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本来早就有过这般打算,将自己在幽冥之中的所见所闻告知鹤老。
他将其中经过三两语描述了个清楚,鹤老微微沉默片刻之后,有些凝重的摇了摇头:“你所言在幽冥之中所见的那位,我大体有所猜测,却还是有些不能确认。
毕竟修为到了先天境界,便有一定可能遁入幽冥。
至了神魂境界,就是在幽冥中常驻也不是不可能。
虽说大阴王朝刚刚立国百年有余,但是这般王朝更迭,可影响不了那些世外散人。
至于说你灭掉胖兀一道诡标之事,勿要再去过多声张。
如若是按照你所说的这般,你心中也无需再留着这口恶气。
正常情况下,妖兽也好,诡异也罢,在先天境之时,体内都会诞生一处核心所在,这你也是知晓的。
那胖兀诡标至了不死诡的境界,原本体内的核心,也是已经经过了蜕变。
绵江龙君将此物取了,却又未曾斩了胖兀诡标,其回到幽冥之后,自然能够缓缓恢复。
但是你将那诡标斩了,其核心判定的斩杀之人,却不是你,相当于对方给您背了这口锅。
我这般言语,你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宁恪听了对方言论,心中微凝。
按照这说法稍加推敲,心中也是隐约生出些许的恍然。
难怪那胖兀虚影降临之后也不管他,只是想着破开幽冥进入阳世,原来是将绵江龙君认定为了凶手。
鹤老见着宁恪也不言语,也是在心中思索着宁恪所言之事:因为那是超出他预料之外的。
若是知晓胖兀无法通过诡标进入到阳世之中,他也不会差宁恪去与对方妥协,送葬无辜生灵。
宁恪将心中种种念头尽数压下,深吸一口气,道:“敢问鹤老,邀我前来,还有什么其他事情?
若是无有,我便去那影阁走上一遭,让他们见见血。”
鹤老听了宁恪这话,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道:“你的杀心,当真是有些重了。
不过当真,还是有着其他事端。”
他挥手之间,一道流光便至了宁恪身前:“我斩妖司之中,宗门势力混杂,却又不怎的愿意在此处出力。
道主大人当初为了激励宗门,便定了一个什么所谓的‘淮湳演武’。
说是什么演武,其实就是一场排名比试,类似于宗门大比。
各个府衙之中,选出年龄二十八岁以内的天才斩妖校尉,前往淮湳道比试。
因为早些年道主霸道了些,抄了不少宗门世家的老底,所以有些底蕴。
演武的奖励自然也是相当丰厚。
为了这演武的奖励,那些宗门也是舍得让自家天才弟子如斩妖司之中出力一番。
你可莫要瞧不上,这演武奖励,不是什么神魂境界的法门丹药,便是神魂境界的镇压物,就是想要道主大人亲自指点一次,也是可以的。”
宁恪听了这话,心中也是稍稍有些心动。
他看向自己身前,却是一枚烙印着‘衡月’二字的一块斩妖司令牌。
在这上面流光闪烁,显得有些,门道。
那鹤老见着宁恪也不言语,继续道:“这等演武大比,那些个宗门也是比较上心的。
因为宗门子弟的资源天赋,比那些个野路子出身的斩妖校尉多上不少,正常情况来说,他们的实力也不这种先天境强。
他们争来抢去,都是重新回到宗门囊中,所以也舍得出些资源。
正常情况来说,只要参与这演武至了前十名,奖励之丰厚,晋升神魂境界便是板上钉钉。
本来我是打算让云啸去试上一试,但自他那里知晓你的实力,索性便将这一次的机会给你好了。
正常情况下,每个州府是可以出十位斩妖校尉去参加演武,但是如今我衡月府刚刚经过一场动乱,根本无暇他顾,怕是连十位斩妖校尉都匀不出来.”宁恪听了这话,心中种种念头在翻滚。
他犹豫了些许,道:“我曾听闻,鹤老想要让赵云啸前往诸国战场。
不知我可否前去?”
“你想要去诸国战场?”
鹤老用有些惊讶的语气看向宁恪,眉头微挑。
他稍加思索之后,道:“诸国战场有些凶险,进入其中之后,战功不到无法离开。
你最后现实先了解一番什么是诸国战场,在确定自己要不要去。
如果你当真要去,最好是在参加完演武之后。”
宁恪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明了,不由得点头应下:“那这演武,我去了。”
“孺子可教。”
鹤老听了宁恪这话,不由得轻笑一声。
他将那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身影化作一抹神光,逐渐的散去:“前往淮南道,大约在一个月之后。
这段时间,老夫不再会给你安排任何任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宁恪,你小子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我不去多说,你自己心中有数最好。”
宁恪听了对方话语,不由得眉头微挑。
见着其已然离开,他看着手中那枚演武令,翻手间收入储物戒中。
对方能够将自己闲置一个月,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毕竟一个月,能够做的事情,可真是不少。
他走到窗前远眺,看着衡月府的街景,思索着后续之事。
坦白来说,这劳什子演武,是他没有想到的。
毕竟他的心思,从来不在斩妖司上面,对于这般信息,他也是从未关注过。
不过这也正好,让他看看,淮湳道斩妖司的那些个所谓的天才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
这般念头闪过,他饮尽杯中茶水,推开房门转身欲走。
听见响声的伙计走入房间,见着屋中已经空旷,连忙向着宁恪追了过去:“客人,有人嘱咐过了,这次茶水钱,是您结账!”
呵呵,当真是笑死了,当真是没有尝出什么独特之处,一顿茶水,竟然要我十两银子。
宁恪略带怨气的走出茶楼,顺着影阁的方向走去。
盏茶光景之后,宁恪看着远处那牌匾,不由得双眼微亮。
这是一座四层的楼阁,其一直大门紧闭,未有见到什么人影。
他快步至了那房门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了上去。
“我记得你们悬赏我来着,如今我来了,我的悬赏,你们有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