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Chapter14:最后一个了

联邦局的食堂里,林馨正吃着午饭,反复看着手机,眉眼透着担忧。她对面坐着梅花,正自吃得津津有味。

良久,当她发现自己的老大并不像往常般健谈时,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见到的便是她那一副忧心仲仲的模样。

“林姐,你就别太担心了,冷警官她不会有事的。”梅花察言观色,边吃边安慰道。

可是,林馨终究不放心。冷瑜手臂上那道长长的疤痕让她不时忆起很多个月前被利刃划伤时陪她一起来医院复诊的时刻,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仍旧挥之不去。

此次凶案的凶手在短短的几个礼拜里连环杀人,她实在无法想象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凶悍人物,居然可以让公安局和联邦局里的人为了此事终日忙得团团转,就连他们的王老大也都把这次的凶案放置重点处理。

“对了林姐,深山里那具尸体的凶手就是苏家的大少爷苏清泉所干的?”梅花为了转移林馨的注意力,刻意聊起了这件事。

林馨如何不知梅花的苦心,唯有暂且放下了心里的担忧,和梅花聊起了苏家的事。

“是的,真没想到吧?有钱人的玩意儿果然不简单。苏家兄妹为了争夺财产而决裂,然后苏家大少爷苏清泉更是不惜伤害了生命,还企图搞出一堆事来嫁祸自己的亲妹妹。不过,我也不知道真正事情的真假,外界都是这么流传的。”林馨说道。

梅花听了后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你和冷警官去度假的那家大酒店就是苏家开的吧?”

想起了当日两人一同出游,林馨脸上显出了温柔:“是啊,那家酒店确实是他们家开的,然后我们还见过苏家二小姐一面呢,是个气质不俗而且漂亮的女人。”

“林姐,你也很漂亮啊。”梅花看着林馨那张同样漂亮的脸,忍不住夸她。

就在此时,梅花身边坐了个男人,听见了她的赞扬便开口笑道:“梅花,你拍马屁也不是这样的吧?”

“滚!”梅花推了一推刚坐在身旁的杨葱。

林馨见他们正自打闹,心里对冷瑜的那一层担忧终于消散了一些,并且暗暗在心里为她祈祷平安。

“杨葱,你刚上哪儿去了呀?怎么现在才下来食堂?平时一到了饭点你就第一个先到呢。”林馨揶揄着他。

杨葱摸了摸后脑袋,有些尴尬。

此时,梅花趁势嘲讽道:“林姐,你不知道局里最近正在为警员们订做制服吗?刚才两位漂亮女人把他们的制服都带来发放了,杨葱这小子不去凑热闹他就不姓杨了呢!”

“哦?是这样吗?我就还奇怪怎么都看不见你,原来是去看人家姑娘了。怎么啦?你和女朋友散了吗?”林馨脸带微笑问道。

“林姐,我就只是看看呢,我和女友好好的啊,怎么可能就散了呢。”杨葱捏了捏鼻子,脸上泛起了红,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梅花对他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杨葱却闭起了嘴,碰了碰梅花的胳膊,小声说:“别说了,她们下来食堂了。”跟着,对着不远处的食堂入口处努了努嘴。

林馨和梅花往杨葱努嘴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了为他们制作制服的裁缝师。

两个女人走到了离林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其中一个女人说道:“萱姐,你要吃什么,我给你点?”

“我吃和你一样的。”那个叫萱姐的女人应道。

“好的!”

林馨抬眼见那名较为年轻的女人快步跑到了前方点吃的,然后再次扭头看着另一名女人,看背影见她身材高挑,坐的挺直。

很快的,年轻女人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然后和自己的同僚面对面坐着。

跟着,便听见她开口道:“萱姐,咱们老大出门了,说这几天不回来,咱们好不容易能够来这儿吃上饭,不然得赶回去干活呢。”

只听见那名萱姐没好气地说道:“小芯,你就知道吃,老大出去还不是为公司招揽生意?要是没生意,你我还能待下去吗?”

