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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妻主,你爱找谁找谁去。我可不想跟你走。”

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冰焰并不气馁。现在她不肯跟他走,他还有时间,只要能有机会跟着她,到了三年之期,大不了他用武功将她强行带回去。她俊美非凡,身手矫健,但应该是不曾习练上乘武功的,迫不得已,他违背男子守则控制逼迫她也许并不难。

他咬了咬嘴唇,眼眸锁定在她的身上,恳求道:“下奴自知容貌丑陋,不过妻主大人已经要了下奴的清白,还请怜悯下奴,将下奴留在身边。”

她要了他的清白?不会吧?付芷兰下意识地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内衣,就算刚才神志不清,她亦不曾“酒后乱性”胡来地与一个陌生男人行夫妻之事啊。最多不过是摸了他亲了他。这种情况,她告对方性骚扰,胜诉的多半还是她这个“柔弱”女性。明明是她吃亏好不好?

她理直气壮,言语刻薄道:“你不要诬告耍赖,被摸一下亲一下,就赖上我,未免太可笑了。你是疯子还是傻子?信不信我告你?”

话一出口,付芷兰又有些后悔,这男人如果真是从古代穿越而来,或许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伤痕累累看起来挺可怜的,也许只是想要求她收留,她那样冷然拒绝,会否让他失望。万一他真是脑子不清楚加极端暴力分子,不会暴起伤人直接杀了她泄愤吧?

听着她冰冷的答复,冰焰的心一寒。如果他长得白皙一些柔弱一些,用同样的姿态恳求,会否能够博得她的怜悯呢?她刚才是醉酒看不清,才会轻薄他吧?现在她清醒了,发现他丑陋不堪,她不愿意负责,想要抛弃他,也是人之常情。

胸口的钝痛,比身上绽裂的伤口还要痛万分。冰焰垂眸,想要放弃了。

他只是卑微男子,他如何能肩负那样的重任呢?

是国师大人搞错了吧?

是他痴心妄想产生了幻觉吧?

他即将被抛弃么?他就这样继续跪着留在这里等死么?

不!

他不能死。

哪怕是幻觉,他要坚信活着才有意义。

他应该继续恳求,对她千依百顺,趁着她身边尚无其他男子服侍,他主动自愿将身体奉献给她,她会否能够接受?

“妻主大人,请不要抛下下奴。下奴并不妄想名份,只求妻主大人能够收留下奴。下奴比普通牛马还有力气,下奴可以几日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会累,不会少做事情。”他向前膝行几步,爬到她的脚边,“如果妻主大人需要下奴的身体发泄,下奴会让您满意的。下奴皮糙肉厚很禁打,下奴也会努力学习服侍妻主大人的各种技能。”

付芷兰彻底懵了。

幻听吧,一定是幻听。

这男人在说什么?他以为自己是牲口还是机器人?他以为她是奴隶主还是冷酷大魔王?莫非这男人是个受虐狂?有可能,看他一身伤,手腕上还有铁锁链……

可惜她付芷兰不好这一口。她喜欢正常的男人,不喜欢当女王,养个奴隶在身边。

她更加下定决心,打算收拾好东西,不管外面下不下雨,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她冷冷道:“也许你说的不假,但我不需要。我要走了,请不要缠着我。否则,休怪我无情。”

如果是荒山野岭里突然出现的美少女,付芷兰或许能多些同情,施舍照顾,至少不介意让女孩子搭便车,送去城里再说拜拜。

不过面对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还是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打扮的又这么奇怪暴露的,她一个单身女子,还是不要轻易表善心,免得引狼入室惹来麻烦。

还是不可以么?冰焰一阵阵眩晕,痛楚弥漫,分不清是身体的痛还是心在痛。

她要走了么?只能看到她的鞋子离开他的视线。

她不能走!的

他猛然间伸出手,攥住她的脚腕。

付芷兰刚刚抬腿要转身,脚腕就被一双大而有力的手箍住。她心里一抖,莫非她真的刺激到了他,他装不下去了,要露出獠牙了么?

