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鲜刺激,这在大周很司空见惯的。
冰焰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价值。
妻主大人的朋友其实也不是坏人吧?她没有嫌弃他的丑陋,不在乎他身上有伤的肮脏。他应该庆幸才对。
妻主大人答应会暂时收留他,哪怕是今后都用他来招待客人,他也应该心存感激才对。他至少得了这样的机会,只要他乖乖听话,努力将客人们侍候好,他就能在妻主身边留的更长久吧?
妻主大人没有给他正常的衣物,那是因为他这种卑微物件,不必遮掩什么。或许将来,他都不用穿衣服,就留在刚才的房间里,等待着妻主的朋友们到来。
其实,服侍女人,比做粗活能省一些力气吧?他现在伤病交加,也只能为妻主做这些事情了。
他努力将自己的处境想象的美好一些,却抵不住寒意自心底弥漫,明明身体滚烫,为何会觉得格外的冷?他唯有一遍遍告诫自己要坚持住,不能晕倒,不能反抗,不能再惹妻主大人不满。
难过和委屈,不是他这种卑微的男人该有的情绪。他一无是处,他以为他真能被妻主当成宠爱的夫侍么?别做梦了!乖乖听话,将妻主的客人服侍妥帖才是头等重要的事情。
但愿妻主的客人不要对他太粗暴,能让他清醒着支撑到最后。免得妻主大人以为他体虚力弱不堪使用,生了更多厌烦。
付芷兰从冰焰的反应中已经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禁不住越发怀疑难道他真的是来自女尊的世界么?还是说他精神病病入膏肓,或者始终在演戏故意装得乖巧韬光养晦寻机逃跑?
这些情况付芷兰并不怕。她家在这幢公寓的顶楼,室外露台距地面100米高高在上,周边百米范围内没有更高的建筑,放眼望去视野开阔。除非冰焰真的会飞檐走壁,否则正常一些的人都没胆子从露台逃跑。
当然,如果冰焰故技重施,又如昨晚那般,使用诡异的方法将她弄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该如何防备呢?现在家中还有她的朋友秋素在,为了朋友的安全,她不能再大意。
付芷兰想到这些,又顺手从杂物堆里抄起一个电棒,推动开关验证电力十足。她将闪耀着明亮电弧的电棒在冰焰面前晃了晃,沉声说道:“警告你老实一些,若让我发现你图谋不轨,管保打到你没力气再动。”
“下奴明白,下奴会听从吩咐。”冰焰小心翼翼回答,迷茫地思索着,难道是昨晚他突然袭击的事情,让妻主大人不满了么?
也对,国师大人说过,女人都不喜欢比她们强的男人,所以他点了她的穴道,他不告请就强迫她,她很生气。是他的错。她现在是告诫他,过一会儿无论会被怎样对待,他都必须忍耐么?他做的到的,他可以坚持的。
“你自己能站起来走路么?”付芷兰不想冒险真去搀扶冰焰。
冰焰也从来没有指望妻主大人会来扶他。在大周,男人只会是被女人打倒,除非极受宠爱的才有可能被女人扶起来,否则自己爬不起来的等着他的一定是鞭打呵斥。
“下奴可以。”冰焰咬牙强提一口真气,扶着墙努力站起来。
“你走我前面。”付芷兰举着电棒吩咐。
大周的男人从不被允许走在女人前面,除非是充做骡马拉着女人乘坐的车子。他不懂妻主大人为何会有这样的吩咐,但是他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就立刻照做。他不敢挑战妻主大人的耐心。
腿脚跪得麻木,每走一步,伤口都在痛,冰焰却不敢停,依着提示,推开了一道玻璃门,踏上了散发着清新味道的草坪。
付芷兰家里有一个将近50平米的超大露台,原本是光秃秃的,后来经秋素的收拾设计,覆土栽种草皮,埋入时令盆花,装饰得宛如空中花园一般美丽。
冰焰将布缠在腰间,在迈出门外的一刻,下意识地抬头望天。
天高云淡,周遭什么都看不到,是修建在空中的花园么?来到妻主家中他还是第一次被允许走出房间,禁不住放眼四顾,为何不见其他房舍呢?种种疑惑不解充斥在大脑,他却不敢问。
此时,秋素已经架好设备,指着相机之前一块鲜花环绕的空地说道:“那个男人,你躺到那里去。”
冰焰依言照做,在指定的位置侧身躺好。
“把腿蜷缩起来。”秋素兴致勃勃地指挥,同时挪动相机寻找着最佳拍摄角度。突然,她走过去,伸手揪住冰焰用来裹住身体的床单,抱怨道,“我说怎么看着这样别扭呢?小兰,你从哪里找来的这种破布,太难看了,赶紧扔一边去。”
冰焰下意识试图留住这块布料遮羞,却感觉到妻主大人就站在边上正看着他。她会否嫌弃他不听话呢?于是他茫然地松手,任由唯一的遮羞之物被夺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好有长发遮掩着,他唯有尽量蜷缩身体,乞求暴露在陌生女人面前的羞耻能快一些结束,或者他只要忍耐着终将适应么?
