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在冒险。”西园寺花雨撅了撅嘴,“在澳江的时候,哥哥跟我说过,再高明的赌徒,也会有失手的那一天!而高明的赌徒通常都很大胆,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辈子基本上都只有一次失手的机会,再无翻身的可能。”
“哎呀!我的宝贝花雨懂得真多,看来以后还真不能再把你当作小孩子了呢!”
萧晋嘻嘻哈哈的要去亲丫头的脸,却被她很是嫌弃的推开,“你严肃点,要不然我可让青酱咬你了!”
“好好,我严肃。”点点她的小鼻尖,萧晋道,“你说的没错,我这次是有点冒险,但距离赌博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的。兵法上也有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会选择冒险,正是基于我对魔术师的了解,如果我不认识她,或者对她的行事风格一无所知,还这么做的话,那才叫赌博。至于冒险,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万无一失?出个门都有可能被车撞死,只要你想得到什么,那就肯定要冒险,而我们大脑存在的最大用处,就是尽可能的把危险的程度降到最低。”
西园寺花雨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那现在呢?之前那个人明显已经盯上你了,这也是你想达到的效果么?”
“是,”萧晋点头,“首先,在他们盯住我的期间内,我的人身安全是绝对能够保证的,他们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要害我而不管;其次,还记得刚刚我说点的那簇火吗?只要最后能够成功让火苗烧到别人的身上,那我的嫌疑就会立刻被洗清。要知道,人或多或少都是会有些愧疚心理的,当你发现自己一直认为对不起你的那个人其实是被冤枉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因为愧疚而增加对他的信任。这一点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不管他有多么的自私卑鄙。
归根到底,人的社会都是一个群居性的社会,人类也永远不可能安于孤独,再多疑的家伙也会希望身边能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安心的寄托信任。这就像那些传统的卧底内鬼故事一样,一旦他们想办法证明了自己,那之前被怀疑的有多深,之后被信任的就有多重。
最后,这么做还可以迷惑我们的敌人。他们可不会像沈克那样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看待我,一旦铯-137的事情传扬出去,那他们必定更加倾向于东西就是我给藏起来的。至于之后他们是做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做,我们都可以找机会抓他们的小辫子和痛脚,也算是另外一种模式的打草惊蛇吧!
最不济,起码易家会重新审视对待我的态度,毕竟易思齐的脑袋上还扣着企图危害国家安全的帽子,神经毒剂的事情好说,可要是再加上核物质与脏弹,像沈克说的那样,宁杀错不放过,易家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招惹我。”
听完这番话,西园寺花雨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玫瑰花瓣儿一样的小嘴儿微微张开,看着萧晋的大眼睛里满是点点星光。
“嘿嘿嘿,是不是觉得好厉害、好崇拜欧尼酱啊?别害羞,尽情的表达你的感情吧!比如一个大大的亲亲,我认为就很不错。”
星光瞬间就消失了,小丫头嫌弃的说:“哥哥像一根会说话软木头,你就仿佛一只惹人厌的猴子一样,要是你们两个能各分出一半,然后组合成一个新的整体就好了。”
“怎么个好法儿?你会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么?”
西园寺花雨立马就挣扎着从他腿上跳了下去,绕过桌子在对面坐下,没好气道:“继续说正事,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好处,就没有一点坏处吗?”
“怎么可能没有?都跟你讲了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啦!”萧晋笑着拿起茶壶给她和自己分别倒上一杯,“这件事最大的坏处就是太过麻烦,接下来我们的每一步都必须专注且精准,出一点差错,都可能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满盘皆输。
而且,坏处还不止这一个,就拿被沈克他们盯上这一点来说,是好事的同时也是坏事,因为这意味着在彻底证明我的‘清白’之前,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是合情合理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随心所欲,等于是身上多了一副镣铐。简单来讲,我和易家一样,接下来都要老实做人,乖乖的当个好孩子。”
西园寺花雨安静片刻就叹了口气,带着怜悯意味的说:“以前你什么都不让我参与,我没什么感觉,今天才只跟你在一块儿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觉得好烦好累,比和一树一起策划怎么杀人的时候都累。我真的很难想象你每天都过着这样疲惫的日子,是如何做到还有闲心哄那么多女人和孩子的。”
萧晋瞪圆了眼,诧异的盯着丫头的脸蛋儿,好像突然间发现上面开了一朵花一样,没一会儿就把她给看毛了。
“你又犯什么病?”拍了下桌子,西园寺花雨怒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萧晋讶异的表情不变:“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过了年才十四岁?知不知道你个头不高,看上去比十一岁的小月还小?”
西园寺花雨更怒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晋苦笑:“你刚刚讲的那番话,有好几个人都跟我讲过,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比你大、甚至比我都大的成年人,所以,你应该能想象得到此时此刻我心里的感受吧?!”
西园寺花雨的小下巴立马就高高扬了起来,骄傲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小孩子!”
“只有小孩子才会整天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揉揉她的脑袋,萧晋又柔声说:“好了,你的经验和阅历都还不足,现阶段跟在我身边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所以,操心的事儿就留给大人吧!现在麻烦你去把荆南风叫来,我有话要跟她谈。”
西园寺花雨起身走向房门,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问:“和我讲过一样话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