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穆旭北結束一天工作回到家裏,剛打開密碼鎖的門,乒乒乓乓的聲音就傳進耳朵。殘顎疈曉
廚房裏,顧夏站在水池旁,她右手拿著菜刀,另一手在池盆裏左右不停地抓,每次摸到鯽魚的尾巴,她就立即用拿菜刀的手一起去抓。鋼製的鐵具撞到水池邊緣,響聲一陣接著一陣,不絕於耳。
折騰了好一會兒,她兩隻手像捧珍貴的東西那樣,終於把一斤多重的鯽魚抓在手裏,轉身到旁邊的砧板上剛要殺魚時,魚尾用力上下翻騰兩圈,整條魚直接從她手裏躥到地上。
“咳……”倚在門框邊的穆旭北低頭看著腳邊的魚,它已經差不多快要沾到皮鞋了。
腳抬起,往前跨了兩大步,拿掉她手裏的刀,“你會殺魚?你連粥都會煮。”
顧夏盯著地上的鯽魚,一臉哀怨,不情願地把菜刀放下,“那是以前,要是我連煮粥都不會,在美國不是要餓死了!”
今天楊嫂請假回家,她自己去菜場買了菜回來煮,本來打算等他下班就一定能開飯了,誰知道光是折騰這條魚就足足用了一小時。
完全是開玩笑的口氣,可男人的臉立即沉下許多。
她立即意識說錯話了,連忙走到微波爐前,把裏麵熱著的湯端出來,“這湯是楊嫂離開前煮好的,你先拿它墊墊肚子。我煮了鯽魚湯就能吃飯了。”
她和阿辰在美國的三年,在他心裏終究還是留了疙瘩。
穆旭北接過湯碗,放在一邊,又伸手拿了吊在一邊的圍裙,“你隻要把飯做好就行了。魚湯這種技術含量高的工作還是我來做。”說著,他已經彎腰抓起地上的鯽魚,走到水池旁剖肚,去鱗了。
水池對麵是一扇大窗戶,鋁合金外的窗戶敞開了一半,冬日的陽光正好照進來,曬在他藍色的圍裙上,暈了好大的一層光圈。
顧夏給電飯煲加完水,一抬頭就被他的背影籠在黑暗裏,她盯著他看了許久,緩緩上前走到他背後,“不把圍裙的腰帶係好,要是在煤氣上燒著了怎麽辦?”
雙手拿著圍裙帶,反複繞了一圈,替他係緊。
穆旭北比她足足高出一個半頭,站在麵前,將陽光全都擋住了。
“阿北……”她突然伸手,抱住男人的後背,眼眶裏的濕熱一點點急劇,它們集聚後,潸然而下。
心裏喜歡著一個人,不顧未來如何隻要能呆在他身邊,與他同甘苦,這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
現在的她,多慶幸自己回來了,多感謝上天沒讓她錯過眼前的這個男人。
眼淚沾在襯衫上,隔著衣料,穆旭北感覺她在輕微抽泣,他拿菜刀的手停頓了數秒,隨即又割起魚肉來。
一頓飯,從做完到吃完,用了整整三個小時。
吃完飯,她打發穆旭北先去洗澡,自己則是拿了所有的碗筷來洗。
“咣!”客廳外突然有聲響,她放下抹布,走出廚房,隻見掛在大門上的中國結正左右搖晃。
他出去了?
想想還是不放心,隨即她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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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區一片慘淡,你們拋棄我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