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的夜晚被海风不知疲倦的轻抚着,可平静却不如以往。
一处人烟罕至的遗迹,看上去曾经似乎存在过一个宏伟的城堡,但此时也只剩下残垣断壁。
属于人类的痕迹早就消失在这处遗迹中,岁月的平静本该笼罩着这里,可是那微微颤抖着的天空布满了厚重如山岳的乌云,夏日的虫鸣此时消失殆尽,死寂一片,杀机四起。
对于普通人类,这里只是一处被探险家摸索得精光的遗迹,但对于巫师,这里可是历史最悠久的魔法学院——霍格沃茨。
食死徒涌入了城堡,本该熠熠生辉的最伟大的白巫师却在众人的注视中静静地躺在天文塔下的草地上。
在自然的摧残下,巫师与人类一样脆弱。霍格沃茨的天文塔足有百来英尺高,没人觉得从那里掉下来还有人活着,即便他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
学生们乌压压地挤在草地上,形成了一个半圆将那个老人围了起来,好像一群一群蚂蚁,弥漫着死寂与不安。
人群中有人努力地探出头来,每个眼神里都是浓浓的不可思议。
“让开!”
一声厉喝从人群中响起,周围的学生还不等让开,就被一把推开,他们惊讶极了,因为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失态的麦格教授。危险真的来临了!
终于站到最前方的麦格教授险些跌倒,她看到了她的那位老搭档正躺在地上,这好像是梅林的一个险恶的玩笑,让她缓不过神,让她难以接受。
那年放下爱情毅然投身于霍格沃茨,这个前辈一边带着她在教育的事业上越走越远,一边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然后替她梳理杂乱的心绪。
邓布利多对她来说是一位前辈,也是好友。他像一杯年代久远的酒,只有品一口,才能感受到其惊才艳艳,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他是无所不能的,可现在却躺在了这里,那样的安详,那样的不堪一击。
连他都牺牲了,还有谁能撑得下去?
此时麦格的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她想不出半点办法去应对一个足够杀死邓布利多的敌人。
她的背后站着霍格沃茨的学生,低声的抽泣和急促的呼吸不断从背后传来,她背负着一座大山。
“你肯定可以做到。”
这是邓布利多曾经常对她说的话,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一头扎进事业以至于有些头晕脑胀的年轻人。
现在她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校长已经牺牲,她就是整个霍格沃茨的顶梁柱,学生需要她保护,教授需要她调度。
她将魔杖缓缓地举过头顶,莹莹的光芒勉强地撑起了一块光明。
一个,两个……后方的学生们,教授们远远地仰望着那点星火,纷纷将魔杖举起,发出了自己的光芒。
草地上,由霍格沃茨众人发出的光亮倔强地将黑暗撕破了一个口子。
“一群不知死活的虫子!”天文台上的贝拉暴虐地瞪着下方的光亮,眼神里一片疯狂。
“尸骨再现!”
歇斯底里的咒语来自于贝拉,一道幽绿光芒向天空激射而去,猛然地炸裂,黑暗的气息瞬间将正片天空裹挟,到处都有着蛇一般的嘶嘶声。
底下的众人看着天空中凝视着他们的巨型骷髅头,舌头一般的蛇冲着他们跃跃欲试,众人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寒。
“各位院长领导自己的级长,所有的级长带领本年级的学生,其他教授负责安保与疏散,所有人,离开这里!”
麦格教授飞快地向身后下达指令,她拍了拍正在招呼着级长的弗利维,“斯内普呢?”
弗利维站在人群中,放眼望去全是腿,他只能尽可能地大声叫,好让自己的级长能找到自己。
“克里瓦特,克里瓦特……哦……麦格教授。斯内普他……”弗利维踮着脚,企图在人群里找到斯内普的身影。
麦格教授看着踮起脚还不如学生腿高的弗利维,无奈地一瘪嘴,然后扭头就叫住了低着脑袋准备开溜的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斯拉格霍恩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
慌不择路的斯拉格霍恩正佝偻着身子准备挤出人群,一只手伸进怀里不断掏着什么。
感受到有人拉住了他,恼怒地回过头去,发现是麦格。
“霍拉斯,你这是要逃跑吗?”麦格教授问道。
“啊……”斯拉格霍恩急忙挺直了身子,“没有,我……”
“那正好,斯莱特林的学生就交给你了,级长们你都认识吧。”
“……额……我……”斯拉格霍恩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站在奔跑的人群中凌乱着。
“好吧,那我需要带着孩子们做什么?”斯拉格霍恩心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挣扎和盘算,看着那些稚嫩又惊慌的学生他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逃跑!”
麦格教授朝斯拉格霍恩坚定地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开。
斯拉格霍恩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话来。他扭头张望了几下,便从人群中抓住了准备逃跑的一个级长,领着他去集合斯莱特林的学生。
“霍琦教授!”麦格教授又叫住了执教飞行课的霍琦夫人。
“霍琦教授,格兰芬多的学生暂时就交给你了!”
“好的,麦格教授。”霍琦夫人没有废话,直接应了下来,转身就去组织格兰芬多的学生撤离。
安排了这一切,麦格教授看着正在撤离的学生,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一见到天上那个惊悚的黑魔标记,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此时的食死徒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狂欢,其中最为癫狂的当属贝拉那个疯女人。
“死了,死了,终于死了!哈哈哈哈……”整个城堡里都回荡着贝拉刺耳的叫嚷声,墙上的画像一片混乱,逃的逃,藏的藏。
“跑什么,都跑什么。这群愚蠢的画像!”
贝拉魔杖胡乱地挥舞,画框像下雨一样掉落下来,砸了个稀烂。
其余的食死徒都暗暗地离这个疯女人远了些,误伤了可没办法跟这玩意讲道理。
“可恶的**者,停止你的暴行!”
画像里,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骑着一个灰矮的马匹,朝贝拉挥舞着长剑。
贝拉像按住了暂停键一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像找到了猎物一般瞬间盯上了那个画像骑士,嘴角露出了残忍的弧度。
“去死吧!”
暴虐的魔法砸中了画框,烟尘四起,画框消失,那骑士也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贝拉猖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