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梦成悟了,就那样边喝着酒,边陷入了一种难于言表的顿悟之中。
他身体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内部第一颗灵气星球长出一个颗蛋来,被一团灵雾包裹着,看不真确。
丹田气海的灵气自主的涌入第二条灵脉,只是听道‘啵“地一声,就轻易破开了,他进阶成了孕灵期了。身体得到进一步的滋养,力量和速度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连灵气海都变得更大了一点,气息带着一点厚重的味道。
冲刷那第二条灵脉的灵气液体,很快变成固态小球,回到丹田气海之内,又被第二颗还是尘埃的星球吸引,附了上去,融合在一起,第二颗星球,开始围着黑珠子转动起来。
连精神力也多了一丝在第一团之外凝结,白珠子,也回快了运转,除去灵气吸收更快外,精神丝线也在加快成形。
众人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地,没人注意万梦成的异状。
有个人除外,那就是阳仲儒,一来他酒量本来就好,二来,他有点担心大家,所以没喝太多。因为他喝过这种灵酒,那还是老道士在的时候,那天他80大寿,才端出来一坛灵酒,两个人庆祝,也就是那天,他喝醉了。
也正是那天,老道士被人杀了,醉薰薰地他意识到老道士特意灌醉他,好让他听话的躺在水缸里。他应该算出来,他有大劫要渡。
自从那次以后,他喝酒再也没醉过,因为事后,他都会蒸发酒气。
再好的酒他也不会让它在自己肚子里过夜。
今天晚上,也是这样。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做为道门现在唯一的传承,他的预感一样很灵的。
他怕出现不好的事,所以,他没醉。
他发现了,万梦成好像陷入了顿悟当中,他马上起身,在万梦成身边,为他护法。
良久,万梦成睁开眼睛,对着阳仲儒点点头,微微一笑。
阳仲儒见他醒了过来,也笑了起来:“怎么样,收获如何?”
万梦成淡淡地道:“进入了孕灵期,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三个月,接连突破,本来以为还要一年的时间进入孕灵期的,想不到这就突破了,还不知道怎么像左丘漫漫解释哟。所以,本来还可以突破的,他给停止了下来,担心根基不稳。
阳仲儒听他如此说,哈哈一笑:“突破就是好事,咋还不高兴呢,十一岁的孕灵期,人家还羡慕不来呢。哪有像你这样愁眉苦脸的,不像话。”顺手给了他一拳。
“哎哟,你要杀人啊~”被他这么一说,万梦成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反正已经成为事实了,漫漫要问起来,就说天意如此,汝之奈何?再说,他对自己的根基还是很有信心的,别的不说,就是那灵气星球不停的旋转,杂质早就甩得干干净净,灵气之纯净和总量,早就超过了孕灵期该有水平。
他站起身来,看着东倒西歪的众人,苦笑道:“早就让他们不要贪杯了,这都不知道醉成什么样子了,走吧,一起把他们送进房里,别冻着了。”
于是,两人一起把地上醉成烂泥的众人,一一背回了房间。
万梦成背着齐珠珠回房时,那小丫头嘴里还呢喃着:“梦成哥哥,不要离开我,好吗,这世上只有你对我这么好了。“
万梦成回头看了背上的小丫头,还是睡得像死猪一样,摇了摇头,到房间后,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后,转身离去了。
等他走后,齐珠珠睁开了双眼,看着那已经关上的房门,久久未能入睡。
万梦成和阳仲儒也回自己房间睡下了。
半夜时分,万梦成翻身起来,穿上衣服,穿窗而出,从后院围墙飞跃而过,直奔南城而去。
经过利通坊,再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唯一一座长安城内的山前。
此山叫无量山,因山上有一座无量观而得名,据说,长安城未建成之时,就在那里。
城中百姓都喜欢上山请福,香火到是旺盛。
他并未停止,一路飞跃上山,沿途树木茂盛,不时有猫头鹰和一些夜晚出来觅食的小动物发出来的动静传来,为这寂静的夜色,增添几分生气。
万梦成的到来,倒是打闹其中的平静与祥和。飞禽走兽四处奔散,一时间树丛之中,响声大作。
他倒是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到半山腰后,钻入树林,直到一块平坦的空地停了下来。
他找一块较平的石头,掸去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拿出腰间的酒葫芦,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良久,
“出来吧,跟了一路了,你倒挺沉得住气的。”万梦成着空气说着,脸上充满了戏谑之色。
不一会儿,从他头顶上方浓密地树枝,跳下来一个人,一身黑衣打扮,身材雄壮,肌肉发达,一眼看去,像座铁塔般。
年纪约么四十余岁,他好奇地问:“小兄弟,不知是如何发现在下的,我自问并未露出破绽,就是刚才停在树干后面,也并未发出一点声响。”
万梦成继续喝着他的酒,姿态甚是洒脱:“你太小看天下人了,你自以为潜伏得很隐秘。其实你在酒楼跟踪我们的时候,就被我发现了。”
“哦?那小兄弟引我来此,又是为何啊?”那人更加好奇了,既然知道他跟踪,还敢独身引他来此,必有古怪。可他四周查探过,并没有任何人潜藏,所以,才现身的。
“想要搞清楚,何人对我如此感趣。。”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就在他看清楚来人模样后,脸色一变,缓缓地站起来,竟然脱起衣服来。
那人见他如此说,也没在意,不过看他脱完上衣,又脱起裤子,忍不住说道:“等一下,我对你的身世感兴趣,对你的肉身,可没丝毫想法,俺的性取向正常的,小兄弟,你这是干吗?”