他闭上眼,不去听不去想,以为这样就能忘记正在发生的痛苦。妻主的客人摸着他的身体,移动他的四肢。他害怕,他不知道她要对他做什么,他却不能反抗。
真的很难过,心里痛得窒息。
但是如果这是他的妻主期待的,他只要听话就能让她满意,他都可以坚持,他都必须要做到。
他从懂事的时候就被告知,男人是为了取悦和服侍女人才存在的。
当初女娲大神造人,先造的自然是女人。女娲大神费尽心思按照自己的模样,一点一点将女人捏成型,将生育后嗣的神力以及聪明智慧都传给了女人。她怕世上只有女人会如她这般寂寞,才用柳枝沾了泥水,甩在地上,这些泥水化成的小人就是男人。他们天生比女人低贱,他们是女娲大神随便做出来给女人使用的东西,他们大多蠢笨无知,历经几代驯化才渐渐能够掌握基本的劳动技能。即使是在开明的大周,女人们还是普遍认为男人其实比家养的牲畜聪明不到哪里去,读书习武这些需要头脑的事情只有女人才做的来。所以历来,男人都不被允许读书习武。
冰焰记得当年自己被国师大人从一众小男孩里挑选出来,得以近身服侍国师大人,被允许进出神殿打扫,已经是很幸运。但是随后更惊讶的事情,是国师大人会偷偷将他带入密室,教他读书识字,并且安排他与只有女人才能担任的影卫们一起习武。
他曾经惶恐不安想要拒绝,毕竟大周国法规定,男人不得读书习武,一旦发现就会被挖去双眼斩断手脚生不如死。可是国师大人说他是特例,说只有他学了这些,变得强大,才能够保护他的姐姐七皇女殿下。
姐姐那时虽然有出生预言的祝福得了母皇的看重,不过他们的生父据说是母皇临时招幸的战奴,是蛮荒之地不知名姓的卑微男人,服侍母皇后已经被处死。他们姐弟在宫内根本没有其他靠山,姐姐遭到嫉妒排挤在所难免。
他想要为姐姐分忧,不成为姐姐的拖累,就只有变得更强大才可以。
读书明理,习武强身,他可以做到的,既然这是他的命运,既然有国师大人维护,他不能放弃机会,不能连试都不试就退缩。
他渐渐发现自己丝毫不比女人差。他过目不忘,能够记住所有看过听过的东西,他高大强健的身材也许丑陋却让他拥有了与女人一样的体力,习武时相对轻松,进境迅速。
现在,冰焰仔细回忆从小到大受到的与众不同的待遇,越发相信国师大人的话。他是命运之子,他必须比普通男人更强,才能完成那个艰巨的任务。痛苦必须忍耐,他要坚持活着,否则会枉费了国师大人这么多年的栽培教导。
命中注定的妻主,他已经成为了她的男人,他更不能失去她!
