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撤！攻击任务完成！好好训练！报效祖国！”中年“乙号”努力地从口中挤出断断续续的语句，身前的防弹衣上是一个被20毫米穿甲弹从侧面狠狠撕开的巨大口子，至少四根肋骨直接插进到了肺部，完全没有力气再挪动一下身体。

“教官！我带你走！”“黄河”一把扯掉身上所有的防护和武器弹药，双手用力将中年“乙号”背到了身上，不管能否穿出火线都要拼命试上一下。

漫天都是曳光弹划出的美丽弧线，更多的炮弹从四面八方疯狂射向一个中心炸出连续的轰响，几艘得知“无畏号”被劫持的战舰不顾一切地使用各种口径火炮进行密集地火力压制，仅仅只是十几秒，超过两千枚12。7毫米穿甲弹已经是夹杂着不可计数的30毫米、57毫米和76毫米弹药将“无畏号”打得千疮百孔、四处冒烟，无法判断偷袭者是否还在舰上，尽全速倾泻弹药是唯一可以做的战术动作。

“去死吧！”踩着一地的玻璃碎片，“长城”摸索着将几枚“紫菀-15”舰空导弹发射了出去，一架从远处刚刚进场还没来得及发起进攻的“超级大黄蜂”瞬间被直接命中继而爆轰成了一堆翻滚的残破铁片，好似一颗失去控制的流星，“超级大黄蜂”冒火的残骸掠过港区水面后狠狠撞击到了岸上的一座建筑物，至少三十名新加坡海军人员被飞溅的金属刺透身体倒在了各自的房间中，没有哪里是安全的，死亡和恐怖弥散在樟宜海军基地内的每一寸空间。

“打掉那艘战舰！它重创了‘哈里·杜鲁门’！射击！该死！”一艘美制“圣安东尼奥级”两栖船坞登陆舰的指挥室内发出凶狠的喊叫声，远处海面上的“哈里·杜鲁门”号航空母舰已经是因为被灌注了大量海水而开始有一些倾斜，巨大的战舰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能否坚持等到救援都要靠运气。

耀眼的弹道轨迹如闪电一般掠过，“圣安东尼奥级”“圣迭戈”号船坞登陆舰舰桥前方的一门30毫米机炮转过炮口就是一串长长的穿甲爆破弹，穿过浓重的黑烟和深沉的夜色，早已残破不堪的“无畏号”再次遭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整个下层舱室已经是全部燃起了大火，至多再坚持一、两分钟，巨大的殉爆就会将一切撕成碎片。

几十枚12。7毫米穿甲弹如暴雨一般从远处激射至近前，正背着中年“乙号”准备撤出险境的“黄河”身子一歪随即重重倒了下去，甚至没有一声呻吟，至少四枚弹头贯穿了两具滚烫的躯体，破损的内脏混合着细小的骨渣喷射而出，“乙号部队”建立几十年来第一次出现了不可逆转的阵亡。

“教官！黄河！”双眼通红的“长城”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就被一片拇指大小的弹片击中小腿倒在了地上，完全没有可能同时运送两具遗体离开，看着血泊中悄无声息的教官和队友，眼含热泪的“长城”紧咬嘴唇用一把匕首将烈士的头颅分割了下来，无论如何也要让烈士回归祖国，一旦整艘战舰殉爆，那么所有一切都会被炸成粉末。

紧紧抱着两颗头颅的“长城”对着漆黑、飘满油污的海面一跃而下，身后的“无畏号”已经是变成了一堆巨大的浮动“篝火”，每一个缝隙都有火苗向外喷涌，无数的钢铁构件被烧成铁水四处流淌，大团的灼热蒸汽冉冉升起，没有一点施救的可能和必要，可以摧毁一切的剧烈殉爆很快就会来到。

“再见新加坡！我会回来的！”努力爬上一艘橡皮快艇的“长城”一边启动引擎马达一边将两具头颅装进一个军用背包，随着一道长长水痕向远处衍射而去，一名坚强的少年“乙号”也完成了一次血腥的成长，战争永远是最好、最真实的训练场，几十分钟的生死搏杀比几个月训练都更有效，或许只需再磨练几年，又一名正式的“乙号部队”士兵就将成为中国龙手中坚硬的王牌，“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为了中华民族的崛起，每一份力量都会被凝聚起来。

“嘭！”一声闷响发出，疾速前行的橡皮快艇突然和水中一块突出物发生了碰撞，强大的惯性将“长城”整个身体一下子甩到了海水中，没有任何迟疑，迅速从失衡姿态变成战斗状态的“长城”一边紧握手中的步枪一边瞪大眼睛寻找着和自己发生剧烈接触的物体，一切只能是怪四处弥散的烟雾遮挡住了视线，一艘新加坡海军从瑞典购买的“海蛇”级潜艇的指挥台围壳不巧充当了一次“绊脚石”的角色。

