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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这种病有些年头了,为了这个委屈温远,你这个父亲,恐怕也当得窝囊。”

“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他说,“治病的治病,上学的上学,谁也不要耽误谁。更何况你也清楚,大嫂的病根,并不在温远。”

这对温行礼可以说是裸的讽刺。他的妻子因他而郁结多年,他却妄图通过委屈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来求得安宁,这可不是窝囊

温行礼表情有些憋屈,只好别过头,点起一支烟。温行之也懒得提醒他,直接拿起外套,出了病房门。

那丫头依旧在那儿站着,小小的身影被阳光罩着,脸蛋儿有些发红。温行之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他其实是有些好奇的,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竟然会如此的倔。

他向她招了招手“温远,过来。”

温远就有些犹豫地看着他,确定没什么异常,才来到他跟前。

“有事啊”

语气都不像之前那么恭敬了,可谁在意。他敲了敲她的脑门,看她鼻子皱起来。

“我送你回去。”

温远捂着额头,瞪他“我还得等成奶奶呢。”

“你成奶奶要过一会儿才能走。”

温远转转眼珠,忽然喜笑颜开,“那好吧,我先跟小叔你回去。”

温行之瞅着她古怪,不过也不想深究。把车开过来,直接带着她回家。一路上正逢下班高峰期,车辆有些堵,所有的车都慢慢地向前爬行。不过温远却不觉得难受,拉下遮光板,蜷在副驾上吹空调。

她的皮肤很好,细瓷一般白皙明净,在阳光下晒晒,脸便通红通红。温行之用余光瞧见这丫头舒服的模样,并没有打搅她。倒是温远,车快开到家里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打破了这一路的寂静。

“小叔,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医院”

“有你天天来报到,我还着这个急干什么”

温远莫名的脸一红,跟在他后面下车,小声地嘀嘀咕咕“我跟你又不一样。”

“我来不是跟你逗闷子的,也没那儿闲工夫。”走到院子门前,温行之忽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她,“这几天你先不要去医院,等过段时间情况好转了再说。”

温远闻言要抗议,被他用jing告的眼神止住了。

“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剩下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操心。学校的事既已成定局那就不要再去想。”

温远有些沉默,半晌,低头咕哝“那你呢”她抬头,“你是不是又有事儿要忙了我的成人礼小叔你还得参加呢,没几天了。”

“这个我是不会忘的。”

温行之说着,眉目有些柔和。他其实,是有些期待这个姑娘站在颁奖台上,睥睨全场的样子。

骄傲的,像个公主。那种她从不曾有过的样子。

往后几天温行之果然没出现,而温远也并没有就此躲在家里。隔三差五的往医院跑几趟,直到有一天,在医院里碰见了好久不见的温祁。

看见温祁,温远吃了好大一惊。下意识地贴着墙面站直,温祁来的有些匆忙,他看看温远,似是有话要说,闷头酝酿了许久,末了丢出一句,“你,你在这儿等我。”

一副要算账的语气,听得温远怪忐忑不安的。在病房外徘徊了许久,等了快一个小时,温祁才推门而出。

他深深看了温远一眼,“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当门神啊”

“我愿意。”温远不自在的蹭蹭脚。

“你愿意惹麻烦,你愿意”温祁抬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子,“跟我下楼。”

说完也不待她答应,直接抬步离开。温远揉了揉脑瓜,愤懑地瞪他一眼。

今天的天气还不算太热,接近傍晚,温度正好。温祁慢慢地在前面走着,走到医院的一个小花园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磨磨蹭蹭的温远。看着她渐渐走近,忙出声叫了句停。

温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略显神秘的一笑,然后从一直搭在臂弯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盒牛奶,香蕉口味儿的,递给了她。

“怎么样,我这哥哥当得称职吧”

他习惯性地等着她的反驳,可没想到却等来了她的眼泪。温远也不知道原因,鼻子忽然一酸,眼泪没经她允许就掉下来了。一切很突兀,却又那么顺理成章。

温远抬头瞪他一眼,擦了擦眼泪“你以为现在拿盒牛奶给我,我就能忘掉你小时候欺负我的事儿了吗没门。”

温祁笑笑,带着成熟的味道。

他摸摸温远的头发,低哑着声音说“变聪明了,不错。”

鉴于温祁从小到大的恶行,温远毫不客气地把他的外套抢了过来,铺到了草地上。草地前段时间修剪过,此刻长了些许嫩芽出来,躺在上面也不觉得扎得慌。温祁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末了,长腿一迈,躺在了她的一边,还不忘挤挤她。

现在全医院的人,最悠闲的恐怕莫过于这两个人了。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她记得,乔雨芬入院这事儿,是一直瞒着温祁的。

“往家里打电话了,成奶奶接的。凭我这智商,两三句就能套出话来。”

温远切他一声。

“温远。”

“嗯”

温祁看着天空,天色已黑,明亮的星星,哪一颗都像极了她的眼睛。所以他趟正了身子,不去看她。

“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家”温祁将双手枕到脑后,状似悠闲的说,“小时候总是被我欺负,长大了又被妈管得严,是不是觉得不自由”

“你还知道自己对我不好啊”温远趴着,一边揪草一边踢他一脚。

温祁淡淡一笑。没说话。

其实,她想离开家,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个。

小学毕业亲耳听到了父母之间那场争吵,对于十几岁的她来说,那简直是一场灾难。依偎生存十几年的父母竟不是亲生,这样的打击她定然是承受不了的。

可依旧还是畏惧父母,在父亲走后,她没有向母亲求证,而是找了成奶奶。成奶奶在这个家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但又怎么可能告诉她无奈之下,小温远威胁说自己要去问爷爷。这可吓坏了成奶奶,万般无奈之下,她将真相告诉了她。

