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8章 孽缘(1 / 1)

蒲小瑜今晚穿了一件靛蓝色的棉布长裙,裙摆可以盖住脚面,乌黑的长发披肩,搭配上瘦削高挑的身材,随便往哪所高校一放,都是标准的文艺女神。

只见她来到萧晋面前,双手搭在小腹很规矩的弯腰施礼,然后才甜甜地问:“萧先生,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萧晋原本刻意做出的冷漠表情没能绷住,微笑点了点头:“坐吧。”接着,他又叫来侍者,要了杯热巧克力。

蒲小瑜眨巴眨巴眼,微微有些不满的撅嘴问:“我连酒都不能喝了么?”

萧晋看着她的眼睛:“上次我告诉你的食补方法,你有没有听话?”

“有的有的。”女孩儿点头如小鸡吃米,“现在我每天早晨都喝一大碗的黑米红枣粥,就是动物肝脏不太好吃,但我偶尔也会买来吃一次的,您看,我的脸色是不是比那个时候好多了?”

蒲小瑜的皮肤原本就很好,以前只是因为贫血显得苍白了些,现在看上去确实红润了许多。

萧晋再次微笑起来,待侍者送来热巧克力时,就又为女孩儿点了杯红酒。

“你已经到法定年龄了,酒当然能喝,但烈酒还是尽量少碰,晚上就喝点红酒吧,养颜,还有助于睡眠。”

蒲小瑜闻言抿着唇笑:“萧先生,恕我直言,您的年纪并没有比我大多少吧?!怎么说话的口气像个大叔一样?”

萧晋摸了摸脸:“你就当我职业病好了。”

“那您见到每一个女孩子时都会这样吗?”

萧晋一怔,很敏锐的从蒲小瑜眼底捕捉到一抹期待,于是硬了硬心肠,回答说:“不单单是女孩子,有时候对男人也会这么说。”

“这、这样啊!”蒲小瑜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下,“那您还真是一位很称职的医生呢!”

强忍住想要安慰女孩儿的欲望,萧晋抽了口雪茄,像是没话找话似的问:“今天是朋友的生日?”

蒲小瑜的表情瞬间就变得不自然起来,垂下眼睑低低的回答:“是。”

萧晋眉头一皱,沉声说:“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一问就能知道真假。”

女孩儿更加的慌乱起来:“您……您为什么要问?那是我的朋友,和您又没什么关系。”

“我不喜欢在这里见到你,要不然给你五百万做什么,钱多烧得慌吗?”

萧晋的声音中已经多了几分冰冷,而蒲小瑜原本红润的脸也开始泛白,咬咬嘴唇说:“我没想要您的钱,是您……您硬塞给我的。”

萧晋双眼眯起:“这么说,你宁愿一分钱没有,也要在这里伺候那些男人?”

“我没有!”蒲小瑜眼眶红了,大声争辩道,“我没有再在这里工作,只是来找朋友玩儿而已。”

“找朋友一定要晚上吗?”

“她们白天都在睡觉,哪有时间?”

“那她们晚上还有工作呢,更加没有时间吧!”

蒲小瑜不吭声了,垂着脸,浑身上下都缭绕着委屈的气息。

很明显,什么“朋友生日”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但这却让萧晋越发的不解起来。如果说蒲小瑜今晚出现就是一个阴谋,那她的表现也太烂了些,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出“我在撒谎”四个大字了,这极其不符合茶花会所的神秘形象;可若不是阴谋,她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就算天底下真的有淫荡到必须每晚都跟不同男人胡来的女人,也绝不应该是蒲小瑜这样的呀!

另外,她又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的委屈?五百万都拿到手了,却出尔反尔,有什么资格委屈?

沉吟良久,见女孩儿始终都是低着头,萧晋便再次寒声开口:“看来,你和肖楚楚一定有仇,既然那么希望这里关门歇业,那我就如你所愿。”

“你凭什么?”蒲小瑜霍然起身,眼泪夺眶而出,神色却既难过又愤怒,“你凭什么随随便便就决定别人的命运?有钱有权了不起吗?萧先生,如果你觉得五百万就可以控制左右我的人生,那很抱歉,我没那么便宜!”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萧晋面前,“五百万,一分都没少,密码是……是xx0930。”

蒲小瑜哭着跑走了,萧晋怔怔望着面前的那张银行卡,心里有点酸、有点涩、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甜,总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卡的密码明显是一个日期,九月三十号,正是他上次来茶花会所的那天,也是与蒲小瑜初次见面的那天。

或许蒲小瑜只是办卡时懒得费脑筋编一个密码,但有小鱼儿的背影加持,他根本不相信真相会是这么无趣。

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拜金的姑娘,现在却连已经到手的五百万都不要了,如果真不是阴谋的话,那女孩儿伤心的原因几乎已经不言而喻。

孽缘啊!

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三个字,萧晋吓了一跳,紧接着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老子真不适合在小白文里混,应该去言情小说里才对。

“萧先生,真对不起!楚楚不是有意要欺骗您,是小瑜拜托我那么做的,请您千万不要生气。”

身旁响起了肖楚楚的声音,萧晋抬起眼:“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楚楚抿了抿唇,说:“其实,这一个多月里,她经常会在晚上到这儿来,平均三四天一次,每次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就是问您有没有来过,听到我的否定之后会很开心的样子,然后便去找以前的姐妹们聊天。

我怕您知道了生气,劝她不要再来了,她就给我出了个所谓姐妹生日的主意要我糊弄您。当时我以为您和她已经关系很好,所以就没有多想,谁知道这完全是她的自作主张,萧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这些天里也刻意没让任何一位客人见到过她……”

“她现在在哪儿?”萧晋猛地站起身,抓着肖楚楚的手腕问。

“我、我不知道,刚刚还是下面的人通知我,说她哭着跑出……”

话又没能说完,因为萧晋已经冲出了雪茄吧。肖楚楚揉着生疼的手腕,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