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就承诺过端阳要借兵给他赶走徐氏,如果他相信而且青圭确实在他手里,他自然会承认。因为他需要一个他确信能与我们交易的筹码,而不是等着我们帮他。他很清楚,有了这个筹码,来日他就要轻松许多,我们会少向他索取。假设他知道青圭的下落但不相信我们,他也不用多添一句话来指徐氏或许知情。
“因为只要他不松口,我们或早或晚都要去钟岭国搜寻,到时徐氏若是根本没有欺骗我们,我们自然会放她一马,只是要进入钟岭国皇城去寻找,肯定是免不了兴刀兵的,那时钟岭国军队折损,徐氏却毫发无伤,这不是端阳想看到的。眼下端阳如此回答,说明他不仅不知道青圭的下落,而且心里非常肯定这事是徐氏所为——至少他想不到还有谁能那样做了。”
尧沐君道:“丞相说的虽然有理,但若端阳早已推敲过我们的思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那岂不是要我们去钟岭白费功夫?”
姜炎捋了捋胡须,正色道:“从结果上来看,只要我们在钟岭找到青圭,徐氏必然大祸临头,找不到,钟岭才有回旋的余地。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端阳怂恿我们去找徐氏,说明那样对他才最有利。所以即便他真的知道青圭在哪里,他也不是想要夺得青圭的人。”
总之,无论如何,钟岭必须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在得知西凌和东泠欲
二次联合进攻钟岭后,白鸢立刻御剑入宫见孟琼君夜谈。
“陛下,此事有诈,今日之钟岭不同往日之钟岭,若在此时进攻,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灾祸,请三思而行。”
孟琼君叹了口气,“道长的话我明白,只是这青圭,我已经一日也等不得了。我很感谢道长这么长时间以来到处为我国奔波,也知道您是一个喜好和平的人,不愿意看到钟岭多添伤亡。但是我作为西凌的国君,我必须为西凌谋福祉,如今不是我等不得,而是百姓等不得了。”
“陛下,西凌的瘟疫本就是这个巨大阴谋中的一环,陛下难道不觉得可怕吗?我们现在不能再被他们往歧路上引了!”
孟琼君迟疑了一下,却仍旧不愿改变主意,“道长尽管放宽心,如今东泠与我国联盟,排兵布阵皆有章法,决计不会让小人得逞了。”
白鸢心急如焚,“若对方根本不是常人,即便排兵布阵也难以取胜呢?我已掌握了不少线索,只需要再多了解他一段时间,就能有把握将他击溃。孟琼君真的不能再等等吗?”
孟琼君一脸歉意地望着白鸢,“抱歉,东泠已经定下了进攻钟岭的时间,若此时西凌撤下所有人手,难免要落一个‘背叛友军’的名声。”
“真的不能延后一些?哪怕我可以保证钟岭没有青圭?”
孟琼君摇了摇头,说道:“纵然道长您千般谋划,终究唯有国家能抗衡国家。此战
孟琼势在必得,道长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白鸢心知孟琼君绝不可能改变心意,只能退而求其次,等待军队出城之后悄悄跟着。
其实,在领教了靛染与甄宵的谋略之后,白鸢心中一直惴惴不安,这次尾随西凌大军,虽然早已通过卷轴通知陆寂离他们快点返回帮忙,但他心中还是一点能战胜钟岭的把握都没有——即便他志不在此,但他知道,一旦打起来,他最多只能保证一个国家全身而退。
能够从风境杀出重围,这两人显然不简单,只是他们一直以来隐藏的实力,到底有多深?
这个问题,光是教人思考一下,就够令人惶恐的了。纵然白鸢游历雨境多年,也从未遇见过有这等能为的人。对方心思之缜密,演技之逼真,行为之令人发指,皆不在白鸢的预料之中。
因此,这一路而来,越是顺利,越是让白鸢警惕,越是靠近钟岭都城,越是教白鸢如芒在背。
好在陆殷二人还是在到达都城前早一步与白鸢会和了。
白鸢一看他们二人神情恹恹,就知道烈金族一行并不顺利。
白鸢知道他二人皆不是随便糊弄交差的个性。有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是对手实在太强,又占有处于暗处的优势。
因此他没有询问烈金族的情况。
然而白鸢的善解人意使得陆寂离的愧疚之情水涨船高,行至中途,他实在憋不住了,一股脑儿把事情都倒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