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峰。
从远处望去与九座道峰无不同,然细究之下,那巨峰、那环石,竟皆为土粒组成。
土粒时聚时散,变化形状,却依然能稳稳支撑住座座楼宇。倒峰淌着流沙,经由风吹而飒飒作响。
生机楼正立倒峰底面中央,姬月站于楼前,以法眼观风穴,纹丝不动。
“月儿对那云家弃儿倒是颇为上心了。子弟令不常送出,那天狐潜力无边,还望她能不辜负了这番奇遇才好······”姚安悬浮半空,鹏羽扇游散为环,灵力循环,生生不息。
“大世能人不问出处。姚安,还未悟透么?”二者观风,却是有位长眉道人,以虚影现于生机楼之上。
“是······”自知失言,姚安知这人脾气,不再多解释,也不再言语。
长眉道人未睁眼,却是以心为眼,观察云苏一举一动。
“此女不错。”他一看姬月,二看云苏,心里有了想法。
七道峰。
此峰岩色漆黑,犹如万年寒铁,但却冒出丝丝森寒,处处有游魂飘荡。
此峰气息外散,竟将一片云天都染得黯淡,还有星星点点的黑色晶体,悠悠飘落,似成了一片深冬鬼地。
七道峰主殿名为桑居殿,一男子盘身于偏殿,却无心修炼。
“峰主未回,可惜没能让他老人家瞅瞅让我们闫达师弟惦记上的新人有什么三头六臂呢?回峰之后就神不守舍的。除了姬二姐妹、赵飙、胡蒙、弓泽这些人之外,可实在鲜少有什么同辈人能让你如此上心了。”有女子一身飒爽,一只木簪系住黑发,同样屈身盘坐,与闫达一齐修炼。此时她察觉这平日寡言少语的师弟竟也心不在焉起来,顿时联系起了那个传闻让他在外受挫的云家女子,让她也起了几分好奇。
“花师姐别调侃我了。子弟令代表什么你心中自然有数。就算能挫败我,也不一定能被赐下这等令牌。我派十道峰,手握此令者寥寥。姬月既能看上此女,必有其惊人之处,我自然关心。指不定日后会是我一个劲敌。”说着,他手用劲握了握,心中暗语,
“但愿你能前进到如此境界······”
听闫达说了这么一番话,花姓女子原先五分讶异更是变成了八分。
“能让师弟费这般唇舌的人可不多呀。这女子,倒真让我有些兴趣了。”
五道峰。
据闻,三清十道峰,各有所长,然论这诡异,七道峰虽能担其名,但五道峰却尤甚。
正峰与倒峰一片皑皑之色,无雪,而凌冽更胜寒峰。
“玉晨,何故心神不宁?”钟骨房内,座下弟子正受道训,围坐在慕容玉晨身边的同辈弟子却觉察到他身上外放的怒意而倍感疑惑。
“无事,多谢关心。”镇定下心思,慕容玉晨收回了情绪,但却将其深压在心底,有些憋闷难消。半个多月前,便有消息传来,那云家的弃女云清影竟改名云苏,被一道峰传承弟子姬月赐下了子弟令,不日后归入三清。他不由大惊,与之而来的是一股崩雷怒意。
那般无耻之徒,如何有资格得此天恩?!
可掌门之命不可违。他咽不下这口气,私下吩咐受他恩惠的弟子时时刻刻查探。方才云海的波动,就算没了他们的传报都能感受得到。再有了详尽汇报,实在叫他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赶去将其斩杀,方可平恨。
“来日方长吶,云家废物,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得到这番机遇,本性难移。总有一天会死于你的贪得无厌。”淡淡的阴霾覆于头顶,慕容玉晨强压下心思,暂时不作他想。
三道峰。
正峰如天池,倒峰如仙壶。
三道峰的景色怡人,似仙境,更胜仙境。倒峰居然倾身而立,也未与正峰相触。那酒壶状的倒峰当真有佳酿自峰尖壶口流出,灌入正峰顶池,腾起酒香仙雾,醉人、醉物、醉魂。
正峰顶池周围,正圈绕着大量乳洞弟子团坐修炼,其中一人晃神片刻,神情有些惆怅。
“那棋子这些年,撑下来不说,竟还只身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