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看她如何应对吧,记得你入门那年,可有三足金乌挡路,也被你一箭射下。区区镇江蛙,还所差甚远。”白眉道人看出姬月心思,出言安抚道。
“是······”
云苏驱木灵力奔涌于两掌,一尊人宽大木射出。那镇江蛙猩红长舌一甩一打,竟生生劈进了大木之内,裂口曲折而行。云苏再驱灵力,大挥玉掌,猛地朝大木一拍。裂纹顿时止住了蔓延之势,还凝合了回去。
镇江蛙怪叫一声,显然被夹疼了,耷拉的疙瘩皮褶皱渐渐紧绷了起来。蠕动着的蛙蹼猛地抓地,劲健的大腿一蹬,好似那弓弦正拉值盈月之处。“啪”地一拉,大木节节断裂,长舌缩了回去。
镇江蛙一蹬一跳之间一息都未到,那庞然之身却能凌空一跃,似那极远之处的苍穹骄阳,化作一枚黑点。
云苏勉强以阴阳双眸隐约窥见其身形动作,却是惊觉那蛙嘴两颊缓缓鼓胀,似要结成两颗圆球。
几轮来回交手,云苏也算适应了这份惊险。
“镇江蛙无非在快,在力,在滥。快,是说起弹舌之速不可捉摸,凌厉非常;力,是说其一双肉腿强健,眨眼便能跃上千尺天;滥,便这张嘴了······但愿这气旋上下,未至化灵······”
藏螣虽也为束灵之兽,如此遥远之距,已是无有助益;至于天狐属火,就算以其境界压制,也是得不偿失,更损了这天梯度器之意。
云苏抬指,一枚银晶从指缝间滑出,焰浪如那披风一裹,迸射至四方。
棉絮似的火盖在地表上,镇江蛙看得眼珠子一凸,双颊鼓胀至两个硕大的圆球,蛙身微微上仰。一袭浪像是一条针引银线,初时细,而后银线一张,涨了不知几何,直把天幕都给掩盖了。
镇江蛙一跃至如此高度,朝下喷出一口浪,不单单是水势,更伴着山岳之重砸了下去。滔天之浪竟落了几息方才降临,撼地之响一波接着一波。那浪与那火针锋相对,碰上之际便炸出滚滚白汽。在这秘境之中,仿佛是造了层云上之云。镇江蛙本是圆浑的肚皮猛地缩了下去,连带着身形也小了一些。它从高处落下,神情惬意地看着下头一片狼藉,落入“云”中。
云层漏出一个巨坑,云汽遮蔽四野,遭此一砸,纠结缠绕成白茧。
镇江蛙极速下行,却突见一群叶蝶又翩翩飞来。它巨瞳一棱,没料想云苏还未败亡,对着乌压压的叶蝶,也不费力只只吐舌猎来碾死,而是将那水鼓在两颊,团紧,而后一束束射出,比那水铁炮更快上、猛上数分。
浑身的泥皮疙瘩被烈风又揉又挤,还不时渗出焦黄的体液,被刮成黄粒甩脱出去,沾上白云像是将其烧黑了一团。
蝶群再一次被蚕蚀得越发稀疏,渐渐分出洁白的间隙。
吉运却没有继续照拂镇江蛙,一根巨木,被削尖了一端底圆,正着镇江蛙蛙肢抵风而张之际,从其稍白的腹部横贯穿出。碧绿的血液,尤似含着黑渣的蛙肠被插带而出,随着烈风在云际拉出一条飞散狂舞的黑线。镇江蛙当即便消身而去。
“障眼法甚妙,可见历练过不少,我派许多方才入门弟子万不能做到这般熟稔。”白眉道人侧身朝着姬月矮了一矮,示意道。
“回师傅,确是如此。此女当初在小湾村对着境界稍高,乃至远高于她的对手,都能从容不迫,一计衔着一计,令他们来不及招架。即使因境界不能匹敌,也能稳住性命。姬月所遇之修真之人,亦是少有如此。”姬月还在因卢云子的为难微愠,却有些忘了云苏在小湾村是何等姿态,才能入了她的法眼。
“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从天降下大浪,威力与声势不容小觑,但其落下也需时间,仅凭这一点我便可大做文章。待云汽蔽日,群蝶掩目之时,便是其绝命之时。”云苏身处战场数百丈之外的山石之上,身前的大木之壁分成两块,继续挡着外流的江水。
“地势又变了。”在江面之上,接连领教了天梯的厉害,以前身云清影的见识也无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