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本宫想掐死你
淡水城如今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人，这还是因为大量的外来人口都在郊区或者更远的作坊，若不然肯定能突破百万人大关，在这个世界都是数得着的大城市。
人多了眼就杂，艾伦在双子塔露台之上表现出的异象不止被一人看到，而那一句“你以为圣级是大白菜吗”的怒喊更是被无数人听到，一时间全城人都开始热议艾伦话里的意思。
茶客甲：“你知不知道，当晚王府小城堡中的双子塔上，星光耀眼，那景象就如神仙下凡一般。”
茶客乙：“我听到艾伦大人喊话才起来的，什么也没看见呢！你是怎么看到的？”
茶客丙：“他看到个屁，那边我俩都特么喝醉了。他的姐夫是‘环卫工’，早早起来扫大街刚巧看见，运气真特么好，够他吹个几年了。”
茶客乙：“我虽然没看到那场面，但艾伦大人的话我可听了个清清楚楚，这里面的味道你们听出来了吗？”
茶客甲和茶客丙都是摇头不语，竖起耳朵等着茶客乙显摆。
“艾伦大人说了一句‘你自己有传承，你咋不变成圣级呢？’这句话的意思你俩明白吗？”
茶客甲和茶客丙就如摇头虫一样同时摆动脑袋，让茶客乙得瑟的更起劲了。
“传承是什么？那是先人用无数生命换来的修行法门，传承的好坏决定了你修行成就的高低极限，艾伦大人的意思就是.....咱们王爷有直通圣级的修行法门，最终是可以修行到圣级的。”
“你那不是废话吗？老王爷是天境，老王妃是圣级，那咱王爷怎么会没有修行法门，王爷现在才多大，已经是玄境了，以后那不是天境就是圣级。”茶客甲听完茶客乙的显摆，顿时不服气，毕竟秦沫是修行天才的事实谁都是知道的。
“唉！你们是不修行不知其中的艰难啊！我.......算了，不说了。”茶客乙忽然有些意兴索然，开始闷头喝茶。
“唉！兄弟你别气馁，不就是第一次觉醒失败吗？下一次你别急，沉住性子排队，一定要等到进了清气居才尝试觉醒，可不能再浪费药剂拓本啦！现在大家伙手里都有钱，若不是我们俩年龄都大了，肯定也花个几万两尝试一次。”
秦沫的清气居每月才开放一次，每次就六个名额，其中总有几个名额是给普通部曲准备的，只不过要经过审查，还要排队。
“不说了，喝茶喝茶，今年的甘蔗收成不错，汁水甜，砂糖和朗姆都不愁卖，咱几个也别不知足了，搁几年前谁能想到能过上这种日子，小妾随便娶，哈哈！”
茶客乙性子活，对世事蛮看得开，几句话就活跃了气氛，大家嘻嘻哈哈在茶馆消磨这难得的闲散时光。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各方势力的眼线也开始把相似的情形写成书信，快速送到各自主人的手中。
“嘭！”
一声巨响，伴随着碎铁纷飞，十几个神机营的士卒躺倒在血泊中，其中半数当时便没了呼吸。
“快救人，快喊军医。”
带队的旅帅一边呼喊着一边带人把还喘气的几个士卒抬到远处，眼中的热泪止不住的流淌，都是军中袍泽，刚才还有说有笑这一下就没了，谁也受不了。
强壮如熊的秦语穆冲进了皇家工坊设在昌平大营中的铸炮作坊，一把拽住一个工部主事的衣领，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一顿怒吼。
“为什么又是你们工部的炮，为什么又是你们的，一个月炸三次，我的弟兄都要死光了，你让老子光着屁股去战场吗？”
一帮旅帅赶紧把自己的统领拉住，就这样那个工部主事也是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世子，咱们都是干活的，这铸炮之难您也看到了，非是我们不尽心尽力，实在是无法避免啊，您不能连射超过五次就要停射等他凉透，每次间隔还要用湿润的拖布擦拭炮膛才行。”另一个工匠头目看着眼睛通红的秦语穆，不敢反驳，只好小心的解释给他听。
“放屁，不说大员的炮，就是天字号工坊的炮都比你们强，你们是不是从中拿了好处？不然为何你们的炮最差，炸膛最多？”
秦语穆从大员带了十门火炮回到昌平大营，立刻就展开了高强度的训练，他手里有秦沫亲手给他写的训练手册，照着手册一板一眼的学下来，神机营很快就有了个不错的模样，只是火炮的缺口实在太大，只能轮换着训练。