万梦成已经连鞋子也都脱下来,放在一旁边,全身上下,只剩下背心和大裤衩,大裤衩上还挂着大葫芦,模样甚是古怪。
他转过身来,平静地说道:“因为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手上三颗文殊灵珠爆裂开来,给自己加上力量和敏捷还攻击威力。
“现在,我要你死!”声音充满仇恨,双眼通红似血,连面庞都满似狰狞。
万梦成又摸出一枚黑色灵珠,一个“闪”出现在灵珠之上,他往空中一扔,灵珠爆开,突然白光大作,像是突然出现九个太阳一般,让这黑夜刹那间,比白昼还要明亮,那光亮,刺眼而夺目。
那人本来就在注意着万梦成,被这样一弄,眼睛顿时晃瞎了,抱着双眼尖叫起来,身后顿时出现一佛陀虚影,金光大作,回护自身,竟是个灵变境强者。
万梦成扔黑珠同时,闭眼闪身,在加持之下,他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那人身后,一记漫漫三拳击在那人后腰,这一击他用出全力,达到了第二层——九记破字符。要不是今天突破了,他可能还使不出来。
“呯”一声闷响,那人灵相顿时崩散,狂喷了一口鲜血,内里还杂着内脏碎片。他也是了得,忍着巨痛,一咬牙,瞬间转身,一掌拍出,“呯。。”一声巨响,地面被他拍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外型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掌,深不见底。
万梦成早就随着他而转身,还是在他身后,同一位置,无声无息地再打出一记漫漫三拳。
“呯膨”一声,那人的前胸像气球一般,炸裂开来,内脏和血液喷射而出。前胸出现一个巨大的洞。
那人居然还未死,咳出一大血沫来,挣扎地说:“我。。。究竟,,哪里得罪,你、要杀,我!”最后一个字,是嘶吼出来的,声如闷雷,在山间不断回荡,充满不甘与绝望。
万梦成并未出声,一脸冷酷地,一掌削下他的头颅。
拿在手里,看着那怒目圆睁地眼睛,轻轻一笑:“也许你早就忘记了,十一年前在红岩镇发生的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任务。”
他抬起头来,脸上竟满是泪花,间或着沾染的鲜血,狠声说道:“但对我来说,那是一场恶梦!是你们亲手毁了我的家,还问为什么?”手一用力,头颅爆炸开来,脑浆纷飞,他身上也沾很多。
他并未在意,继续默默地看着天空明月说道:“老爸,老妈,这是第一个下去陪你的。不要着急,不用多久,我会让他们一一下来陪你们。”
说完,他回身在那人身体一摸,掏出一块金牌,正面刻着‘天暴星’,反面则是名字‘宋威’。原来,此人正是那一夜,杀害万豪并屠了整个镇子的凶手之一,‘天暴星’宋威。
万梦成在认请此人面目后,才暴起杀人的。
连同牌子还有个储物袋,他一并收入葫芦中,他思索片刻,在无头尸体边上,用血写上'杀人者乃桃花仙是也’因为他要那些人想起那桃花盛开的那一夜,再次记起那血光冲天的那一刻!
做完这些后,他拿起一旁的衣物,从衣服中滑落出一朵盛开的桃花,想是今晚在院子里沾染上的,他弯腰捡起,把它放在那血字之上,转身飘下山去。因为他听到有人来了。
在他走后,不久,山顶的道士被动静吵醒了,赶来查探,一见如此情形,赶紧喊人下山报案,那中年道士念了一句道偈:“无量天尊,这长安恐将难以平静了,究竟何人所为呢?”他掐指一算,竟看不破其中天机,仿佛一层迷雾给缠绕着。
万梦成在途中碰到一处小湖,纵身一跃,跳入湖中,洗净身上污血,才上岸,穿起衣物。
等他穿好后,突然对身后说道:“还不出来,还没看够啊?”
