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那蛇有没有毒,照理来说南城是没有毒蛇的。
因为是触屏手机梁薇找不准,她这个新号码里拨过的电话只有陆沉鄞与葛云,按下后能听见隐隐的嘟嘟声。
蛇的嘶嘶声越来越近,梁薇绷紧身体,胳肢窝夹着拐杖,她单手握紧拐杖。
突然,小厅的灯亮了起来,蛇就在她几步之遥,它忽然停住边吐信子边扭动,像是在观察什么。
梁薇不敢轻举妄动。
她也不懂蛇的品种,只是看上去像是普通的蛇,没毒。
楼梯口葛云突然蹑手蹑脚的走上来,她做嘘的手势示意梁薇别出声。
她突然上前准确压住蛇的头部,捏住七寸,迅速拎起蛇尾吊起来打结。
葛云说:“没毒的。”
梁薇只有小时候去田里玩见过蛇,后来再也没有了,不管是有毒没毒这种生物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要用什么装起来吗?”梁薇问。
葛云:“不用,等会我拿去杀了。刚刚电闸跳了,我去开后上来找你,就听见蛇的声音,以前住仓库的时候经常能碰见蛇,我见惯了。”
短短几句话却包含着许多信息。
梁薇:“谢谢,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葛云摇摇头,捏着蛇下楼。
她从前住过仓库?像她别墅前那种用来放置稻草的仓库吗?她的生活似乎十分艰辛。
梁薇捂着胸口,还有些惊魂未定。
葛云下楼后拿刀剁死了蛇,蛇血溅了一地,就连厨房的冰箱微波炉上都溅到了,她一刀剁的比一刀很,到最后蛇成了碎肉。
她把蛇肉装在保鲜袋里扔在一旁,随后开始擦洗那些血迹,她不能弄脏梁薇的厨房,多么高端华丽的厨房。
陆沉鄞回来时浑身都湿透了,外面还在下大雨。
梁薇思来想去睡不着,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她起床去楼梯口等他上楼,站在那里还是有些不寒而栗,一个小时前还有条蛇爬在那。
雨水从他发上滴落,裤脚也在滴水,整个一水人。
他抬眼看见梁薇,“怎么还没睡?”
“有些睡不着,你怎么湿成这样。”
他径自走进卫生间,“一晚上都在挖坑种树,大家都是冒雨干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下雨了。”
梁薇一瘸一拐的也走进卫生间,他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湿漉漉的衣物堆在地上。
他已经习惯在她面前赤身裸|体了,不像以前,经不起一点调侃。
梁薇给他开浴霸,关上浴室门。
“你先擦一擦。”梁薇给他干毛巾,随后想帮他去放热水却被陆沉鄞握住胳膊。
他拉着她让她坐在马桶盖上,梁薇视线正对着他毛发浓密的某处,下面那软绵的一坨即使疲软着也是壮观的,茂密的黑毛越往上越稀疏,浴霸橘暖色的灯光下,他的腹部肌肉看起来格外结实有力。
陆沉鄞:“我自己来就好,你别乱动,这里有水地滑。”
他把白毛巾挂在脖子上,站在洗手台前漱口,梁薇挪开视线,说:“刚刚家里有蛇。”
陆沉鄞动作一滞,嘴边上还留着牙膏的白沫,他扭头看向梁薇,“蛇?怎么会跑家里来?抓住了吗?你没事吧?”他心里一紧,跨步到梁薇面前,弯腰去查看她身上有没有被咬。
梁薇有些哭笑不得,他那坨东西就这么一直晃在眼前,虽然见了无数次了,可说正经事呢。
他一弯腰贴近她,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梁薇能嗅到他皮肤上散发的男人味道。
“有咬到吗?”
“没有。”她视线一转,看到陆沉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有血迹,手背上有好大一条口子。
她拉过他的手查看,“你这怎么弄的,被什么划伤了吗?”
“搬树的时候被树枝划了,没事。”他拍拍她的手,转回去继续刷牙,“那蛇后来你怎么弄的?”
他侧面对着她,梁薇看到他紧绷结实的大腿线条,小腿腿毛浓重,撑在洗手台上的手臂青筋明显,肌肉有力,这身材和这长相怎么看都是归于小鲜肉那类的,可他比同龄人成熟稳重,他宽阔的双肩即使年轻却能扛起一切。
“葛云抓的,她似乎很熟练。”
陆沉鄞点点头,“没事就好,这里没有毒蛇。”
“就是有点不懂,那蛇怎么会游到二楼来。”
陆沉鄞洗了把热水脸转头却发现梁薇呆呆的望着他,眼神几乎是痴迷的状态,他嘴角难掩笑意,说:“坐在这等我洗澡还是回房间?”
梁薇拄着拐杖起身,“你洗吧。”
陆沉鄞却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
梁薇:“你不冷?”
他忽然抱住她,轻声说:“这几天我总有种错觉,总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
她等他下班,为他留灯,为他担心一日三餐,如果说当初的梁薇是有棱角的,那么现在似乎被他消磨的差不多了,她的温柔她的体贴都渐渐显露出来。
他脸颊上都是水,蹭的梁薇耳边的发也湿了,裸着的身体炙热温暖,他紧紧抱着她,梁薇穿的珊瑚绒睡衣,十分柔软,隔着厚实的睡衣他依然能感受到梁薇的细腰,那么不盈一握,她总以为自己长肉了,其实没有。
梁薇伸手抚上他的背,她的手有点凉,贴在他背上陆沉鄞倒吸一口冷气,梁薇笑着,依旧在抚摸他的背脊。
她说:“只不过是一张证书的事情。”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像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她想要的不多,这样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