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炼气血，首先要能感受到体内的气血流动，这一点，你已经感受到了。”

隔日清晨，言家武馆内院，一身白色练功服的言漳背着手站在王善面前讲到：“现在开始，我便教你言家拳的练法作。”

言漳拉开架势，右手握拳前伸，手臂微曲，掌心朝上，左手收在小腹处，脚下扎着抱山步，“记好我的动作！”

话落，便开始打起拳来。

王善微楞了一下便立刻专心看了起来，言家拳的练法竟然是‘动功’，这是他没想到的，还以为是盘坐之后运功呢。

一套言家拳，动作缓慢却又流畅，只是与这缓慢相反的是，言漳浑身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仿佛每一拳都有万钧之力，让王善呼吸都困难起来，耳边似乎都能听到言漳体内气血之力流动的声音，宛若江河奔流，发出滔滔之声。

就这，还是言漳没有特意针对王善爆发的结果，毕竟，言漳已经是气血境巅峰，一身气血之力深厚如海，当年更是锻骨境高手，是后来身受重伤坏了根基才跌落到气血境的。

即便是现在，也比一般的气血境厉害三分，若真的全力对王善爆发，一拳就能打的王善死无……粉末。

一套言家拳打完，言漳收功站定看向王善，“记住了？”

“记住了。”王善连忙点头，毕竟是练了好久拳的，加之‘钱眼’里还有言漳年少的拳法记忆，一遍就记了差不离。

当然，这套拳法也确实不复杂，起码表面是这样的。

“打一遍我看看。”

言漳发话，王善立刻摆开架势，右手握拳前伸，手臂微曲，掌心朝上，左手收在小腹处，迈步打了起来。

第一遍还有些生疏，而且也没感觉到任何修炼效果，只是言漳不喊停，王善也就继续打着。

第二遍，连贯很多。

第三遍，毫无错漏。

第四遍……

第八遍，行云流水，已经打出三分韵味了。

“好！”言漳嘴角微微翘起，心里对这个弟子的悟性很是满意，这学习速度在所有弟子中都是最快的！

相比起来，言漳眼中的衣钵传人祝卓，身体天赋是最好的，其身上有赤血魔牛血脉，天生气血比常人浑厚一倍还多，突破锻骨境界毫无阻碍，这说明他祖上起码出过通灵境界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牛蠢’的关系……祝卓的悟性就显得一般了。

“继续，呼气。”

“吸气……呼气……”言漳开口指挥起来，呼吸节奏与正常完全不同，时而长，时而短。

到此，王善才知道这套拳法还有匹配的呼吸法，这些关窍要是没有人教，动作学的再标准也无济于事，许还对身体有害。

言漳指挥了一遍之后便改成了用手里的小棍教学，呼吸一旦有错误，便一棍子点在王善的胸口，强行帮王善纠正过来。

一边监督王善配套的呼吸法不出差错，一边讲解道：“练拳要练‘息’，这息是气息的息，练过拳的人，精气神上就显会显得英姿勃发，这便是气息的作用。”

“配合呼吸法，把呼吸法练到骨子里，以后你便是日常生活中，呼吸也会变的绵长，便是一头扎进水里，一口气也能用很久。”

“我言家拳，看似简单，实则不然，看起来练的是拳法，事实上却没那么单纯，言家拳是以拳养‘肺’。”

“这套拳法经年累月练下去，会把你的肺养的很强健，肺强则气息更加绵长，同样在气血境界，我言家拳虽然在杀伤力上并不突出，但气血的量，气血的品质，气血的恢复速度也比其他普通拳脚功法更加强。”

“当然，这需要你沉下心来慢慢体会，虽然一时可能体会不到其中长处，未来若是有朝一日有突破锻骨的机会，到时候你就知道好处了。”说到这里，言漳语气含着一丝怅然。

随着言漳的讲解，王善拳法一遍遍打出来，也将配套的呼吸频率与拳法匹配起来，拳法一探一回，气息一出一入，几套拳法打下来，不但并未感觉疲惫，反而有种气息绵长深远，精力勃发之感。

特别是两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真的有一种清凉舒爽，犹如站在山巅之上，每一次呼吸都让人感觉畅快。

让人忍不住便沉醉在其中！

便在王善有一次拉开架势出拳的时候，言漳忽然一伸手点在了王善锁骨外侧端下缘三角窝处，“气血始于此。”

被这指一点，王善动作登时僵硬在原地，一脸诧异地看了过去。

“傻站着干什么，别管我，继续练！”言漳呵斥一声。

王善不敢耽搁，只得当言漳不存在，继续打起拳来，随着他一招一式打出。

言漳便好像如影子一般附在他身上，点在王善身上的手指随着王善的一招一式也跟着划动，一路从锁骨外侧端下缘三角窝开始，沿着臂膀，一路经过大臂，手肘内侧，手腕内侧，直到攥着拳头的大拇指尖为止。

“别停，继续打。”

按照言漳的吩咐，完善继续打起拳法，言漳点在大拇指尖的手跳到食指背面指甲桡侧，随后，人挂在王善身上，手指继续划动，手背、虎口，沿着手臂外侧，通过手肘，大臂外侧，肩胛骨，脖子侧面，一路到了脸上，最终在王善又一次收拳的同时点在鼻子外侧。

“这是完整的言家拳气血运行路线，左右手同时运行，可记下了。”言漳一脸严肃地说道。

王善脸上肌肉僵了一下，只得摇头，“不够清楚准确，还请老师指点。”

“嗯，还行。”出乎预料的，言漳听了反倒是挺满意，“不清楚不怕，怕就怕，自以为记清楚了我刚刚划的路线就够了。”

“这比不懂装懂还可怕，非练伤几次才能掌握好。”

“学生谨记。”王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教个拳你这套路要不要这么多啊，真就是考验无处不在呗。

“你再练，我为你引导气血，注意感受，切记不能有丝毫差错。”

“多谢师父。”答应一声，王善再次拉开架势打起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