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孙传庭纳妾(1 / 1)

崇祯十一年七月末,随着气温的急剧下降,盛京陷落、皇太极举火自焚的消息,也被零零散散奔逃至穆丹乌拉的八旗败兵带来过来。

大清亡了。

这个消息传开后没过多久,原驻穆丹乌拉的两红旗梅勒章京亦使台密报豪格,说是两蓝旗有不稳的迹象。

脾气急躁的豪格立来不及知会宁完我和范文程,立刻带着部分人马前去探查,准备予以强力弹压,但在到达两蓝旗战兵驻地时,突遭冷箭袭杀,虽然被护军抢回穆丹乌拉,但当日晚间便因伤势过重而死。

第三天,多尔衮兄弟俩率两白旗大队人马赶至穆丹乌拉附近,其意不言自明。

宁完我、范文程在与两黄旗剩余的权贵以及两黄旗护军统领密商后,最终一致决议,为了延续大清国统,应当以大局为重,坚决不搞内讧。

随后穆丹乌拉一众高官显贵郊迎大清仅剩的两位亲王入驻。

数日之后,多尔衮在众望所归的情形下正式登基,成为大清第三代皇帝,并随即将崇德四年改为隆兴元年。

由于冬季的到来,连场大雪将道路封死,再加上穆丹乌拉距离盛京太过遥远,对于发生在穆丹乌拉这次简单粗暴的内讧,大明一无所知。

朱由检早就不自觉地忽视了这个残余势力的存在,他的主要精力已经放在了大明各方面建设中来。

崇祯十二年五月初,孙传庭和卢象升先后结束在江浙的公务返回京师,朱由检在分别接见了两位爱臣后,特意给了两个人十天的假期,以让这两位出差数月之久的重臣好好与家人团聚一番。

两人的先后回返,昭示着大明最为繁华的江南一地新政已经得以全面实施,其他官绅豪门势力弱小的行省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正在进行大规模移民和开荒的湖北行省也传来好消息,截止到崇祯十二年三月末,新设立的湖北行省共接收和安置河南行省一百七十余万移民,在妥善安置好移民的同时,湖北行省以及接收移民的当地官府,在司农寺派驻官吏们的指导下,还分别组织移民们大力兴修水利、开荒拓田。

据不完全统计,到呈报之日为止,湖北行省各级官府组织移民,在广袤的江汉平原共开垦荒地一千余万亩,兴建各种塘坝等水利设施两万余座,各种灌溉用大小水渠长度达到近千里,各种用于提灌和排涝的大小水车达到十余万架,用于开荒耕田的大小牲畜一万余头。

由于已近夏收时节,江汉平原的开荒暂时停止,各级官府正在组织移民以及当地原住民,利用夏收来临前短暂的空闲时间整修麦场、打造脱粒农具、兴建大小粮仓,以便在粮食收获后进行脱粒晾晒以及收储工作。

内阁在接到湖北行省的呈报后,首辅温体仁立即召开阁臣们进行会商,并提议将作局在加大农具生产力度的同时,将大批质量上乘的农具调往湖北,用以支持移民们减少收割时间,抢在南方雨季到来前把粮食收储起来。

司礼监接到内阁呈报后立刻予以批红并送朱由检过目,这份文件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送往了天津卫的将作局。

第二天下午,第一批满载着镰刀、掐刀、爪镰、麦钐、锄头、铁锨杆秤、大小斗等等各种农具的四轮马车,在司农寺相关官吏的押运下驶出京城,沿着已经拓宽的官道向河南迤逦而去。

这批农具在运到河南与湖北搭界的府县后,会被当地官府组织人手用人力运往道路狭窄难行的湖北境内。

崇祯十二年的开局异常的顺利,各地不断传来的好消息,让所有人都淡忘了崇祯十一年过年期间南京血流成河的景象。

“老爷,给王氏和程氏两家的资费都已送过去了,明日便是良辰吉日,妾身已让管家安排好了两辆马车,午时前刘氏和程氏就要进咱家的门了。

妾身想问一声,明晚老爷是先歇息在王氏处还是程氏处?”

位于京师西城一座五进的府邸四进住宅中,孙传庭的妇人刘氏站在自家夫君面前细声细语地询问道。

“一切由你安排吧!

你我夫妻二十余载,彼此之间亦是相敬如宾、情比金坚,为夫从无有对夫人不满之意,夫人为何于我不知情时行此荒唐之事?

以为夫现下之身份,若是将来所纳妾室之家有何不法之行,岂不是自寻麻烦?”

奉旨在家休养的孙传庭端坐于交椅上,一身宽大的交领青色道袍让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位手握重权的当朝重臣,面上的神情也带着微微的不悦之色。

离家数月之久的孙传庭交旨复命回到家中的第二天,年过六旬的老娘孙李氏便命人将他唤了去,当场告知他,准备给他纳两房妾室,以使老孙家的香火更加旺盛,将来她去了地下也能对得起孙传庭他老爹。

其实早在孙传庭被任命为次辅之后没多久,孙李氏便找到孙传庭的妻子刘氏,婉转的把孙家香火不够旺盛的意思表达了出来,明白婆婆是何意思的刘氏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当场表示,一切以婆婆的意思为准。

刘氏嫁给孙传庭二十年,一共替孙传庭诞下两女一子,长女不幸夭折,只有儿子和次女长大成人,随后两人再无子嗣降生。

随着孙传庭地位越来越高,日子彻底安稳下来之后,只有孙克敌一个长孙的孙李氏总觉着老孙家的子嗣太少,根本不像众多豪门大户那样人丁兴旺,于是便有了给儿子纳妾的想法。

没过多久,孙传庭奉命南下,在孙李氏和刘氏的张罗下,很快便给孙传庭好了两家合适的人家。

这两家都是小门小户出身,并且两家的名声都还不错。

王氏年满十六岁,其父是香河县的一名老童生,家中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家境一般,家庭收支指望其父在大户人家教书的束脩,以及家中二十亩良田所获为生。

十七岁的程氏家境比王氏稍强一些,家就是京师本地人士,祖上虽没有出仕之人,但也算是耕读传家的良善人家。

“老爷,你我夫妻多年,老爷的心意妾身如何不知?

可娘亲说的极是,老爷位极人臣,家中却只有克敌一子,孙家若想成为富贵延绵之豪门,就须得多子多孙才可!

妾身已是人老珠黄,无力再给老爷诞下儿女,若是不给老爷添置妾室,将来去了地下,妾身有何面目见家翁?

妾身只求将来家中丁口繁盛之后,老爷还能记得你我夫妻多年之情分,善待妾身及克敌和嫣儿,如此,妾身便知足了1”

孙氏强忍心中不适,依旧是低眉细眼的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