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说话的声音小,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说话却还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不知道的谁会以为刚把陈承枫只是说了一句不许哭就给吓成这样了。
这人太瘦,他这动动,那摸摸,只觉得确实瘦了一些,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身材细长像是个干枯的衣架子,腰细的让陈承枫认为一只手就能够折断。
像是个小可怜,在自己家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这可才刚娶进家门而已就吓成这样,以后有的是日子能过,难不成天天都会哭吗?
“安家不给你吃饭吗?”他问了问,“太瘦了。”
安黎别过脸去,他没有想到陈承枫会是这幅模样,那个在商业帝国里短时间打响名号的男人,他没有想到会如此年轻。
很高很英俊的男人,眉目深邃,高挺的鼻梁像是石膏像,薄嘴唇有一些向上微笑的弧度,可是这笑容看起来却是危险的。
“先生,我……不是故意哭的。”
他基本从来没有出过安家的大门,一直是被安家夫妇圈禁起来的拖油瓶,就连上学,也仅仅是蹭着安溪的家教老师。
对陌生的环境保持严肃而警惕的心情,所以心底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乱让他紧张,他怕生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外人,更何况……
何况还是第一次真正见面就给他压倒的陌生魁梧的男人。
陈承枫知道这人是从早上被安排去领证件的时候就在哭。李管家还给他打了电话说真的哄不好,大厅里的办证人员还以为是人口拐卖,好几次要报警,要不是报出了陈承枫的名号,估计安黎这会已经被带进找妈妈的道路了。
他的家里就这样多了一个奶味爱哭的omega,他本以为今天会是一次很爽的古老运动,让安家的小少爷在他身下哭一哭,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动人,这人就哭了。
安家和陈家,势不两立,安家为了自保把安黎送来联姻,在这栋房子里,最低下的人还是安黎,就算成为了陈承枫名义上的爱人,他也知道自己是根本不配。
“安黎。”他耐着性子叫出安黎的名字,“你最好认清楚你自己,安将富把你送到我这是做什么的。”
“是让老子爽的,不是让我在这看一个只知道哭的男人。”
陈承枫很高,站起来蔑视着他,那眼神让安黎觉得熟悉,和他的养父母一样,嫌弃他,觉得他多余。
可能是因为自己代替了安溪来联姻,陈先生他……失望了吧……
安黎被这样直白的话语刺痛,他低头凝视着自己指甲,冰冷的有些泛白,攥着衣角闷闷的不出声,屏住呼吸,尽量不再哭,他不想……不想让陈先生厌恶。
因为他好多以后,可能都要陈先生来参与……
“丑话说在前面,我不喜欢人哭,很吵,今天是第一天就当我给你最大的耐心,你最好学乖一点,嘴巴甜一点,明白吗。”
安黎坐在床上垂着头,小幅度的点了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