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烈金族御剑去东泠并不用太久,不过半日就入了宫。
但是,两人在高空往下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那种不安的氛围了。
皇城里外都是士兵。若不是殿前的御侍们认识白鸢,他二人恐怕只能硬闯尧沐君的寝殿了。
尧沐君沮丧着脸坐在殿中,时不时唉声叹气。白鸢进门时,他都没发觉。
“尧沐君别来无恙否。”白鸢发声,尧沐君赶紧起身相迎。
“白鸢道长你来了!这位是?”他的眼睛望到了陆寂离。
白鸢答道:“正是你之前想见一面的人。”
尧沐君恍然大悟:“啊,对,道长的师弟!”他连忙朝陆寂离作揖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称我陆寂离就好。”陆寂离朝他颔首笑笑,心中却道:道长这个称呼听上去真的好沉重啊……
“没有想到您如此年轻呢!”
陆寂离:我还是不要告诉他我年龄都可以当他爷爷了吧……
好在这样的对话没有持续很久。
尧沐君请他们入座后,亲自给他们泡了茶,然后大吐苦水了一通。大致意思是,现在人人都知道他这个皇帝无能,祖宗传下来的宝贝都丢了,君心不稳,边城因为受袭而人心惶惶;尧沐君怕再出事,所以采纳姜炎的建议在边境处增添了军队,并且增派人日夜守卫皇城。对方若真能将巫女带走,要来袭击他这个国君也根本不是问题。
“对了,这次您来是不是有了青圭的消息?”苦水倒完,尧沐君终于想起了正事。
白鸢听他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只好咽下自己刚刚准备的安慰之辞,直白地告诉他:“情况不容乐观,陛下要有心理准备。”
尧沐君瞪大眼睛:“好,你尽管说吧。”
他以为事情再糟糕,不过就是巫女和青圭都被扣留在端毅君手里。
“巫女已身亡,青圭至今不知去向。我们这次来,就是将她的尸首带来让仵作验尸的。”
这个消息之于尧沐君如同五雷轰顶,当场就僵在了椅子上,嘴唇微微翕动着,半天才道:“凶手……可抓到了?”
陆寂离看看白鸢,决定不让他为难,抢先答道:“抓是抓到了,但是也死了。而且身份不明,我们还在确认当中。”
尧沐君现在是彻底奔溃了。他觉得心沉如万吨巨石压在上面一般,动一下都疼。
“陛下还是先派人验尸吧,得到了线索,才能寻回青圭的下落。”陆寂离知道他此刻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但干实事才是解决问题之道。
尧沐君挥了挥手,仵作很快就赶到了殿中。
掀开白布的那刹那,尧沐君浑身发抖。
“雀黛……”看到日日照顾自己的人惨死的模样,他既害怕,又难过,但是他不想在外人前落泪,所以只好硬生生忍住。
仵作手脚麻利,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尸检完毕。尸检结果基本上和兰艾说的没有差别,只是多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巫女曾经怀孕生子。
“什么?”最先惊讶出声的是尧沐君。
白鸢和寂离当然也十分震惊,但他们心中所想到的却是另一桩事。
多年前烈金族内,甲某骗得一个女子做内应,偷得朱璧一角,但那个女子至今连尸首都未找到;如今雀黛生子后惨死于甲某之手,青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两件事,从性质上看,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
时隔多年,已经偷得朱璧一角的甲某,为何要再次去偷另一种药石?
究竟是谁会和他在郊外的破庙见面,还将他这样的高手一击毙命?
巫女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甲某的吗?
父母都惨死,这个孩子,现在会在谁的手里?
当他们的大脑正在飞速思考地时候,尧沐君已经昏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