醒。
我看陈满的眼底,是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这口棺材少说也有八百年了。”蓝淼淼惊叹了一下,“可棺材却保存地这么好,这墓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沉砚伸手,推动了棺材,他眯着眼眸,神色微微有一丝变化。
棺木落地的时候,一股奇怪的香味扑面而来,我往前面走了一步。
“啊”蓝淼淼尖叫一声,吓得腿软,她倒在地上,指着那口棺材,结结巴巴地出声,“川……川儿……里……里面的人……”
噗蓝淼淼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慌忙过去:“怎么了,里面怎么了?”
我蹙着眉头,不知道这金棺里藏着什么猫腻,让蓝淼淼有这么大的反应。
“棺材里,是你。”蓝淼淼沉声,捂着心口,快要疼痛地晕厥过去。
我僵直在那儿,身后一道道凉气席卷而来,我的声音哆嗦地很:“棺材里是我?不可能的,我就在你的面前。”
“你去看。”蓝淼淼指着那口棺材。
我才跟着起身,转过头看着沉砚,却发现此时的沉砚面色冰寒,目光之中隐隐透着一股yīn冷。
我走到棺材面前,看着里面躺着的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皮肤白皙细嫩,吹弹可破,身上的嫁衣同样保存完好。
我僵直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女尸的眉心一点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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