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最完美的感情关系,就是知己式的灵魂伴侣,因为他们不需要猜测和解释,只需要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相处起来自然和谐无比。然而,这样的情况却是少之又少,大部分的人穷极一生都找不到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在男女的主流情感中,总是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纠结、痛苦、甚至猜忌,爱的越深,就越患得患失,越患得患失,怀疑越重,就像一个逃不掉的怪圈诅咒一样。
也因此,几乎所有的情感专家们都曾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沟通最重要”!
人心隔肚皮,不管是两性还是两代,爱情还是亲情,只有毫无障碍的沟通,才有可能长久的维护和持续下去。可是,这么浅显的道理,领悟的人却极少,世间因为一点莫名其妙的误会就劳燕分飞的怨侣不知凡几;因为所谓尊严和颜面就导致伦理惨剧发生的家庭更是多如牛毛。人就是这么愚蠢,明明眼睛盯着的是西瓜,心里想要的也是西瓜,可手里却紧紧抓住一点芝麻死不放手。
萧晋无疑是幸运的,尽管他也犯了普通人最爱犯的蠢病,但好在他的智商和情商都还在线上,在女人面前又是个从来不知脸面为何物的家伙,而辛冰也不是那种扭捏的小姑娘,两人都知道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机会不易必须抓住的道理,所以,他们这次的感情危机才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不过,这也给他敲响了警钟,那就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周沛芹那样给他无限的包容,或者像陆熙柔那样不等他脱裤子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今后必须摆正自己的态度,自以为是要不得,夜郎自大更加要不得,男女相处原本就是这世间最麻烦最困难的事情之一,何况还是一男多女?
在一夫多妻制的封建社会,大宅门里都经常发生各种各样的家庭惨剧,更不用说大家都接受过所谓“文明”熏陶的现代了,小白文里那种猪脚虎躯一震就能让后宫和谐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多一个女人就要多付出一倍的努力去精心维护,除非真的只把女人当作占有物或玩具,否则,享受必须是要付出足够代价的。
“蒲小瑜最近经常来这里?”
等了好几天,房代雪终于来了信儿,说她堂哥房代雷答应了出售手里的茶花股份,但对价钱很不满意,要求见面再详谈。对于这种情况,萧晋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就来到了省城,却不料小戟先一步找上他,要求他收回监视蒲小瑜的命令。
至于原因,则是太无聊了。这些日子里,蒲小瑜先是用了足足两天时间来调节心情,然后就像所有骤然而富的人一样,开启了疯狂购物模式,衣服包包鞋子首饰买了一大堆,生生逛了好几天的街。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传说中的慧根,这姑娘竟然很快就感觉到了金钱所带来的空虚,一个人在家里大醉一场,第二天便加入了学校里的义工志愿者社团,开始频繁出入省城各处的福利院和敬老院,明明银行里存款有七位数,却心甘情愿的为那些老人端屎倒尿擦身体,干的不亦乐乎。
用任何一个正常人的眼光来看,蒲小瑜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可小戟、确切的说是小狼不这么认为,用她的话说,蒲小瑜有没有问题还不清楚,但若是让她再继续跟踪监视下去,她很可能会因为太没趣而忍不住宰了那姑娘。
此时此刻,萧晋就坐在车里,怔怔望着马路对面的养老院大门,目光复杂。
虽然时间太短,蒲小瑜的所作所为还不足以作为断定她完全没有嫌疑的依据,可在他的主观情感上,已经开始倾向于这姑娘是个意外了,既然如此,那他应该就此彻底远离人家的生活,可不知怎的,在犹豫良久之后,他还是推门下车,向养老院大门走去。
这家养老院是盈利性质的,条件一般,很明显里面住着的老人要么子女不孝,要么就是孩子经济状况不好还忙,反正是没有真正的孤寡老人的。按理说,这里并不需要义工和志愿者,但想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传统美德,萧晋也没觉得有多么奇怪。
在以为家里长辈踩点的理由通过门卫的询问之后,他径直来到了活动室,站在窗外向里面望,一眼就看见了蒲小瑜。
只见女孩儿正一边为一位老人捏着肩膀,一边微笑的说着什么,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头,却始终都没有腾出手抹一下,显然非常的用心。
如果这也是演戏的话,萧晋忽然觉得就算上当受骗了也一点都不冤。
“先生,与房代雷约好的见面时间快到了。”
不知在窗外站了多久,身后响起小钺的声音,萧晋又深深的望了里面的蒲小瑜一眼,长出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忽然目光一凝,继而整张脸都变得阴沉下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让喧闹的活动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震惊无比的看向蒲小瑜,而蒲小瑜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也在惊讶为什么刚刚自己会想都不想就扇了面前这位老人一巴掌。
那老人捂着脸愣怔片刻,菊花一样的老脸就慢慢变得狰狞起来,伸手一把抓住蒲小瑜的手腕,抡圆了手臂就一边打她一边大骂道:“小贱人,竟敢打我,我弄死你!你个狗操的小婊子,八国联军留下的杂种,你妈卖b才……”
像是嘴里含了一坨屎似的,老头儿张嘴就喷出一大堆的污言秽语,而蒲小瑜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没有再动手,只是抱着自己的脑袋,任凭老头儿手啪啪的打在手臂和身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带队的学长终于跑了过来,跟他一起的还有养老院的工作人员。他们拉开仍然在喷粪的老头,而在场的女生们却都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安慰或保护哭泣的蒲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