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烟在手,青葱时代时时有。
回想起初中时期,在校门口买散烟红梅的那一刻。
彭于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一块钱四根红梅的日子。
当时可是彭于宴生活费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一天烟量。
再加上舍友、同班基友、一人蹭一口……
那时心里其实是郁闷的!
可现在回想起来,彭于宴倒是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哥们有些小可爱。
人嘛,一旦心情无限好,在怀念从前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
就在彭于宴走到离村口的距离,还不到五十米时。
只见他的脚步猛然顿足,眉头顺势一皱,红梅烟头也在那一刻从手指尖被弹飞。
“村口还有人在蹲?”
“这么不死心的吗?”
心中带着疑惑,彭于宴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
距离村口三十米。
彭于宴隐约看见有两道人影手中拿着蹲守在那!
这时他已经确定那是真的人了,刚才仅是猜测。
于是,彭于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
脚步依旧是原先的节奏,未停,也并未胆怯。
夜晚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双方不靠近到一个三四米的距离,压根就看不清对方是谁。
故而,当双方距离仅有十米时。
场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嚷嚷起来了。
“你他妈谁呀?拿着手机照你妹呢?赶紧给老子关啰……”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被照亮的那一方会先被认出来是谁。
除非有人能把彭于宴的脸部打一个聚光,不然即便走进到哪怕一米,被照之人也无法看得见他的脸。
举个例子,就像路上有一辆车子一样,它离得远远就一直打个远光灯朝你驶来,使得你根本看不到它是什么车。
即便靠近了,你也是会觉得眼前迷迷茫茫的一片。
当车子与你擦肩而过时,你方能看得清它的真实容貌。
而此时,在手机手电筒的照亮下,村口两人暴露无遗。
其中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九,体重两百多斤,手中还提着两米多长的烧火棍,刚才就是他嚷嚷着让彭于宴关掉手机手电筒的。
而另一位,身高只有一米六九左右,瘦得跟个猴似的,加上他那一头黄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小就营养不良到现在呢!
已经认出两人是谁的彭于宴,并未理会那一米九大个的话语,反倒是举着手机加速靠近他俩。
脸上还透露着逗他俩玩一下的邪恶笑意。
“他妈了个蛋,你谁呀?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吗?你鲁爷爷让你把手机放下,别拿着你那破手机对着老子,你耳朵聋啦?没听见的吗……”
彭于宴的行为,大个子哪能忍得了?只见他手中拽着烧火棍拖着地,骂骂咧咧迎了上去。
两人的距离也在那一刻迅速拉近。
六米——
五米———
四米————
“妈了个巴子的,找死——”
两米多长的烧火棍直接
开抡。
抡向举着手机一直照着他的那人。
显然这大个子此时心中的火气不小!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那手机突然反转到了后面。
光影中,顿时映射出一张极其帅气的脸庞。
带着一脸充满邪笑又似坏笑的笑容,淡定从容地看着朝他抡棍子的大个子……
“呜呜——呜呜——”这是烧火棍抡出来后切风的声音。
“咻——咔——”这是烧火棍猛然间停顿的声音。
“啪嚓——”这是棍子掉在路上的声音……
“宴……宴哥,怎么是你呀!!!!”大个子此时腿有点发软。
差点尼玛的抡了自己“亲哥”!
这还得了???
没错,这个大个就是鲁荣。
一个月前,他的体重还能维持在一百八十斤左右。
而现在已经两百多斤直奔二百五十斤去了!
可见他最近的伙食是有多好。
“你俩怎么在这?是不是听到村里有人堵我,特意跑过来看我还行不省人事,然后趁乱给我来上那么几棍,背刺兄弟?”彭于宴踢踢落在他脚旁的烧火棍,淡淡地问道。
【背刺兄弟】???
这个词汇可把鲁荣和那瘦猴给吓傻了!
“宴……宴哥,你,你误会我们了!”两人非常之默契。
异口同声道。
“唉,宴哥,是这样的,二毛说他在家中楼顶,诺就是那……”鲁荣急切地赶紧解释,并指着村口彭二毛家楼顶处继续道,“当时,他看到一个很像你人的身影,被村里几百号人堵了,他不确定就打电话给我!”
“然后,海哥说如果车子是黑色的,九成就是你错,那我说这还得了?堵我哥,我不得弄死他们?”
“然后,我就赶紧抄家伙从水库赶到这……”
“结果,我到了之后,二毛说人群已经散了,那长得像你的人,也已经被村里人带走了!”
“当时,二毛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和二毛在这干等了……”
“二毛是这么回事吗?你怎么不说话?你赶紧和宴哥解释解释呀!”
“是是是,宴哥!我作证,鲁荣哥真的是担心那人是你,刚才他还嚷嚷着,挨家挨户去搜寻你的踪迹呢!”
看着两人急切地在夜幕中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彭于宴心中一阵好笑。
刚才“你他妈”与“老子”那一股气势,不是很猛吗?
怎么这会儿蔫不拉几的解释三连?
“行了,你俩也别解释了!看把你俩急的!没尿裤吧?”彭于宴负手而立呦呦道。
“没……没,宴哥,差点,差点而已……!!!”两人同时摆了摆手,再次异口同声。
“棍子捡起来。”
“是,宴哥,嘿嘿!”
说完,鲁荣赶紧弯腰捡起彭于宴脚旁的棍子,并乖巧地站在彭于宴的身后。
彭二毛见状也蹑手蹑脚,悻悻地溜到彭于宴的身后!
要不是彭于宴清楚地知道他俩的尿性,没过多在意什么。
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真的要背刺兄弟呢……
毕竟,耄在彭于宴的身后那鬼鬼祟祟、战战兢兢、无比猥琐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要背刺兄弟的模样。
……
不知过了多久。
瞧着彭于宴负手而立一动不动地站在前头,望着村口马路延伸出去的位置。
鲁荣终是安奈不住地问道:“宴哥,我……我俩在等你说话,你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