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这一遭,令其他两支队伍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
“那些臭石头砸得老娘疼死了。”燕芙雪揉着胸口,黑发粘在额边,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魅姬也没了往日的风姿,身上的衣服被换下,与燕芙雪默默并行,抬头望见童童背着邬岑飞,缓缓走来,目光复杂。
“还看,教训还没吃够吗?”燕芙雪恨声骂道。
魅姬不语,又低下了头。
云苏四人见石敢当已身败,稍作整装,也向童童四人走去。
自客栈分离,不过数个时辰,三人受伤,一人昏厥,一人断了一手。
云苏环视一圈,心下感慨了一番生死无常。
姬月等人打点好林火,也挪步走了过来。三支队伍,一十二人,围成了一圈。
“不管怎么说,不是你出手,我可能就不是胸痛那么简单了,这份恩,我燕芙雪记下了。”燕芙雪扭着脸,神色不自然地开口道。
“多谢姬月姑娘相救。”魅姬低身拜了一礼,没了客栈中针锋相对的气势。
“举手之劳,同为三清派,见同门危在旦夕,总是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回派后卢云子峰主过问,我也不好交代。”姬月嘴上虽如此说,态度却是公事公办,并无丝毫同门温情可言。
云苏暗中关注着言箓,果不其然发现他的袖口又抽了一抽。
“这言箓平时装得风度翩翩,遇事便行着损人利己的想法,方才想借着尤莲挟持阙鸿,暗中对我施压。看来门派里也不怎么受人待见,闫达如此,姬月更是未将其放在眼里。”
云苏心里有数,在面具的掩盖下笑了笑。
“师妹大义,我言箓一定记在心里。”忍下心中不快,言箓又装作一脸和睦,向姬月道谢。
闫达见了,撇了撇嘴,难得没有刺上两句。
“这石敢当长居阴湿的地底,为何会突袭你们?”姬月扫了一眼尤莲和她的断手,似问非问地对言箓说道。
“是这样。之前,我们一行人步入乌林草地,见长了不少紫苏木。
师妹也知道,紫苏木珍贵,难得一见,但暗里藏着斑斓灵虫。
若是贸然去取,必会步上不幸遇难的前辈们后尘。可是,尤莲一时冲动,动了皇紫苏,惊了斑斓灵虫,才昏厥至今。后来,我们三人偶遇一株小人芝,失手惊了它,才把这石敢当唤了来。若不是要顾着尤莲,我四人也不会如此狼狈。”言箓一言,将罪过全数推到了尤莲身上。
“言箓!你此话何意,不是你出手惊了琼珍,又怎得引除了石敢当,害了大家!”阙鸿大怒,斧指言箓,直骂其忘恩负义。
“阙鸿此言差矣,琼珍一现身,你我谁不动心,何必将一身正气揽到身上,指责我为小人呢?”言箓拘手笑笑,不在意地说道。
“言箓你……”
“是吗?我可记得言箓大哥在我两人看着小人芝发愣之时,神色焦急地出手想将其捕获。后又惊着了石敢当,头一个抬腿就跑,抛下我们三人不说,见阙鸿大哥挡住了石敢当,还拖着他不让走。怎么现在又这番义正言辞,说起尤莲姑娘的不是?尤莲再有过错,她自己受着,未曾连累他人,言箓大哥这一石三鸟,拉着同僚下水的法子真是炉火纯青,古月拜服。”云苏打断阙鸿的话,劈头盖脸将言箓讽刺了一通。
完了,还不忘装模作样一拜。却忽然察觉一道赤符甩了过来,云苏面色森然,手指一动,顺势被打了出去。
“古薇妹子!言箓,没想到你当真小人。”阙鸿怒极,一斧子拉了过去,却被言箓躲过。
“呵呵,赖农就是赖农,上不得台面。就算偶有机遇,受天垂怜,进了修真一道,却还是鼠目寸光。上一次不与你计较,乃是三清大派之风使然。你不但不心存感激,还屡次再犯。这次就算一个小教训,你的出言不逊,要落在三清派,可是要按门规处理的。”言箓捏着食指与中指,举到面前,轻轻摩擦,漫不经心地教训着云苏。
言箓之言,不可谓不恶毒,在场诸人,却默契地不出一言,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