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为什么会笑的这么贱?”夏愔愔一脸警惕的看着萧晋,“我找你帮忙只是希望你当个挡箭牌,可不是让你跟人找事儿的。”
萧晋无所谓的耸耸肩,咧嘴道:“别说废话了,咱们先谈好处吧!”
“不是吧?!”夏愔愔瞪大了眼,“你还要好处?”
“为什么不要?都说了亲兄弟明算账,你可是瑶瑶的闺蜜耶!咱俩之间,似乎不适合人情债,还是清清白白的比较好。”
“清你妹!白你妹!”夏愔愔气的踢他两脚,怒道,“姑奶奶竟然会认为你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好友,真是瞎了眼!”
说完,女孩儿就气鼓鼓的走了,萧晋也不拦着,呵呵一笑,就低头继续吃自己还没吃完的龙虾钳子。
“先生你好!冒昧打扰了,我可以坐下吗?”
刚吃了没多久,身前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抬头一瞅,发现赫然正是那位油头粉面的聂逸尘。
离近了看,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的相貌极好,眼睛不大,但很明亮,鼻梁高挺,脸颊瘦削有棱有角,看体型虽然不高,但并不瘦弱,很有些希腊雕像男神的味道。
就外表来看,此人唯一能挑出毛病的地方,就是头顶那一丝不苟油光发亮的头发了,但这只是萧晋本人的主观好恶作祟,因为按照西式宴会的礼仪规矩,男士是必须把头发打理的不能有一丝乱发的,哪怕你的发际线高到了天上,也得规规矩矩的用发油梳出大背头来。
“这地方不是我的,沙发也不是,所以,随便!”
萧晋的回答很不客气,聂逸尘却只是眉毛微微一挑,便微笑着坐下,还道了声谢。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聂逸尘,先生贵姓?”
萧晋咔吧咔吧的掰着虾壳,头都不抬的说:“免贵,姓萧。”
“萧先生,您看起来好像很忙,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请问,您和刚刚坐在这里的那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嗬!这就到戏肉了?还是个挺干脆爽利的爷们儿嘛!
萧晋心中冷笑,塞到嘴里一大块雪白的虾肉,漫不经心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聂逸尘的涵养很好,神色中没有一丁点的不爽或不耐,反而微微歉意道:“哦抱歉!是我没有把话讲清楚。这么说吧!如果萧先生和那位小姐的关系很亲密,那就当我根本没有过来过;可要是你们之间只是朋友,那我希望萧先生能答应那位小姐的要求。”
萧晋咀嚼虾肉的动作一停,终于转过脸,诧异的看着聂逸尘问:“你知道她跟我提的要求是什么?”
“能够猜到一点,”聂逸尘淡淡一笑,说,“无非就是希望萧先生能够暂时冒充一下她的亲密伴侣,要是我对她的了解没有偏差的话,或许她还会提醒萧先生,说我特别介意自己的身高,最听不得别人说我矮。”
萧晋愣住,好一会儿才咽下嘴里的虾肉,失笑道:“这么说来,聂先生其实并不喜欢愔愔?”
“也不能说不喜欢,”聂逸尘抿了口酒,说,“只不过,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彼此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知道,太熟悉了,就像亲人一样。这世界上,从来只有爱情变成亲情,哪有亲情变成爱情的道理?”
“那她拒绝了你,你干嘛还要不依不饶的纠缠?”
“因为我的母亲。”聂逸尘叹息一声,说,“她很喜欢愔愔,早在十几年前就拿她当儿媳妇儿看待了,我不想让她伤心,所以只能努力的做做样子。”
一句话,让萧晋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观感瞬间好了不少。如果聂逸尘说的都是真话,那么,一个能对自己母亲如此有耐心和孝心的人,是什么奸恶之辈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说,“愔愔的拒绝,在令堂的眼里,原因是你努力不够,只有她有了喜欢的人,你才可以真正解脱,对吗?”
“没错!就是这样。”
“可我有一点不大理解,愔愔是个很理性的姑娘,你完全可以把你的苦衷如实的告诉她,让她配合你来演一出戏,不是更好吗?”
“如果你真的了解愔愔,就不会这么说了。”聂逸尘苦笑着摇摇头,道,“因为夏叔叔没有儿子的缘故,愔愔从小就很要强,现在更是养成了只会用生意思维来考虑一切的地步,如果我求她帮忙演戏,她绝对会借此机会从我身上榨出能够榨到的所有好处。”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身体竟然明显绷紧了一下,然后便面带恳求的看着萧晋道:“请萧先生务必接受愔愔的要求,如果你真喜欢她的话,我也可以为你提供她从小到大的一切喜好资料,助你一臂之力。”
瞅着聂逸尘殷切的表情,萧晋啼笑皆非。本以为会是一个老套的假男友装逼打脸的狗血故事,可没想到竟然会变成打脸目标求着他去泡让他假装男友的姑娘,这种神展开一般的反转,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聂先生,恕我直言,你这种迫不及待的要把青梅竹马推销出去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不是什么好人吗?”
“你是不是好人,一点都不重要。”聂逸尘自信道,“愔愔是个强势且聪明的姑娘,据我所知,她长这么大,真正亲密的女性朋友只有一个,如果把我排除在外的话,异性朋友则更是空白。
萧先生你能够成为她求助的对象,这已经足以证明你赢得了她的信任,而能得到她信任的人,在道德层面上,就算不好,也绝坏不到哪里去。”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萧晋算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一个稍微清晰一点的认识。很明显,从国际名校学成归来的精英,也并不都是裴子默和顾家祥那样的垃圾,起码在自信和智商这一点上来看,聂逸尘比夏愔愔强了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