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推门时,我的心里已做好了各种心里准备脑海里把凡是还能想的起来的,在各种新老恐怖片里面看到过的情景飞快的搜索了一遍门关的并不如想象中的紧,我的手还没有使力,它便顺着我的手悄无声息的滑开了屋里一片漆黑,但顺着我手中手电筒的光,我仍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居然什么都没有!房间里面空荡荡的,甚至于连地面也比其它房间更干净一些,这似乎反倒让我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正当我在心里暗自测算着,自己是否找对了房间时,突然眼前光线闪动,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吓的我差点叫出声来,待定下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头上的白炽灯在不停的闪着,发出忽明忽暗的光线我拭着按了按墙上的灯开关,没有反应!一定是那里的电路出了故障,我心里安慰着自己灯泡象是着了魔一样,自己在那闪着,我开始怀疑,它的抗闪的抵抗力为什么会如此之强,要知道我们宿舍的灯泡要是这样子闪,保证一下子就完了但它可是闪了好几年了!我图劳的反复的按着墙上的开关,试图哪一下能够起作用,把这该死的灯关掉,也好能够同时关掉那个在我心里反复缠着我的心魔一下一下重复着,急燥中我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神经质。突然,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我才感觉到t恤衫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浸透了,此时正冰凉的贴在我的后脊梁上走廊里传来咣的一声巨响,我想大概是走廊的大门被风吹的关上了,这让我瞬间有一种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空间的恐惧感刚才在屋门外时,刻意要去想那些看到过的恐怖场面,好让自己能有一个充分的思想准备,但脑子却紧张的抽了筋,一时间还真没想起什么来这会渐渐开始有些平静了,各种念头和恐怖的想法却开始有顺序地闪现在脑海里,好象是要提醒原本开始有些放松的神经要提高**性。
我放弃了要关掉那诡异的灯的企图,准备早点离开这里,我怕时间太长,我的神经会因为绷的太紧而崩溃掉但就在我刚刚迈出屋子时,就看见在走廊里靠近走廊大门位置,站着一个黑影,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白色的影子才对,虽然走廊里的光线极暗,但在那些间歇闪进走廊里的闪电光里,我还是能清楚的看见那个影子从上到下都是清一色的白色谁呀?我感觉声音好象不是从自己的喉咙发出来的一样,是一种沙哑而又近乎是吼叫的询问声没有人回答,我又听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心脏发出的巨大的跳动声我这时居然忘记了用手里的手电去照一照对方,与其说是忘了,还不如说是没有勇气去照,我没有把握在手电的光线下,到底会出现一种怎么的恐怖场面。
以我的经验,恐怖的东西在手电光线的照射下,往往会变得更加恐怖,而与其那样,还不如大家都在黑暗中更好一些你在这里干什么?想不到那影子这时却说话了,而且让我心慰的是对方不但说话,而且从声音能肯定的判断,那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让我的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刚才脑海里出不断浮现出的那些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的影象,一下子被扫到了九宵云外,刚才似乎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的魂魄又回到了体内般,双腿也感觉好象一下子多了几分气力,心里隐隐约约的还产生一些亲切感我边抬起手电照着对方,边走过去。我说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这儿想吓死人啊!要不是听见你说话,我还以是个白衣女鬼呢?我这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的霸气走的更近了,我看清那哥们原来上面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衣,下面一条白色的西裤,脚上居然也穿一双时下很时兴的白色皮鞋,怪不得老远一看,是一身白呢!可能是怕被手电光刺着眼,他正用胳膊挡着前额深更半夜的,这小子却穿的这么整齐干什么,要不就是刚从哪个学校上的舞会风流完回来吧!外面这么大雨,倒是不见把他这套行头弄脏啊!心里嘀咕着,已到了和他面对面的距离。我手里的手电仍然举着,照着他的脸,我觉得这样能使自己更主动一点他这时开始慢慢地放下了手臂,露出了他的脸,一张纸一样苍白的脸,在手电光线的照射下,却更多的透出一股青森森的颜色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几乎不露一点眼白,只是一片黑色,一种透着死亡味道的黑色他似乎在盯着你,又似乎那视线已透过你盯着你后面很远的地方谁说白衣鬼就一定会是女的呢?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着,好象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的腹腔里迸出来的一样然后,他就开始笑,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他的脸部肌肉在抽搐。
我没有恐惧的感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最后只是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记得最后的时刻,好象听见他在嘀咕:我不会再被关在这里了!醒来的时侯,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就看见了同寝室的三个哥们,他们今天居然破天荒都在屋里待着,没有出去。看见我醒过来,他们都放下手边的事,聚了过来从他们的嘴中,我才知道,我是今早被人发现昏睡在楼梯上,而被人抬回寝室的,却怎么叫也叫不醒,找校医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问题
据说这件事还惊动了校长面对同室几个哥们七嘴八舌的追问,我想他们也许真的还是挺关心我的可我实在还是感觉十分疲乏,便应付几句,又昏沉沉的睡过去。第三天一大早,我就被叫到了校长的办公室,考虑到事情已经比较严重,如果再不说真话,恐怕便被人怀疑是否精神有些不正常,于是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没想到校长听过以后,脸上却没有露出我最初预想的惊诧的表情,而只是在我讲到那个穿白衣的青年人的时侯,他轻微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脸上掠过一丝不意察觉地阴云他就这样一声不响地默默坐了很长时间。我想,你可能是有些梦游,才会出现那些幻觉,校长慢慢地说,你被同学发现的时侯,是在楼梯上,上面走廊的大门仍是锁着的,这些年它一直就没有开过至于楼上闪光的事,可能是电路年久失修,我会找工人去看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在你毕业离校前,再有什么其它的乱子发生,也不希望一些不好的谣言在校园里乱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什么?梦游、幻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怎么会梦游呢,我心里有一种被人冤枉的巨大的委曲感待要再加申辩时,看到校长的脸色,只好把将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可不想为这件事,弄得最后毕不了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年已经过去了,我们马上就要拿着毕业证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在这半年,一切都相安无事,就象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楼上的闪光也再没有出现过,不知是不是校长真的派人去修理好了在颁发毕业证书这天,全体同学都聚在教学楼前的广场上,准备照合影,留下这最后美好的回忆。同寝室的小东北近靠着我,站在我旁边说,你小子最近越来越浪了,整天穿的那么正式!我低下头,惊奇地发现,原来我不经意地,又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这时我开始逐渐想起,这半年来,我是越来越喜欢白色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