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晚 人鬼恋 (2)(1 / 1)

睡前加点料 疯狂卡扎菲 1270 字 10个月前

阿龙敲开一间宿舍门问,”请问您是一班的么?”开门的是个矮矮胖胖的四眼女孩儿,她用手扶了扶眼镜问,“什么事啊?帅哥。”阿龙心情一片大好,继续问,“你们宿舍有个姓黄的女生么?”“没有。”“那你们班呢?”女孩儿想了一阵,答道“也没有。”阿龙道,“那就奇怪了……”还没等他琢磨过来,女孩儿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阿龙转身,差点撞倒身后的一高跟鞋女士。阿龙赶紧道歉,那女生整了整手里的花道,“您是找黄小鹃么?”阿龙道,“您怎么知道我找……”说到一半就咽回去了,说不定小黄就是黄小鹃呢?来人道,“我是她大学同学,大二那年她就自杀了,埋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公墓。今天是她忌日,您是来看她的么?”“不是不是,您认错人了。”阿龙连道晦气,赶紧下了楼梯。

今晚一定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住哪间宿舍,阿龙想,不然白天想见见她都找不到,还叫什么女朋友啊。天刚黑,阿龙就迫不及待地到了第五课室。出人意料的是,小黄已经在那儿等他了。阿龙坐过去拿出纸笔写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宿舍,可以告诉我么?”小黄写道,“你一定要知道么?”阿龙写道,“是。”小黄想了想,写道,“明天再告诉你吧。”反正也不急这一天,阿龙就同意了。由于考试早已结束,没了压力,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专业书阿龙怎么也看不进去。他侧头看了一眼小黄,人家正看得认真呢。什么书这么好看的?阿龙睁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但还是看不清楚。等她上厕所时再看吧,说不定还能在书上找到她的名字呢。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小黄似乎还没上厕所的意思。好象以前也很少见她去厕所的。阿龙自己反而先尿急起来。方便完回到课室,小黄不见了,老张却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见阿龙平安无事,老张舒了口气,拉住他道,“赶快跟我回宿舍。”阿龙问,“急什么?有事么?”老张道,“回宿舍再说。”阿龙无奈,心想回宿舍办完事就马上回来。

回到宿舍,老张递给阿龙一张化验单道,“你自己看看。”那是一张普通的血液检验单,只有编号,没有姓名,是学校法医鉴定中心出的。阿龙问,“有什么好看的?”老张道,“你知道样本取自哪儿么?”阿龙不解。老张拿出一张纸条,上面被撕去了一角,正是阿龙自己和小黄笔聊的“情书”。阿龙后脑一热,冲过去抓住老张道,“我的东西你也敢动?”老张道,“放手,你个白痴。我也是为了你好。”老张虽然是农村来的,但为人忠厚耿直,宿舍所有人的钱包手机都是随便放,但从没见人丢过东西。阿龙慢慢松了手。老张喘过气道,“学校周围不过三家文具店,你见过卖红褐色水彩笔的么?”阿龙无语,老张继续道,“上午我看到那些字条,就觉得不对劲了。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你经常回来得很晚,有时是通宵不归,连以前喜欢的电脑游戏都很少碰了,这在考试期间也许还解释得通,但现在是寒假,你还老往通宵课室跑,所以我想一定不是看书那么简单。”老张喝了口水,接着道,“老师上课时就曾说,血液经过一定的时间,红细胞就会逐渐受到破坏,血红蛋白变为正铁血红蛋白,再变为正铁血红素,因此颜色会由鲜红色逐渐变暗,到红褐色,褐色甚至是灰色。所以我上午还你纸条的时候悄悄留了一张,拿到鉴定中心请老师化验后,成分果然是血液……”阿龙心里一冷,突然想起上午在女生宿舍门口差点撞到的高跟鞋,手心里一阵酸麻,几颗冷汗止不住从后颈冒了出来。难道小黄真的是早已自杀的黄小鹃?阿龙赶紧将事情从头到尾给老张讲了一便,老张道,“第五课室你今晚就不要去了,明天一早我陪你去趟保卫科,放假期间他们也有人值班的。”

一夜未曾合眼,第二天一早阿龙就和老张一起直奔保卫科。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学校对学生自杀事件一向是讳莫如深的。直到老张拿出了法医鉴定中心的那张检验单和用血液写成的纸条,保卫科的人才极不情愿地翻出三年前的资料来。里面大致提到,黄小鹃,女,九四级一班学生,于一九九六年二月十三日在第五课室上吊自杀,死因是考试有一科只得了74分……其余的就没什么线索了。老张问,“您有黄小鹃的照片么?”“只有登记照。自杀现场的照片市公安局才有。”阿龙看了一眼那张登记照,说不上像,也说不上不像。下午又同老张跑了趟市公安局,公安同志拒绝提供相片,说要么你就立案侦察,但要是说在学校课室撞上了鬼,就算公安局有人敢信也没人敢写啊。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阿龙想起小黄答应过今晚告诉他自己是谁,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洗了个澡打算去课室见她。老张见劝不住了,拿出一个锦囊道,“我妈在庙里求的,带在身边也许有用。”阿龙感激地看了老张一眼,想起老张平时经济上有困难,自己却从没施过援手,心里不禁一阵愧疚。

到了第五课室,和小黄交流的一幕幕情景浮上心头,阿龙心里反而不那么害怕了。一直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小黄也没有出现。突然呀得一声教室门开了,一阵冷风吹得脖子一凉,阿龙回头,原来是老张。老张看都快十二点了阿龙还不回来,于是打着电筒独自找他来了。老张问,“怎么样了?”阿龙道,“今晚恐怕是不会来了。”老张看到旁边桌上的一本书,问,“是你的么?”阿龙道,“是她用来霸位的。”老张翻到封面,是第四版的外科书。外科书五年出一版,现在已经改用第五版了。老张又翻到第一页,没找到名字。老张接着翻了翻,突然掉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两句话:“你愿意陪我一生一世么?”“我愿意。”阿龙拿过来,反面还有五个字,“我叫黄小鹃。”阿龙想起那天黄小鹃将字条收好的样子,心里一阵悲痛,喃喃道,“她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老张拍拍阿龙,却不知该替他高兴还是伤心……

“就这么完了?”我问王盏。“是啊。现在第五课室不是也被推平重建了么?”我看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只得起身告辞。王盏开门送我,我问,“不用关电视么?”王盏道,“还有人看。”我想也是,待会儿等他上来又得开。转身关门的一刹,透过门逢我隐约看到电视机前有个白影向我转过头来。但门紧接着就关了。

车开到半路,手机响了。我找到一看,不是我的,是王盏的手机。大概是刚才送他回去时忘在我车里了。说不定是他从家里打来的。我按了接听,“喂,alone啊,我是老张,刚才师弟上你家去了吧?叫你老婆不要出来啊,免得吓着他……”这时我才想起王盏的英文名是叫alone的。alone,念起来不就是阿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