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久茜也好似未反应过来,话便已经出了口,此时出现了一刹那的迷茫,对上郑会有些凶狠的眼神,心里不自觉地一抖,竟有些害怕。
“你你干什么?”她壮着胆,硬着头皮继续与他对抗。
“我问你,你方才说什么。”郑会苍白的手紧抓着檀木桌的支脚,一点点撑起了身体,用更加具有逼迫性的眼神针扎一般刺着商久茜,一步一步靠近。
看着郑会这幅近乎疯癫的模样,商久茜害怕到了极点,不断后退着步伐,郑会每动一步,她便随之退后一步。
“你别过来,你小心我叫人了”看着郑会如恶鬼一般逼近,她惶恐不已,心里打着颤,不断絮叨着毫无威胁感的话。
“商久茜,敢做不敢当是么?”郑会言语虽藏了些许胁迫,但心底并未想着要对商久茜对手,只是看着她这般心虚,却生出了巨大的空虚感。
“你那天对我下了药,对么?”稍加揣测,郑会便猜出了商久茜所谓“那日”的真实意图。
“是,是又如何!郑会,你这两年,令爹连连失望,他早就生了反感。作为儿女,夫君不智不勇不才,我又如何担起得商宅祖上代代传下的基业,如此这般,还不如就此断了夫妻关系,也好保全商家脸面!”商久茜见郑会点破,也不知打哪里来的胆子,赤着脸把心底所想悉数吼了出来,暂无半点大家小姐的仪容。
郑会每一寸血肉都在燃烧着浓烈的愤慨之意,自小湾村逃出以来,雨打日晒,忍饥挨饿,都未曾有过如此挫败和耻辱之感,但商久茜这番话,将他的自尊彻底碾在脚底,再不成形。
他瞪着血丝密布的眼睛,因过于用力而刺破皮肉的手,但他仍在忍着,一时冲动会落下和后果,在商家两年,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这么瞪了商久茜十息,胸腹的衣料上滴落着酒水渍,疲累和怒意交杂地转身走出了房门。
商久茜惊疑未定,还在为方才郑会的神情所恐吓着,难以走出来。
云苏一直充当旁观之人,看了许久,才发觉一切都是那人制造出来的幻想,是在令她回溯郑会的往事。
郑会走出屋子,仍是怒意难平,心口像是堆积着大量的污秽之物,上下不得,只能卡在其中,令他呼吸都困难起来。
“陆言,陆言为何你此生都要在我的天地作梗,乱我前程,扰我清净。”以往如和风煦煦的男子,再于他脑海中浮现,却是面目可憎,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疯狂地嘲弄着他的短视与无能。
“陆言!!!”他发狂似地高吼一声,也就在这一刻,一股邪念窜上了他的心头,撬开了心房。
“郑兄这是”徐卓瞧着郑会递来的稀罕灵植,神色不动,故作腔调地询问着他的用意。
“徐家主还勿要责怪,这只是小小心意。还望家主能替郑某了却一桩心事。”郑会拿捏着徐卓的语气,伏着姿态,一步一步试探他的口风。
“喔?还有什么事能难倒商宅的未来继承人不成?”徐卓一脸惊讶,似调笑地作弄了郑会两句。
郑会笑笑,虽心下不舒服,但并未在面上表露出来,只是继续答道:
“徐家主谬赞,郑会不过一凡人,又有何能耐,无事可阻呢?此番前来,是想拜托家主替我对一人略加惩戒而已。”
“还敢请问,是谁得罪了郑兄?”徐卓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商宅家大业大,郑会又是家婿,谁敢轻易得罪,还请到了他这里。
“那人名为陆言,乃是黎阳城不大不小的商贾,此人居心叵测,仗着曾与我有过点水交情,便不时撺掇着陆妻与我发妻私下递话,百般诋毁我的声誉。如今发妻视我似如心头之恨,连同着老丈人也待我不耐,实在令我在商宅寸步难行,日日饱受煎熬。唯有除去此人,方能还我一方太平。而顾着昔年情谊,若我亲自出手,恐怕是会招来许多恶心,不仅拖累了我,更是毁损了商家的名声。因而,此事必要办得神出鬼没,不留下踪迹才好。”郑会这一路分析,亦是滴水不漏,前因接着后果,连徐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