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神之嫡女还是去了。艳冶的赤色战铠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再耀眼不过的绝色。出征前,阿羽与无视神之嫡女的呵斥,硬是送她至城门口,他不顾一切地抓着她的手,“若你损了一丝一毫,日后,我必血屠修阿!”阿羽的这句话,不是一时的少年意气,而是对所爱女子的绝对承诺!长虹饮恨,情湛于斯!
那一刻,神之嫡女看着面前的这个瘦瘦的少年,毫不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可她还是别过头去,催促全军出城,由始至终都未曾回头,依旧是那个孤傲、薄情、冷酷的女王。
直直地立在城门口,阿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绚丽的影一点一点被身后密密麻麻的大军遮住,竟忍不住唱起一首送别歌《缱绻》来——古道悠悠,路儿长长,泼墨人间。
我好怕一放手,顷刻间便失了你,失了一切,失了所有!
风缱绻,雨留眷,人亦蓦然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你渐行渐远...一曲骊歌,半壁江山如画,愿你头戴凤冠,身着华裳,袅袅款款。
待我为你,卷珠帘。
我好怕一放手,顷刻间便失了你,失了一切,失了所有!
且住,且停,且休,妻儿老母在家,你怎的铁石心肠,」
不回头!
风缱绻,雨留眷,人亦,蓦然生寒......风中的阿羽长发飘零,一如黄昏下长长的剪影。“王,”音失有些不忍地望向在马上端坐的雪皇殿下,“您当真如此绝情?”清冷的歌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让触景生情的战士们神情多少有些黯然。就连神之嫡女也不禁微微动容。听得音失之言,她却是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冷若冰霜,她冷哼一声。
“孤还未征战沙场,那小子便如此动摇军心,若孤凯旋,定不会轻饶他!即令全军加速,务必在黄昏之时到达柏州城外!”看她毫不理会那戚戚的歌声反而愈发的冷漠。音失无奈,只得应了下去。
冷冷清清的城门外,阿羽仍孑身而立。
嫡女走后,族事便托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林舞瑶一手掌管,林舞瑶极其强势,但她对嫡女还是有很深感情的。林舞瑶听信了风言风语,便对他十分不满,处处找茬生事。因为一个赏金任务令众多顶级暗杀者都铩羽而归,她却偏偏派阿羽去完成,她的心思不言而喻:顶级暗杀者都完成不了的任务,更诓论一个初级!也许...还会就此陨落!她仅拨给阿羽十人便不再理会。这次的任务是刺杀琉璃堂一位臭名昭著的长老。
天空瞪着昏黄的独眼,看着人间的一场死亡游戏。
暗杀者若神兵天降,大肆屠戮着长老院,就算有人抵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耳。清冷的月光洒在阿羽沾血的黑袍上,在暗夜下的他,就像有着天使般淡然面孔的魔鬼!
残月如血,竹影婆娑。幽怆的竹林里兀立着一道身影。其一身纯白斗篷,暗暗的月光下越发鬼魅而神秘。她就那般静静地站着,似一尊雕塑般,太过惨白。
这时一抹暗蓝色的影子嗖嗖而至,对那白袍人恭敬地弯了弯腰。后者冷哼一声,“你来晚了,萧洛!”蓝袍人不语。
不远处,阿羽伏在土堆前偷偷窥视两人。这可不怪他,他只是照常来竹林练功,哪知看到这两人!只是萧洛深更半夜见的是什么人?竟让心高气傲的他以如此姿态去奉迎!
“啧!小洛,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你真是不知死活哦!”
萧洛听及脸色一变,竟是畏惧...对!就是畏惧地后退了一步!
白袍人咯咯笑道,“真不乖呐!小洛,我很不高兴呢!”旋即目光一冷,她尖锐的指甲划过后者的锁骨,脖颈,脸颊,顿时出现了几道血痕。这女人当真是口蜜腹剑!
“唔!”
萧洛闷哼一声,却丝毫不敢还手。
“窣窣...”
忽然一阵枯
叶摩擦的声音传来,“谁!”女人立刻警觉地朝一个方向望去。毋庸置疑,这是阿羽干的!他面色有些发白地伏在铺满落叶的地上,身体忽然就无了力气。见已曝了行踪,他索性慢慢地站了起来。
萧洛鹰隼一样的目光已经望了过来,只是月色极暗,在他看来,阿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这时白袍人冷然出声,“杀了他!”萧洛立马欺身掠来,他双掌一握,登时寒光一闪,狼爪一样尖长的十指猛然弹出。
“阿...阿羽?”萧洛一愣。可他又不能忤逆白袍人,眼见要逼临阿羽,他咬着牙低吼道,“阿羽,快走!”
阿羽竟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
萧洛只好虚晃一招,将阿羽震出几步远,“走啊!”阿羽恍然惊悟,身形一退,便破空而去。白袍人鬼魅而至,重重打了萧洛一巴掌。“小洛,”她蹲下身来看着被打翻在地的少年,帽檐遮住了她略显嗔怒的苍白面孔,“你可以对任何人心慈手软,唯独他,不可以!明天给我滚回去,现在的你,太令我失望了!”
阿羽回到房内,只觉身上有隐隐的灼痛感,他坐在椅子上,一口喝干了茶杯里已冷掉的水。
“小鬼,关键时刻还得靠孤啊!”忽地一道令人极其不爽的声音飘了来,旋即银光一闪,阿羽还未来得及疑惑,黑火便笑吟吟地立于后者跟前。
“黑火!你...你竟然能...”
在阿羽的认知里,黑火是封存于他体内的火焰,纵然有了神智,可这不需依附自己便可自由出现且还是顶着邪帝诰天的一张酷脸,这...这也太拽了吧!
黑火一脸悠哉地欣赏着房内摆设,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没人规定火焰一定要呆在主人体内吧?何况孤又是神火。”
“这么说你承认我是你主人了?”
“哼,狡猾的小鬼!”
黑火告诉阿羽,是阿羽的帝炎之限过早的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