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苏前往黎阳城的同时,火熠城内。
“那两个杳无音信的暗从,你查清情况了?”偏堂内,云隐坐于椅上,目色阴沉地质问手下。
“是!属下仔细巡视了周围的迹象,一枚沾血的云家铁令被弃置在丛林之中,以及虽稀薄,但仍荡在空中的药血香味。绛火森林有此味道的灵兽不多,斑角麋鹿便是其中之一。另外,若非属下仔细,定发现不了离事发地不远处的红树上,有淡淡的血迹,还有两枚画了血符的锥子被扎在树杈之间。其中一………一枚扎在云家铁令上。”不敢直视云隐,暗卫掩饰心中的恐慌,尽力镇定回答道。
这几日因着云清舞被栖霞派招揽的事宜,云隐一直未曾分心于此事,现在却是一同发作了。
“血符……茅山与三清都擅符箓之术,血符多半出自他们门下。”云隐觉蹊跷,起身在偏堂内来回踱步,细细梳理着蛛丝马迹。
“火熠大陆各大家族的联合公约,对五门三派是不起任何束缚作用的,绛火森林出现这两派之人并不奇怪。可按理说,家族大比期间,他们也会避开风头,择日再进绛火森林。再者,就算此人选了这种日子进林,又为何会出手将两人解决?我云家与各大门派都有些往来,即使遇上了,也多少会捎一些面子……说,你可发现什么怪异之处?”屡不清原委,云隐再次发问。
“回主上,不论三清抑或茅山,血符皆不轻易出,对施者身体有损……属下斗胆猜测,许是那人碰上危及性命的情况,无物傍身,伤势也不容乐观,如此才动用了血符。属下在离树不远处发现手下那二人的血迹,以鲜血蔓开的形状看,属下推断其二人头部曾经应重磕出血。而以杀人手段来看,二人是在半空中被一击毙命的,干净利落,此人修为定不会低。其余的,属下就查不出了。”
“哼,有由头才会有生杀,暗从不是蠢货,更不会主动招惹门派之人。那便是这二人得了什么,被那人看上,才被下了狠手。你说闻到斑角麋鹿的药血味,这鹿血是疗伤佳品之物,若鹿是那人猎的,暗从不会动手。那便只有一种可能:鹿是二人猎的,那人要杀人夺宝!”云隐横眉一瞪,是又怒又惊。
“门派之人怎么会对修真世家随意下杀手,莫不是那人是门派叛徒,不能以面目示人?还是那人开了口,二人拒绝了……”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云隐胸内如闷鼓作响。
无论是哪一种,此刻对于云隐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倒不是说云隐对杀了一个门派叛徒有所顾忌,怕的就是这种模棱两可,不知真相的胶着。
只要是第二种,那人不是门派叛徒,那么此事的性质就全然变了。若那人回门派状告云家一笔,这大梁子就算是结下了,灾祸不日就会找上云家。
不怪云隐如此忌惮,云家虽然在火熠大陆颇有地位,可一旦沾染门派的恩怨,这种优势便荡然无存。
门派与家族的实力之悬殊如同天壤之别。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就拿三清派来说,只需派出一道峰弟子,云家就会在一夜之间在中洲被彻底抹去。
“各大家族不得和五门三派作冲突”,这条铁令早就被修真世家中人烂熟于心,对于五门三派之人皆是好言好语,不会随意得罪。
五门三派中,五门为悬壶门、唐门、虎门、伯钟门和奇门,而三派为三清派、栖霞派和茅山派。
即使岁月流转,家族权柄新旧交替,门派的威望却从不曾衰退过。
由于各大家族的有礼相待,五门三派也各自叮嘱勿要主动惹事。可那些门派弟子不少是嚣张跋扈之辈,言行不一,作恶不少。
云家不缺门派中人,那云焕便身在茅山。如若那使血符之人在茅山,一切倒是好办,若是在三清,就有些节外生枝了。
虽说家族中人在门派有一席弟子之位,真要出什么事情,门派也不会不管不顾,但得罪了三清中人,派中又无势可依,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立即派家中长老前去三清派,挑选几件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