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事情说完了,下次的旖旎约会也定下了,萧晋和房韦茹自然没理由再在茶楼里呆着。结了账出来,一眼就看见梁喜春双手交叉于小腹,规规矩矩的站在不远处的花坛旁,而就在她的身前,房文哲正一脸便秘蹲在那儿,手中夹了根烟,喷云吐雾。
房韦茹的眉毛登时就竖了起来,萧晋赶紧拉住她,哄道:“别动不动就对孩子生气,这个年龄段的男生抽烟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何况你儿子以前还那么混蛋,不会抽烟才是怪事。”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是让你管教孩子,没让你这么惯着他!”没有母亲会喜欢看到宝贝儿子抽烟的,房韦茹是真生气了。
萧晋一脸茫然:“这怎么话儿说的?我要是早就知道,怎么可能不管嘛!你别忘了,我的大徒弟跟他可是好朋友,就算不在乎你儿子,总该担心小鸾跟他学坏吧?!”
“还装?”房韦茹眼珠子都瞪圆了,“你精的跟猴儿似的,文哲只是个孩子,当初他在山里住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瞒得住你?”
萧晋一愣:“也对啊!就算他能瞒得住我,也肯定瞒不住小鸾,为什么我会不知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那个臭小子。”
说着,他就走了过去,站在房文哲身后道:“小伙子,借个火。”
房文哲掏出打火机递给他,头都不抬。打火机入手很沉,萧晋仔细一瞅,嘴角就翘了起来:“呦呵!都彭,小伙子有钱啊!”
房文哲这才听出来不对劲,抬脸瞅见是他,吓得慌忙丢掉手里的半截香烟,涨红着脸站起来,怯怯喊了声:“叔、叔叔。”
“别怕!叔叔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男孩子抽烟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晋的笑容慈祥极了,看的一旁梁喜春都忍不住心头发抖。她可是知道,这位魔鬼先生的表情越和蔼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小子隐藏的挺深嘛!”给自己点燃一支烟,萧晋漫不经心的问。
“刚学会,就前些天在国外网球训练营的时候。”房文哲低着头乖乖回答说,“因为心情不好,同宿舍的也抽烟,所以就跟着学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应该还没多大的瘾吧?!”
房文哲摇头:“我不知道,反正就只有郁闷的时候才会抽。”
萧晋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话锋一转:“你喜欢木艺,是么?”
房文哲不明所以,点头:“喜欢。”
“嗯,玩儿木艺有手就足够了,电视上搞艺术的不是神经病就是残废,一般人不缺条胳膊断条腿啥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艺术家,想必你也不会介意坐轮椅的,对不对?”
通常熊孩子都很聪明,房文哲自然也不例外,一听这话顿时就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慌不迭的从兜里把烟盒掏出来,“叔叔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晋不接,而是冷冷地说:“我不喜欢欺骗,所以你要想清楚,接着抽下去,我顶多也就是打断你的腿然后再帮你接上,这点儿工作量连小鸾都可以胜任,保证不会让你变成瘸子,可若是你现在把烟给了我,今后再被我发现你偷偷的抽,那咱们之间的关系就没了,囚龙村也不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明白么?”
房文哲呆住,他没想到只是抽个烟的后果就会这么严重,逆反心理刚刚有点儿想冒出来的意思,就发现萧晋的眼神不对劲,好像不那么冷了,又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紧张的意思。
在他的心目中,连房家巴结的知府二姨夫都能轻松压制的萧晋,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强大。年纪轻轻就创下了一大份家业,医术精湛,功夫高强,身边更是美女如云,简直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可就是如此无所畏惧的一个人,竟然会因为自己一个抽不抽烟的小小选择而紧张?
他在害怕什么?怕打断我的腿?还是怕彼此之间再无关系?
房文哲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但此时此刻,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鼻子也有些泛酸,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有父亲的话,那一定就是眼前这个样子的。
深吸口气,他把烟盒往萧晋手里一塞,大声说:“叔叔放心!今后如果我敢再抽,不用您动手,我自己就会把自己的腿打折!”
萧晋终于笑了,虽然对一个孩子使用计谋有点儿丢人,但效果是好的,起码房文哲足够细心敏感,是个有资格被好好调教的可造之材。
揉揉少年的脑袋,他说:“好了,记住你自己的话,别让叔叔失望。现在去给你妈道歉,好好的哄她,再敢犯浑,到了村里我就让你去后山养毒蜂!”
房文哲平时胆子不小,但却有个弱点,那就是最怕虫子,不管咬不咬人,连蚂蚁爬到身上都怕,曾一度被村里的娃娃们取笑,伤透了自尊都没能改过来。
一想到密密麻麻的毒蜂在身上乱爬的场景,房文哲头皮都要炸了,半个屁都不敢多放就跑到母亲面前道歉去了。
“先生,您管教孩子还真有一手呢!”旁边梁喜春适时送上了一记马屁。
萧晋一口烟喷到她的脸上:“爷儿是老师,主业原本就是管教孩子,用得着你说?以后少拍点马屁,既然我把你留在了身边,那就代表当你是自己人了,你的过去已经过去,我也没有吃人的胃口,不用总把我当魔鬼看,乖乖听话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懂吗?”
“懂了,喜春会记住您每一句话的。”
梁喜春微微弯了下腰,不知道啥时候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里风光无限,看的萧晋眼皮本能一跳,想起房韦茹之前在茶楼里说的那句“予取予求的女人是诱惑”,就赶紧摇了摇头,恶声恶气道:“把扣子系上,以后在我面前都捂严实点儿,再敢瞎露不该露的,老子抽你!”
说完他就向房韦茹母子走去,而梁喜春低头瞅瞅自己高耸的衣领,嘴角带笑,喃喃自语道:“原来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