多年散打不是白练的,一旦意识到危险,她第一反应就是抬腿侧踹,狠狠踢在他的肩头,大声喊道:“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男人主动攻击女人,在大周是要被处以凌迟极刑的。此时此刻,冰焰什么也顾不上了,他隐约有感觉,如果他放手,她就会离开。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她走。

剧痛从肩头传来,被太女鞭打翻卷的伤口再次受到重击,骨头像是要断掉一样。

但是不能够放开!

每天都会挨打,从来不知道不痛是什么滋味,所以什么样的痛,他都可以忍受,都会习惯的。

他不能放开她!

绝对不能。

除非她杀了他。

付芷兰的脑子里当然不会有杀人的念头。她只是倒吸一口冷气,以她刚才的脚力普通砖头早就碎了一打,为什么踢在那个男人已经受伤的肩头,仿佛毫无作用?他的伤口崩裂出血,他应该是很痛,身体比刚才颤抖的厉害,为何还不放手?

看来暴力无效,付芷兰脑筋飞转,思量着更好的办法。

也许,这个男人来自她不知道的奇怪的地方?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不像是坏人,否则他明明有足够实力站起身将她打倒,逼她就范的,为何他仅仅是承受着她的踢打,并不反抗,一味苦苦哀求?

她是否应该尝试着,用平和的方式,与他沟通一下?

“你放开手,我不会走。我问你问题,你老实回答。”

她心软妥协了么?

她其实是个好人吧?

他刚刚已经做出了那种胆大妄为冒犯的事情,她看起来并不像生气的样子,她甚至给他机会愿意留下问他一些问题。

他放开她也无妨。他计算着自己的体力,至少还能支撑半个时辰坚持着不倒下。在这段时间里,一旦发现她要离开,他有把握再次抓住她的脚腕。除非她会仙法,那样的话,他再怎么防备也是徒劳。

“告诉我,你来的地方是什么人当政。你们那里是否有习俗,只要摸了亲了你,就要成为你的妻主?”付芷兰忍着别扭,整理了自己的思路,依着对方的逻辑询问。

冰焰松开了手,端正跪好,垂头恭敬地回答道:“下奴来自大周祥和六年,当今圣上是下奴的母皇,母皇的名讳下奴不敢讲。至于习俗,男子虽然生而卑微等同奴畜一类,不过大周素来以礼仪之邦自居,正经人家的男子未嫁前养在闺阁,除了母亲姐妹绝不能让别的女子碰触身体。下奴貌丑,却也还是尚未许人家的处子,如今清白已失,您若不肯收留,下奴唯有自尽。”

05观念差异

付芷兰只觉得雷声滚滚没有停,脑袋炸开了花,心里百感交集,一时间又开始怀疑自己在做梦。亏得她见过大风浪,也经常在晋江上看小说,基本常识并不缺乏,还算是能够及时反映过来。

按照冰焰的说法,难不成他,来自女尊。

“冰焰,你们那里是女人当政么?男人地位比女人低对不对?”付芷兰先顾不上其他细节,只揪住最关键的这一点探问。

冰焰稍稍有些迷惑。

在他的认知范围内,女人聪明智慧能够生育后代是更接近神的尊贵生灵,而男人样样不如女人从出生起就是奴隶,这是天经地义自古不变的道理啊?不过国师大人讲过,随着朝代更替男人被女人训练教化的越来越聪明,已经可以胜任更多的工作,因此到了大周立国的时候,对男人多了施恩少了束缚,规定只要嫁为正夫的男人就可以脱离奴籍,在家中能够拥有比一般男人更多的权利,如果一直恪守夫德相妻教女没有被休弃,那么正夫在年老色衰之时也能得妻家奉养,不会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自生自灭。

“妻主大人,难道神仙圣土不是这样么?”冰焰忐忑不安,怀疑这里与大周有所区别,他不懂规矩万一犯了忌讳,被妻主厌弃该怎么办,应该趁着妻主心情好,赶紧问明白才对。

“啊,嗯。”付芷兰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个敏感的问题,于是将皮球踢回去问道,“我们这里的确与大周的风俗不一样,不过一时间也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你不妨将你们那里的情况简单说明,我听听若有差异就告诉你。

冰焰暗自欢喜,听起来她并非蛮横不讲道理,她居然愿意听一个男人解释问题。她应该是开明的好主人吧?他迅速回忆男子守则中各项规矩,分辨轻重缓急,琢磨着是不是要避重就轻地讲,捡着对自己有利的说。