就在“长城”还在考虑如何使用手雷对眼前的潜艇进行破坏之时，一名艇员已经自己掀开密封盖从艇内爬了出来，好似一头猎豹一般，瞄到机会的少年“乙号”抽出匕首一刀就将还在四处寻查碰撞损伤的新加坡艇员的颈动脉割裂成了两段。

“呲！”大量的鲜血喷射进污浊的海水，看着身旁紧捂伤口、浑身抽搐的躯体，面上微微一笑的“长城”掏出自卫手枪从敞开的入口一跃而下，对于“海蛇”级潜艇这类沿海使用、以反潜为主要任务的小型潜艇，不到三十名的艇员配置在少年“乙号”面前简直就如鸡蛋壳一般脆弱。

“下潜！向航空母舰发起进攻！发射所有鱼雷！”紧握手枪的“长城”顺着走廊直接进到了潜艇的操纵中心，十几名还在操控潜艇的艇员听着略显稚嫩的英语竟然在二十秒内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中国军队真是疯了！这还是个孩子！老天！”艇长呼吸急促，脉搏跳动的速率瞬间加到了极致，“一旦发起攻击我们都会死！外海有美军航母编队的两艘核攻击潜艇！我们至多能发射一枚鱼雷就会被击沉！我不会做的！”

“有没有办法全身而退？！想想办法！”“长城”靠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腿上的伤口至少已经流出了五百毫升鲜血。

“没有办法！一次进攻就意味着死亡！”艇长略微舒缓过来一些，目光在“长城”的腿上飞快掠过。

“不要看我的腿，我有能力将你们都杀死。”“长城”将身体努力挪到门口，伸手从背包内掏出几枚手雷夹在了两腿之间，“可以不发起攻击，向越南方向航行，我要缴获这艘潜艇，我知道这是‘海蛇’级，水下最大航速20节，两天内必须进到越南海域向中国军队投降，我就在这里看着，超过四十八小时到不了我就让你们都陪葬，谁也别想耍花招。”

“会有反潜机拦截，我们还是会死。”艇长向前微走一步，口中低沉地说道：“你受了伤，赶快上岸医治吧。”

“不要废话，选择航线，我开始计时了，四十八小时后见不到我的战友就让这里的每个人都去死，我亲手杀过的人加在一起至少超过一个营，不要怀疑我的手段和决心，为了我的战友能够回国，任何事情我都做得出来，好了，开始吧，给我几份食物、饮用水和急救包，去执行我的命令。”“长城”面上微微一笑，伸手将背包内的两颗头颅捧到了怀里。

“啊！这是！”所有的艇员包括艇长都被吓傻在了原地，空气凝重到不可想象的地步，在所有军种中最远离血腥画面的就要数潜艇兵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基本上都见不到什么鲜血和尸体，冷不丁看见一个人捧着两颗头颅坐在眼前实在是有些头皮发麻。

再也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寂静将一切都笼罩在了其中，被少年“乙号”完全震慑住的艇员随即老老实实驾驶着潜艇顺着航线向一千多公里外的越南海域直行而去，眼前的冷酷少年显然有胆量做出同归于尽的攻击，“凶残”的中国军队竟然使用童子军来完成如此高难度的特战任务，完全就是疯子作为，但战争就是这样，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那么任何手段都可以毫不限制地使用，胜利者是不受任何谴责的。

二十五公里外，“哈里·杜鲁门”号航空母舰

“报告！火势压下去了！动力舱、燃料舱和弹药舱都保住了！可以向外排水了！”兴奋的喊声在“哈里·杜鲁门”倾斜的指挥室中急急地响起，虽然整艘航母已经是和报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只要不当场沉没就是一种胜利，每一艘被击沉的航母都好似从美国国旗上坠落一颗星星般不可接受。

“精准控制！掌握排水速度！维持舰体平衡！继续使用注水法扑灭所有残余火势！抢救伤员！继续攻击‘无畏号’！给我彻底摧毁它！”舰长纳德·瑞根微微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冰冷的吓人。

“该死的！中国佬摧毁了至少十艘战舰！新加坡海军不存在了！”副舰长史提芬基尼满脸都是大滴的汗水，远处港区内的火光已经是连成了片，尽管“哈里·杜鲁门”号航空母舰编队大部分战舰都位于港区外部的远海，但还是有一艘“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一艘补给船和一艘轻型驱逐舰遭到了重创，加上“哈里·杜鲁门”号航母本身不可挽救的创伤，美国海军在金钱上的损失瞬间超过了四十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