随着皇家工匠组建的天字号工坊和工部工匠组建的地字号工坊开始试制出火炮，神机营总算开始了全员操练。帝国的实力不是盖的，两个工坊全力生产，一个月就能制成二三十门火炮。
但试制的火炮进了神机营，麻烦就来了，隔三差五的就会炸膛，即使秦语穆调低了射速，增加了湿布擦拭炮膛的次数，都没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而炸膛事故最多的，就是地字号工坊试制的火炮。
“世子，天字号工坊财大气粗啊！每个月皇后娘娘贴补进去多少银子，我们地字号工坊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皇家工匠瞧不起我们，工部如今又把我们当外人，您每月又要催要火炮，这废品太多您还不乐意，我们是实在没办法呀！”
工部出人组建了地字号工坊，只有铸炮的责任，权利却都捏在皇后手中，自然心里不爽，不但最好的工匠不给，还串通户部拖欠工坊的正常拨款。铸炮又难免出废品，捉襟见肘之下地字号工坊出产的火炮就比天字号工坊的火炮差了些。
秦语穆听了之后气消了不少，工匠们说的是实情，若不是自己催要火炮，情况还要好一些，十门炮挑一门最好的还不成吗？可自己实在是等不起啊！
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秦沫给他的一百门火炮是个多大的面子，这要出多少废品才能挑拣出一百门如此优良的火炮？
“娘娘，您想个办法吧！再这么下去，明年出征的时候能有两百门火炮都顶天了。更要命的是士卒们如今犹如惊弓之鸟，都开始惧怕操作火炮，微臣实在是难为得紧啊！”秦语穆无奈之下只好找到顶头上司——王语诗诉苦。
“明日本宫会找工部的人协商，把地字号工坊并到本宫的天字号工坊中来，以后本宫自己养着就是，不拿他的钱不看他们的脸色，哼！你先下去吧！本宫会给将士们一个交代。”
“唉！”
秦语穆走了之后，王语诗长叹一声开始写信，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特殊，总是往大员跑确实不方便，只好写一封长信求助了。
秦沫很快就看到了王语诗的信，满篇都是暖暖的问候，没有一句叫苦，没有一句抱怨，只是对秦沫赠送的火炮赞不绝口。甚至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双为秦沫亲手做的鞋子。
秦沫抚摸着鞋子上细密的针脚，淡淡的问道：“你家主上最近可好？”
“启禀恒王殿下，我家主上........很好。”女汉子青凝恭敬的答话，只是话说的有些不自然。
“铸炮之事可曾顺利？”
“......确有些难处，那工部不给最好的工匠，皇家工坊做惯了细活，铸造十分缓慢。”
“唉！”
秦沫如同王语诗一样，长叹一声开始写信，只不过他的信很短，通篇不过十余字。
青凝看着秦沫一挥而就的书信，疑惑的问道：“恒王殿下，这.....就写完了？”
秦沫用特殊的火漆封好书信交给青凝，淡淡的说道：“这就足够了！”
当王语诗看到书信的时候也是非常疑惑，因为秦沫的信上只是写着“用你的名义提议用青铜铸炮”十余个字。但她还是立刻照办，吩咐了下去。
十几天之后，当王语诗接受了所有工坊主事、工匠外加神机营全部将士的崇拜之后，心中无端涌上了一股火气。
“秦沫，本宫真想掐死你.......掐你个半死。”
“对，主上就该掐死他，如此简单的铸造之法为何不早些告诉主上，让主上如此劳心劳力，头发都差点愁白了。”
青凝紧握着小拳头，恨恨的骂道，简单十余字就把火炮的性能提高了一大截，你早告诉我们不就完了？
看着挥舞拳头的女汉子，王语诗颓然坐下，闭眼沉思良久之后才苦涩的说道：“青凝，不说别人，你说若是换成王家.....能如恒王这般大度吗？”
青凝的小拳头定在了半空中，张嘴欲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唉！本宫亏欠他良多，该如何报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