付芷兰发现冰焰不像是野蛮愚昧无法沟通的人,他的言谈举止都体现出训练有素的样子,神志也很清醒,对她的态度一直恭敬无比。她的戒备不知不觉开始降低,情绪也不由自主往同情与心软的方向转化。

冰焰赤、裸的上身遍布伤痕,旧伤未愈,新伤绽裂,他应该很难受,却跪得笔直,丝毫不敢怠慢,应答着她的问题。他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若是长在现代社会才刚刚成人。如果冰焰所言句句是真,他来的那个女尊世界对男人一向如此不当人对待,他也实在太可怜了。

他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无论是劫是缘,都是她无法逃避的责任吧?她不能视若无睹吧?

此时此刻,付芷兰已经彻底放弃了扭头离开的念头。她想至少应该将他带出荒山野岭,为他买些正常的衣服,帮他治疗处理伤口。然后再将他送往收留所之类的地方,这样才算是符合人道主义的基本原则。

但是他口口声声管他叫妻主大人,他认定了是被她轻薄,她该如何是好才能摆脱这种尴尬的误会呢?难道要为他系统地讲解一下现代社会的道德标准,宣传灌输男女平等的观念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怕是自己三言两语讲出来,他根本不会信,信了短时间内也未必接受的了。

付芷兰一边盘算着怎样甩脱麻烦,一边加速将晾在石头上半湿不干的衣服穿好。虽说对面跪着的是女尊世界来的温顺男人,不过她也不习惯继续穿着内衣与一个陌生成年男子讨论正经问题。万一对方以为她又要“轻薄”他,那她可比窦娥还冤。

冰焰的逻辑和条理非常清晰,简要地讲述了大周男子守则中一些重要的规定。所谓男子守则并非一本书,而是集合了《男训》、《男戒》、《妻纲》这些自古相传的经典著作,专为约束规范男子行止思想的教条。其中还有一本是针对嫁为人夫脱离奴籍的男子而写,罗列出繁多名目,只要男子触犯任何一条都会遭受严酷惩罚,被休弃重新沦为奴隶还算是下场好的,一般情况是浸猪笼、沉塘、填井或裸、体游街再当众施以绞刑腰斩诸如此类。

冰焰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用指望能为人正夫,因此故意将有关正夫的规矩多说一些,反正他永远也不会触犯,不必担忧。

付芷兰听得乍舌,拿封建礼教对古代妇女的束缚相比,冰焰讲述的大周对男子的各项规矩似乎更为严苛。光是男人出生起就为奴隶,等同畜产物品可以被母亲和姐妹肆意买卖这一条,就已经是毫无人性。而男子想要脱离奴籍获得少许可怜人权的唯一机会,就是嫁为女子正夫,这个居然已经是先进文明的表现。

她光顾着惊讶了,基本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说的,如果有区别她会告诉冰焰这件事情。

妻主大人一直很耐心地听他讲述,没有打断他,也没有指出区别,这是不是说明在神仙圣土要求男子遵守的规矩与大周其实大同小异,至少他偷工减料讲出来的这些应该是一样的吧?如果多数都相似,他自信能够遵守,因此心中忐忑不安也渐渐淡了下来。

付芷兰的目光在冰焰的身上游移,人犯懒坐在毯子上,双手在背包之中翻找着趁手的工具。因为是仓促中决定旅行,付芷兰的背包里根本没有预备包扎止血的药,好在她依稀记得自己汽车的后备箱里应该是有个急救包。她想要不然等雨停了,她将冰焰带回车上,再为他疗伤,希望那会儿不算太晚。但是冰焰手腕上那冰冷的锁链还是早点弄开更好,免得一会儿赶路的时候碍事。

当然她谨慎地提前询问了一句,免得万一那是人家大周的奇怪风俗,她自以为好心除掉锁链说不定要办错事:“那个,你手腕上的锁链,也是你们大周的规矩么?

“您是问下奴手腕上的锁链么?”冰焰早已习惯了手腕上的锁链,若非妻主大人询问,他几乎都要忘记,他停顿了一下,恭敬回答道,“大周男子在十四岁成人之时,会由主人赐予锁链佩戴在左腕上。未嫁的男子外出,除非特殊情况,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