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宁不情不愿的松开了阮翎月,往后退了一步,又紧紧拉着阮翎月的手,满脸委屈。

阮翎月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小声道:“瘦了好多,这几天没吃饭吗?”

“吃不下……不过出门的时候,有吃一点点。”

阮翎月无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牵着她的手道:“走吧。”

江初宁重新抬起头,却见附近已经没了江上寒的身影。

到了大厅,江老太爷的遗像摆在正中间,看上去和蔼可亲。

江初宁看见照片,鼻子忍不住发酸,跟着周清哲和阮翎月过去上了香后,小声道:“太爷爷,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我爸爸的话,不会再让他生气的。”

说完,对着遗像深深鞠躬。

上完香,他们刚打算去偏厅,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骚动。

阮翎月回过头,看见一道身影越过人群,缓缓走了进来。

是江云逐。

江家人对于他的出现,除了有震惊的,诧异的,还有不少感到恐惧。

毕竟在十年前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江云逐没有丝毫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走到了江初宁面前,叫了声:“宁宁。”

江初宁看着他,感觉到了一股由内而外的恶寒,不由自主的后退,躲在了阮翎月身后。

江云逐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阮翎月,笑容扩大了几分:“阮小姐和周总也来了。”

周清哲淡淡道:“相比于我们,你好像更不受欢迎一些。”

江云逐道:“这种场合,谁又是被欢迎来的呢。”

话毕,他拿了一簇香,点燃后,随意插在了香炉里。

这个举动,被视为大不敬。

江家有老一辈的人见状,忍不住皱眉上前:“你怎么能……”

江云逐完全不在乎,反而抽出丝巾擦了擦手,转过身道:“人活着才有那么多规矩,死了谁还在意这些。”

说话的那个长辈气的不轻,杵着拐杖浑身都在发抖,江初宁连忙过去扶他,又看向江云逐,脱口而出:“二叔,你太过分了!”

江云逐笑道:“宁宁,你还小,等你长大一些就会知道,我说的才是对的。”

阮翎月道:“既然江先生觉得规矩太多,对于逝者毫无尊重之心,又何必多此一举,来参加这场葬礼。”

江云逐看向她:“阮小姐这话问的好,我今天也不全是来参加葬礼的,只是离开江家太久了,是时候回来了。”

阮翎月唇角微抿,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周清哲拉住。

他嗓音低而缓:“不用跟他说那么多。”

江云逐现在就是巴不得有人能挑起话端,把葬礼闹得难看才好,越难看,他就越开心。

这时候,江竟尧从偏厅过来,看到江云逐后,脸色猛地一沉:“你回来做什么。”

江云逐笑:“大哥,好久不见了。”

江竟尧环视了四周一眼过去,不少人都在因为江云逐的突然出现,而议论纷纷,各怀心思。

江竟尧隐隐皱眉,神色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