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妮坐在咖啡厅的吧台前,黑着一张脸,双眼死死地盯着摆在眼前的电话,机械地按着上面的重拔键,时不时抬起头望着挂在吧台上的闹钟,时间一分一秒地在陈梦妮焦急地等待中流逝。
而侍者侧一脸的无奈“真的不好意思,请问小姐,您等的那位朋友的电话好像打不通,你是不是先”
陈梦妮又按了一次重拔键,电话里传来公式化的回音“您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稍后将通知您所拔打的用户”
“完了”尴尬的陈梦妮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刘姐、李婷婷、冷彩颜,三个女人的手机竟然同时都打不通,其他人?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朋友吗,对了何大哥,可刚换了身衣服,上哪找电话号码去。
看到侍者越来越显得不耐烦的脸,陈梦妮决定使杀手锏了,以最为沉痛的模样望向侍者,“对不起,我钱包放在我朋友那里,她不来,我没办法付帐怎么办?”意思就是要钱没有,烂命一条。
侍者可真急了“小姐,那你有没有其他朋友呢?或者是其他朋友的电话,你可以跟他们联系啊”
陈梦妮想了一会,认真地告诉侍者“我就记有这几个号码,其他的我不知道啊”
侍者快要抓狂了,长吸一口气,我是高级酒店的侍者,要有绅士风度,特别是在美女面前,挺住
“这样,您带身份证或是其他证件了吗?我们或许可以给你先作签单处理。”
身份证?一个女人带张男性身份证,你相信我还不相信呢,陈梦妮丧气垂下了头“也没带,今天换的都是新衣服,什么也没带”
脸色发青的侍者再次露出门牙,显示完自己良好的教养之后,僵硬地转了个身去向站在远处的领班求援去了。
“难不成那三个疯女人因为我得罪了她们,所以跟唐悦月那个小妖精合起伙来整我?怎么办?跑又跑不掉”陈梦妮呆坐在那满脑子胡思乱想,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
“您好小姐,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陈梦妮一抬头,咖啡厅的领班正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我正等我朋友,因为我的钱包在她那里。”陈梦妮诚肯地答道。
“可是您的朋友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呢?”领班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让陈梦妮想起那山林里那些择人而噬的猛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如果实在不行,小姐,我们只能通知保安或是警察了。”领班的语气很轻柔,神态也很恭敬,但话里满是**裸的威协。
要是他们通知了警察嘿嘿陈梦妮冷汗直冒
“我真的没骗你,确实没带钱,不信你看”陈梦妮一脸丧气站起身来,将牛仔裤的两个裤袋翻了出来,以证明自己的话。
“没关系,一般想吃白食的人都不会带钱在身上,不过我倒是有点奇怪,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士为什么也想这么做。”领班依旧一副优雅的模样,只不过话就像把刀子似地,望着陈梦妮的眼光也渐渐变得不屑,似乎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个来讨钱的小乞丐而已。
不然你叫个人陪我过我家里拿钱,你看行吗?”陈梦妮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
“对不起,我们这里每个人都离不开。”领班的脸色也开始不太愉快了,手朝另一位侍者作了个手势,那位侍者点了点头,拿起电话就要拔打。
按住那电话,陈梦妮露出个歉意的笑容“请再等等我想想我还可以找谁”
陈梦妮紧张得手都有点发抖了,决对不能让警察来,如果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现,那么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看得起自己,即便包括刘姐她们,
陈梦妮终于拔了另一个号码,这是一个陈梦妮十分熟悉的号码,自从陈爷爷收养了自己之后,几乎一两个月就去这个电话主人的家里一次,只不过,那是为了看病,而现在,却是叫她来帮自己结帐,没办法了,只能麻烦她了。
人。
陈梦妮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赵医生在家吗是陈梦就是经常上你那看病的那个陈梦不能麻烦你一下的,太谢谢你了我在圆顶酒店顶层的咖啡厅,实在不好意思了,只能麻烦你了,太谢谢了”
挂上了电话,陈梦妮如虚脱了一般挂上了电话,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脸向领班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请在等一等。”
“好的,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你了”领班礼貌地离开了。
十五分钟之后,一位中年女士出现在了陈梦妮眼前不远的进门处,疑惑地看着女装的陈梦妮。
“赵姨,真的是你太好了。”陈梦妮惊喜望着出现在门前的赵阿姨赵青梅。
赵青梅眼里的疑惑变成了惊讶与欣赏“真的是你吗?陈梦天哪,想不到你真的”
“赵阿姨别说”陈梦妮脸上满是惊惧,急急地迎了上前去,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抓住了赵青梅温暖细腻的双手,赵青梅从声音里确定了眼前这个女孩真就是就经常在陈老爷子陪同下来医院看病的那个孩子。
结完帐后,在领班的道歉声中,一身轻松的陈梦妮只恶狠狠地看了领班一眼“永远也不想见到你这样的人。”
拉着赵姨的手快步离开,她可不想在这里再呆上一秒钟。
在电梯里只有赵青梅与陈梦妮,被陈梦妮称为赵医生赵姨的赵青梅仔细地打量着女装的陈梦妮,看得陈梦妮脸都快得快发紫了。
“对了,这个月你为什么没有过来?”赵姨慈爱地理了理陈梦妮的发丝,问了一句。
“前几天我跟朋友出去玩了两天,刚回来,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想过两天再去赵姨你那里”陈梦妮紧张与羞涩的情绪终于被身体的异样掩盖了过去,一脸紧张地低声向赵姨说道。
“我可告诉你,你决对不能再犹豫了,你知道不知道,激素控制绝对要出问题的。”赵青梅严肃地压低声音。
“可是我现在还没凑够手术费”陈梦妮无力地靠在电梯上,手术是可以解决问题,可是赵姨已经明确地告诉了自己,光手术费至少得二十来万,还不包括后期的治疗费,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接着又被收养者遗弃的人,上哪去打那么多钱来治病,陈梦妮绝望地望着电梯里吸顶灯散发着冰凉的白光,嗡嗡作响的换气扇似乎在重复着低贱的轮回,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能给你凑个几万块钱可这也不够啊。”赵青梅望着深陷在痛苦里的陈梦妮,心里也满是痛惜,但是自己只不过是个医院的医生,还有一家的人需要养活,根本不可能为了同情心把自己的一家推向绝境。
“没事的赵姨,谢谢你的好心,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陈梦妮抹着脸上的泪,露出一个笑容,笑容里只有绝望与凄凉,泪水依旧如同永不干枯的冷泉,滑过白若羊脂的面肌,在嘴角作了个回旋,顺着尖细的下巴,染湿了衣襟。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赵青梅也止不住地眼眶红了,一把搂着陈梦妮“孩子,苦了你了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
陈梦妮依在赵青梅的肩上,尽情地哭泣着,只有在赵姨的身边,陈梦妮才能感受到真切的自我,在赵青梅的面前,陈梦妮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电梯门在一楼停了下来,当门打开时,陈梦妮还没来得及反映,就有两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竟然是唐逍遥与唐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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