小芯被萱姐一轮诉说后,嘟起嘴:“我这就给自己高兴高兴一下嘛。。”

“行了,吃饭吧。”萱姐再也不多说,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饭。

“欸,对了萱姐,老大这次出去并没带上你啊,以前总会带上你的呢。”小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她不是说了这次得回老家一趟吗?干嘛带上我?”萱姐淡漠地说道。

小芯“哦”了一声,然后两人便没再说话了。

虽然两人说话声很小,但是林馨耳朵敏锐,把她们的说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的她都不会去留意或者偷听别人说话,可是这次鬼使神差的,居然都一一听了进去。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因为冷瑜的案子让自己免不了多心?毕竟这次凶案死者衣服上的破孔深刻地钻入了她的脑海里。

想到这里时,突然就警觉了起来。

破孔上的衣服切口很是齐整,不是一般剪刀可以剪下的,难道凶手是干裁缝这个行业的吗?

于是,林馨马上取出了手机,给冷瑜去了一条消息,当她抬起头时,却见两名到这儿来给警员订做制服的女人早已走远了,连饭都来不及吃上,不知道临时接了什么通知就又离开了警局。

阳市里的裁缝师没有几百个都有几十个,林馨心想冷瑜这一下又如何去一一寻找呢?

夜里11点15分左右,一栋别墅的地下室里摆了一台缝纫机,缝纫机前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正背对着角落里躺在地下的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似乎已经被关了一天,同时也饿了一天,嘴里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这个问题也不知他问了几千、几万遍,但就是没得到一句回答,缝纫机前的那条身影兀自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衬衫,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你这行李箱里的衣服还真多呢,够我用了。”穿着黑色衣服的那个人似是和被自己捉来的中年男人说话,又似是自言自语。

静夜里,听得有些让人害怕。

“你。。你到底是为什么?”中年男人再次问了问,却再也没得到回答。

良久,中年男人听见了一阵阵的响声,顺着声音瞧去,见那人早已站起,再次往自己的行李箱翻去,把里面的衬衫和裤子一件件掏了出来,然后摊开在地上,慢慢筛选着,像是在地摊里选择自己喜爱的衣服一般。

“你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会让警察捉了你,求你放我出去。。”中年男人说到后来,声音里既带着隐隐的哭腔。

“我求你。。。放我出去。。我家里还有妻子和孩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把我捉到了这里。。”男人苦苦哀求着。

岂知,他的哀求并没有激起这人的一丝同情心,更加没有激起心里的怜悯,只见那人背对着昏黄色的微弱灯光,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中年男人脸上的肌肉看向这人时既一下下抽动,此刻距离的相近了,他突然觉得此人面容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不记得我了吗?”听声音很是低沉,一时听不出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我不是很记得了。。”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人,尽力往自己脑海里搜索,想要记起这人究竟是谁。

听他这么一说,黑色身影笑了笑,看来他总算还是有点记得的,只是可能年代比较久远了,一时想不起。

中年男人想尽量拖延这人的时间,拼命说:“你让我再想一下,我一定记得你的,我觉得你很面熟,让我再想想,我一定能够记得你。”

“记得我怎么够呢?”这人再次笑了,捉起地上的一块坚硬的石头。

看那石头沾着一些血迹,中年男人大叫了一下,然后急忙说:“我是阳市里XX公司的郑总裁,有的是钱,你说,你要多少,我即刻让人安排给你送去!”

那人“嘿嘿”再次笑了一声,突然问道:“你32岁的时候刚发迹,可曾记得来到了阳市XX酒吧吗?”

当这人问了这问题后,中年男人脑袋上登时一闪,年轻时的破事登时涌上心头。

“原来是你!”待他说完后,突然感觉脑袋一阵激烈疼痛,跟着便晕了过去。一直到后来,郑总裁再也没有醒过来,他的脑袋上沾满了鲜血,一直流到了脸颊上,看模样早已被黑衣人敲得头破血流。

黑衣人看着地上的鲜血和男人裤.裆上的湿痕,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并“啧”了一声。

居然失禁了。。

良久,地下室里响起了水声和拖把的声音,黑衣人弯腰把郑总裁拖到了另一边,开始了一轮打扫。

眼见地上的血迹越来越浅淡,而自己的手背上突然就出现了几滴水滴,那人看见了后身体一颤,很快便举起手臂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强迫自己忍住了泪水,然后刚硬起心肠继续打扫。

心里隐隐响起了一把声音:“这是最后一个了,最后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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