不知道成奶奶是否有所保留,但温远听到的真相,是这样的她的母亲,成奶奶口中美丽温婉的女人,跟父亲温行礼可算是同学。两人同时就读于国内一所名校的外交学院,只不过,温行礼要比她的母亲大上三届,母亲初入学时,温行礼已经临近毕业了。

按理说是没有机会认识的,温行礼快毕业的那一年几乎都不怎么在学校出现,因为那时候紧缺人才,尤其是温行礼这样精通外语的外交人才,再加上家世了得,还没毕业,就被挖进了外交部门做助理,前途是一片光明。

就是凭借这这份优秀,母校的外交学院院长亲自邀请他给当年新入学的新生做演讲。也就是在这次演讲当中,母亲认识了这位优秀的几乎不可一世的男人,随后又陷入了热忱的暗恋当中。

母亲很倔,比温远还要倔,同时韧性足,发誓要与他相匹配,便苦练英语,听废的磁带简直不计其数。这要放在现在绝对是一部励志的爱情片,且人人都渴望在最后的时候看到女主角得偿所愿。可现实的情况却是,母亲一步步接近,一步步地试图走近他的心里,到最后却发现这个男人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是家里给介绍的,门当户对,最重要的是,他也并不反感。

那个年代着实不需要什么爱情,彼此觉得合适,便能过一辈子。她因此看起来像个另类,而且也痛苦万分。她能察觉到这男人对自己的好感,但这不足以他放弃那个女人来选择自己。他说她还小,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余地。她如果不要脸,也可以在他婚后继续纠缠他。两个选择,每一个都是痛苦的开始。

可母亲到底是看重自己的尊严的,果断的收拾情绪,开始用功读书。随即,出国。

按母亲的家世,父母双亡,寄养在舅舅家。出国所需的费用绝对是她承担不起的,更不要提那时出国还不像现在这么简单。可最后她还是成功的去了国外,这其中温行礼出了一半的力。

他在外交部帮她费力周转,又在她临出国前将自己工作几年积攒了的工作拿出来一半给她。母亲拒绝了,最终什么也没要,去往了异国。

“后来,听成奶奶说,她好像挺成功的,找了个研究物理的留学生回来,在b市结了婚。再然后,两个人在我一周岁的时候去了趟西藏。”

亲生的母亲跟父亲都是善良的人,在西藏资助了三位儿童,每隔一年去看他们一次。然后不幸的是,最后一次入藏的时候遇到了山体坍塌滑坡,一行的人,无一生还。

“成奶奶说,是因为他们善良,所以在死在了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死后,也一定是安详的。”

温远睁眼看着天空,低喃地说。温祁侧头看看她,末了伸手拍拍她的头。往后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那时他已经有了记忆,对于所有的事情都记得了个大概。他记得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不顾母亲的阻止连夜赶往了西藏,回来后又将一个小婴儿抱回了家。母亲大闹着不依,父亲便恳求母亲,说孩子的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已经没有别的亲人,求她善良一些。

总之,那一场闹了很久,但孩子终归还是留了下来。取名温远,是因为,她的母亲名字当中,有一个远字。

“我又没问你这个,干吗告诉我这些”

温远转过头,明亮亮的眼睛正视他片刻,“我有时候在想,你对我不好,是不是因为我抢走了妈妈一半的爱。我也会想,爸爸常年不在家,是不是因为我跟妈妈有了隔阂。爷爷也很少对我笑,所以我想,我应该走远点。这样可能会好些。”

“瞎想什么”他重重的弹了她脑瓜一下。

温远皱皱眉头,压下脑袋,“反正我觉得是这样的。”

“你自己觉得什么都是对的啊那你干脆给别人看命得了”

“哥。”温远拽住他的手,把脑袋埋进他的臂弯。

温祁平息了怒气,抱了抱她“没人,没人讨厌你,知道吗不许乱想。”

“唔。”

温远没有再与他争辩,但她或许还没有明白。温祁,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从来没有讨厌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猫锅掐指一算,下一章温小远同学的高中生涯就彻底结束鸟真不容易,洒泪

嗯,这章,身世之谜。温行礼真是个矛盾的男人,不如咱小叔

提前打一下预防针,下章要虐虐温远小朋友淡定淡定,这都是为小朋友将来的翻身做准备泥奏凯

下次更新下周三

现在晋江很抽,回复留言有些困难,但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啊,所以,请多多撒花tat

此致,爱情原你好,中校先生实体已有预售。

、27、

温祁来过之后,乔雨芬的情绪明显好了起来,看到温远也不会有过激的反应,就好像回到了之前和蔼可亲的样子。

可温远是被她吓怕了,一开始完全不敢近身,直到确定她不会再发作,才敢坐在她的身边。在温远看来,她这副样子,仿佛是全然不记得了之前的事情一样。

温远看着这样的她,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但温行礼却是高兴的,在乔雨芬好转的第四天,给她办了出院,回家静养。老爷子前几日去了市,这几天一直不在家,也算是正好。

明天就是成人礼举行的日子,温远翻出了校服,正打算给温行之打电话的时候,乔雨芬忽然推门而入。

“妈妈。”

温远顺手扣下电话,乔雨芬看见了,笑了笑,“给谁打电话呢,神神秘秘的还。”

“没,没有。”

乔雨芬见状也并不逼迫她,只说“妈妈有件事想给你商量商量。”

一听她的语气,温远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您说。”

“前几天你爸爸去了趟市教育局,虽然你是被t大给录了,但是这档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