果不其然,身后走出一个人,竟是阳仲儒,他尴尬地解释道:“我并非有意跟踪你,只是晚上睡觉时,听到你推窗出去,后来又有一人身影跟在你身后,这才担心的出来看看。”
万梦成打量着他许久,赞叹道:“想不到大哥身法竟如此奇特,那人竟然没发现有人跟踪,到是小瞧你了。”
阳仲儒连忙摆手,反击道:“哎~别说我,只是道门的一些粗浅的隐身法门而已,倒是七弟你,竟然一声不坑地杀死了一名灵变境的强者,深藏不露啊。”
“也是侥幸而已,要不是他轻视于我,也不会被我杀了,”万梦成连说,手中已经藏了一颗白灵珠在手,心念一转,灵珠闪现出一个‘忘’字。他对着阳光儒展示出珠子:“看这!”
阳仲儒正抬头看向他,灵珠碎裂,白光一闪而逝。他眼神迷离起来,说道:“咦,这里是哪,七弟,为啥我们会在这?”
万梦成忽悠道:“你说喝了太多酒了,硬拉我到这荒山野岭来看风景。还问我?”
“真的?啊欠,真冷。”阳仲儒被冷风一吹,打了一喷嚔,双手环胸继续说道:“快走,冷死了,你也不拦着我,天寒地冻的,看啥风景。”说着,就往山下走去。
“看你兴奋那样,不忍心阻止啊,现在酒醒了,还怪起我来?”万梦成一脸无辜的跟在他后面。
“是吗?也是喝昏头了,哎,我好像忘记什么重要的事,咋想不起来了呢?”阳仲儒苦恼地抓着头发,脚步并未停下。
“嗨,别想了,喝醉了忘记事很正常,说不定明天就想起来了。”万梦成劝道,心里却嘿嘿坏笑,你想得起来才怪,大哥,可不怪我,谁让你看到了小弟的秘密呢?只能让你忘记了,对你对我都好。
“说的也是,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一定不重要,我们快点走吧.“阳仲儒运起身法,几个闪身,就到山下,朝春生坊赶去。
万梦成摇摇头,也加速往回赶去。
他们身后,一轮明月当空,似乎想要照亮藏在黑暗中的迷雾,让发生在夜色中所有的污浊,无所顿形。
与此同时,长安皇宫内。
御书房里,还是像往常一样,灯火通明。
刘烜照常在批阅奏折。只见,他拿着一本折子,眉头急皱,陷入沉思当中。
灯影晃动,无名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事,又在这时候出现。”他抬起头来看向无名,脸露不悦。
无名恭敬答道:“启禀陛下,天爆星宋威死了,他的宿命牌在俸养殿里裂开了。”
刘烜眉头皱得更紧了,思索片刻后,问道:“宋威。。。可是从魏王府就跟着朕的三百侍卫之一?”
“正是,陛下登基之后,就一同入了暗卫。”无名低头回道。
刘烜像是陷入回忆当中,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可知道他因何身死?”
“属下不知,只是按排他去查下,跟在九皇子的那小子的身份而已,想不到今天就传来死讯。”无名也无法确定宋威到底因何会死,只能硬着头皮,如实禀告。
“去给我查下,敢在长安杀我暗卫,想必有些来头,给我查仔细了。”刘烜一脸瘟色。
“是!”无名弯腰施礼,正要退下。
刘烜又问道:“跟随我的老人,没剩下几个了吧。”
“在暗卫里,只剩下二十一人了。”无名回道。
刘烜长叹一声,良久,轻声说道:“找到宋威的尸身,好生安葬,去吧。”挥了挥手,示意无名退下。
“是!”无名转身消失不见了。
缓了一会儿后,刘烜在手中折子上,用红笔一勾,批注曰:“如此小事,一州知州竟一月未理,以致事情漫延扩大,可见无能之极,着吏部巡察司彻察,凡有渎职者,夺其官职,押来京城。另武州知州方有为,州丞司晋卿,官降三级,罚俸一年,滚回来见朕!”重重点了一下,红墨顿时渗透纸面。
那知州和州丞也就倒霉了,正撞枪口,在陛下盛怒之下,成了那一殃及的池鱼,只能怪命运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