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周沛芹和梁玉香已经开始有说有笑的做起了绣活,萧晋去里屋辅导了一会儿梁小月的作业,看手表时针已经走到了二十二点,就出来说:“沛芹姐,我去一趟后面院子,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你该睡就睡,不用等我。”
周沛芹愣了愣,起身拿起他的外套递过去,说:“今晚风有点大,别着凉了。”
“嗯,我会注意的。”接过外套穿上,萧晋正要转身,忽然发现小寡妇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伸手轻抚着她的嫩脸说:“以后,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你是我的女人,管着我是天经地义的,明白吗?”
周沛芹柔柔一笑,想起梁玉香还在屋里,就又羞涩的拿开了脸上的手,犹豫了下,问:“你去后面院子,不是要找梁喜春那两口子吧?!”
萧晋讶异的高高挑起眉,问:“你怎么知道的?沛芹姐,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去你的,恶心死了!”周沛芹白了他一眼,又道,“都这个点儿了,你还专门去后院,要不是找喜春和志宏,难不成还是去找新桐妹子么?”
“你又猜对了!”萧晋嘿嘿一笑,说,“我有事要跟梁喜春谈,但严队长他们在场不方便,而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睡了,这个时间点负责看守的,就是田新桐,所以,说我是去找她,也没什么错。”
周沛芹闻言有些担忧:“你找梁喜春他们做什么?她们做的事情那么缺德,你可不能沾啊!”
萧晋哑然失笑:“瞎担心什么呢?我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吗?别多想了,就是过去问点事情,什么时候回来没准,所以,你就不用等我了,别闩门就行。”
说完,他转身就出了门,周沛芹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尽管心里依然还是非常担心,却也只能付诸于一声叹息。
“我倒觉得你确实有点想多了,”梁玉香开口道,“萧晋来到咱们这里才多长时间,就给村里揽来了几十万的活计,而且,他在青山镇还要弄个养鸡场,还买了那么好的车,可见是很有一手赚钱的本事的,完全没有必要去干那种缺德带冒烟的生意嘛!”
周沛芹摇摇头,说:“我不是担心他会干那种生意,我是怕他的心太野。他这会儿要偷偷的背着警察去见梁喜春,十有八九是想从梁喜春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喜春那么精明的人,会平白无故的就让他占便宜吗?
万一回头便宜虽然占了,却也惹上了一身腥,那可就不值当得了。”
梁玉香想了想,就也觉得她说的在理,可现在萧晋已经走了,再说什么也没用,就沉思片刻,喃喃道:“你说,那个梁喜春身上……能有什么便宜是能让萧晋也惦记的呢?”
周沛芹没有答案,皱眉不语。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个美妇腿上放着绣活篮子,手里拿着绣花绷子,却都没有干活,只顾着心里想着一个男人的事情。
梁喜春身上能有什么是萧晋也惦记的呢?答案自然是她的不择手段和心黑手狠。
其实,昨晚他就起了要将梁喜春收归己用的心思,但因为觉得这个女人做的事情太缺德,过了不了良心那一关,所以就放弃了。
可在今天下午严队长他们审问梁喜春的时候,他人虽然在外面跟梁庆有唱着双簧,实际上却是一心二用,同时也在调动内息关注着房间里的动静。
梁喜春和梁志宏的口供他都听到了,两相一比对,可以确定,这两口子确实非常缺德不假,但是,她们回囚龙村干的这一票,还是她们缺德生涯中的第一票,也就是说,她们的手里还没有一位真正的受害者,罪孽还只停留在心的阶段,并没有成为现实。
这种情况就有待商榷了。
吃饭的时候他犹豫了再犹豫,终于在听到严队长分配晚上的看守任务之后做出了决定——他要试着收服梁喜春!
有句老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萧晋要向这社会金字塔的顶端冲锋,走煌煌正道是他能够成功的基础,但若要提防暗箭冷枪,一些鬼蜮伎俩却也不能没有。
这世界上,没有谁的一辈子都能一帆风顺,特别是前路的尽头附近还有一座易家那样的大山在挡着,一味的正大光明,只会让他陷入被动。
因此,梁喜春这样的人才,绝对是他所必须的。
当然,因为学识和眼界浅薄的缘故,梁喜春现在的素质还很不入流,但她基础不错,萧晋有信心把她调教出来。
来到后院门外,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驻足聆听,直到确定严队长和李姓警官呼吸沉稳彻底睡熟了,这才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至于另外那名赵警官,虽然还没睡死,但耳朵里戴着耳机正听歌呢,比睡死的还不足为虑。
亮着灯的那间房子里,田新桐坐在门口的一个凳子上,双臂环抱在胸前,将俩d衬托的越发宏伟。她上身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子中间地上被手铐铐住的梁喜春夫妇。
忽然,她兜里传出一阵“嗡嗡”的震动声,掏出手机瞄了一眼,顿时眉毛就高高的挑了起来,再看一眼似乎已经睡着的两名嫌犯,她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就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来干什么?”看见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萧晋,田新桐就下意识的来气。
“怕你一个人无聊,所以来陪陪你啊!”萧晋笑眯眯的小声说道。
田新桐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没有了,撇了撇嘴,傲娇道:“姑、姑奶奶才不需要你陪呢!”
“姑奶奶不需要,我们田大警官需要就好!”萧晋腆着脸凑上去,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递给她,说:“山里晚上湿凉,怕你身体不习惯,所以就熬了点祛湿驱寒的药,快趁热喝了吧!”
这药是他晚饭后回家途中让郑云苓准备的,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可田新桐却以为真是他大晚上专程给自己熬的,登时一颗芳心就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还没有驱寒,就暖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