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停下的腦袋又快速地搖起來,雙手抓住男人的浴巾,痛楚蔓延過整雙眸。殘顎疈曉
腦海裏閃爍跳動的場景,黑色的夜幕遮蔽整個天空。大雨滂沱裏,厚重的鐵門外,她穿著白色婚紗,哭的像個小醜。雨滴在臉上,將臉上的妝全毀了,而眼前這個男人,抱著另一個女人,任她全身淋濕,任她苦苦哀求,任她傷心欲絕。
心口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仿佛每呼吸一口都覺得吃力。
扯在他浴巾上的手臂,漸漸垂下,卻在落下的刹那,被他一把拉住,連同整個人都拽進懷裏。
“不要怕……我在這裏……”
“我永遠都在……”驚喜湧上來,穆旭北抱緊懷裏的人。
男人抱著自己,暖意把周身的寒氣慢慢逼走。臉貼在他胸口,噗通噗通的聲音響在耳邊,那些隱在深處的回憶,全都跑跳出來,躥上心頭。
顧夏突然伸手,推開他。
“差一年,差一天,差一分一秒,都不是永遠。”她仰頭,緩緩開口,再沒有剛才的手足無措,她往前走,站到他麵前,“穆旭北,恨對你而言,太便宜。”
自己第一眼看見這件婚紗時的心疼,並不是無端作祟,而是真實存在。原來有些東西,即使忘記它最初的模樣,可還是會像夢魘一樣纏在心頭,揮散不開。
“我要你--生不如死!!”
嗬--
她就是顧卿言。
“生不如死?”
欣喜和憤怒同時在他眼裏閃現,穆旭北抓住女人的腰,壓過她的身體,冷笑道,“我還是最喜歡你牙尖嘴利的樣子。”
顧夏整個人不斷往後仰,雙手撐在衣櫃的台子上,手下左右摸索。身前的男人整張臉已經垂下來,薄唇近在咫尺,她將臉撇開,肌膚相親之時她把抓在手裏的剪刀掏出來。
“你別動!”
剪刀直抵在穆旭北心口。
見他停下動作,她拉緊裹在身上的被子,挪開步子,手臂越伸越長,剪刀始終貼著他的心髒。
“把東西放下!!”
她竟然威脅他?!!
穆旭北抬手,一把抓住她握著剪刀的手,“顧卿言,我今天給你機會!”
顧夏整個人都在抖,抓著剪刀把手的手指鬆了緊,緊了又鬆。她感覺到男人的手不斷用力,迫使手裏的剪刀不斷往下,剪刀口一點點刺下,刺進皮肉裏,鮮血流出來,濕了他的浴袍。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他一臉決絕,眉頭越皺越緊,暗黑的眸子裏波瀾不驚。
“刺下去!”
“不要!!”
在剪刀頭要全部沒入之前,顧夏逃脫他的控製,猛地把東西拔*出來,鮮紅的剪刀一下子就抵上自己的脖子,緊緊扼住喉嚨,“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刺下去!”
腳下轉移,整個人向後退,隨即跑出房間。
木質樓梯上,有人急踩的聲響,穆旭北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左邊胸口還在不停往外滴血,他拿手捂住。
殷紅快速沾滿雙手,血光裏映著他逐漸蒼白的臉。
刺下去,沒了心,該有多好啊!
*
艾瑪,終於寫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