冰焰深深呼吸,再一次坚定信念。哪怕是今后都被当成招待客人的器具,他也要忍耐。他必须活下去,等三年后,确保他的妻主可以顺利去到大周才行。
17百口难辩
“表姐,门铃响了很久!”高乐此时已经卸妆,乱发披散,不过遮不住脸上一对不亚于烟熏妆的黑眼圈,少年纤瘦的身子因体力不支摇摇晃晃,扶风弱柳一般摇曳,勉强打开密封良好的露台玻璃门喊了一声,然后本能地在露台上两个危险女人回头之前,迅速消失。
秋素一直专注于拍摄这个千年难得的素材,付芷兰则是满心纠结盯着冰焰,全然忘了其他。直到高乐的喊声,才惊醒两个梦中人。
“可能是他来了,你去开门吧。”秋素随意说了一句,双手并用,在相机上熟练的操作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脸上笑容迷幻。
付芷兰不知为何就是放心不下,看着秋素对着身无、寸缕的冰焰上下其手,她莫名难受担忧。她怕什么?难道还怕自己一时不在,冰焰会突然撕开伪装伤害秋素么?她清楚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借口,她若是怕,恐怕也是怕秋素这个腐女趁她看顾不周哄骗冰焰做出更尴尬羞辱的动作。
“我让表弟去开门。”付芷兰低声嘀咕,不敢走开。
秋素心中果然转悠着邪恶念头,巴不得将付芷兰支走,眼珠一转,故作义正言辞道:“还是你去开门吧,你表弟又不认识他,万一来的是坏人怎么办?”
付芷兰嘴硬心软,被秋素吃的死死的,反驳无力。她无奈地将电棒递给秋素,低声叮嘱道:“这男人可能精神不正常,他若趁我不在不老实,你就用这个对付他。别被他迷惑了,免得吃亏。”
虽然是对冰焰有同情,但秋素的安全更重要,付芷兰在此时此刻相当清醒,不敢丝毫大意。
秋素接过电棒,表情中的暧昧加重,戏谑道:“看不出来你还好这一口,他身上那些伤不会都是被你弄的吧?你下手够狠的,怪不得不敢去医院。”
付芷兰委屈地想要解释,张口却想到冰焰身上也并非没有她造成的伤害,既成事实,她多说无益。于是她假装没听见,转身离去。
秋素望着付芷兰离开露台,她立刻露出犬牙,用电棒指着冰焰笑眯眯吩咐道:“喂,那个谁,你像刚才在佣人房里那样跪好。”
虽然妻主离开了,不过妻主吩咐的话,冰焰不敢丝毫违抗,他必须听从这个陌生女人的命令,服侍她满意才行。他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爬起跪好,小心遮掩着羞处,不敢睁眼四顾,仿佛自己不看心里就能好受一些。他想一直闭着眼自欺欺人,权当是一场噩梦,熬过去,会否就会忘记这样彻骨的痛?
“转过去,手臂撑着地面,腰再低一些,臀部抬高一些,对,就这样,别动啊!”秋素得寸进尺,以往她威逼利诱找来的男模特,很少有人愿意拍这种屈辱姿势的,她今天只是兴起试一试,谁料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英俊少年居然真的一丝不苟地做到。
秋素兴奋异常,心说这次早起赶来真是来对了,卖了老公换来这么好的模特,相当划算。
一只脚刚刚踏入付芷兰公寓玄关的某男无来由只觉得脊背发凉,连带着动作也有些迟疑。
付芷兰不明所以,望着门口清秀帅哥客气道:“董先生快请进。秋素提前来了一会儿,正在露台拍照呢。”
董清浩将手里提的大号医药箱握紧,终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嘴里不放心地问道:“付小姐,你要治疗的病人在何处?秋素她难道来你这里,不是以你为模特拍照么?”
付芷兰额头浮起黑线,尴尬道:“这个,本来是说用我当模特。可是,唉,怎么解释呢……”
董清浩还以为付芷兰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一向秉承的原则就是与女人保持距离,尽量不深交,所以习惯地不深究与女人有关的任何事情。付芷兰犹豫着不说,他也不问。他只想早些将伤患处理好,说不定下午还能继续与男友约会。
于是董清浩客气道:“不用解释,你带我去看病人就好。”
付芷兰本来也没想好该如何解释,便不再多言,直接头前带路,奔往露台。
“你不会是让伤患待在露台上吧?”董清浩禁不住问了一句,医者之心开始萌动,语气也少了几分客气。
付芷兰干咳一声,不用多言,下一刻,董清浩就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晨曦薄雾,绿草鲜花妆点的本该是一片如梦似幻的仙境,不过居中跪伏伤痕累累的长发少年显然与美轮美奂的仙境有很大出入。再加上举着电棒不知所措的秋素,场景瞬间就切换到了妖魔鬼怪行凶作恶之地。
董清浩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名义上的老婆有多么危险,平时偶尔回家,看到满屋子乱飞的各色特别的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