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甘
井野琰一粒一粒地收起棋盘上的棋子,“仕儿这次出去,我让他带上了葬月,到剑冢送给他们当家的,那剑冢的人喜剑,看到葬月,哪怕仕儿不会武功都会收他为徒的,这个你且放心。”
“父亲,想当初论剑术大陆谁人能比得上我们井野家?若不是我们与参与大陆争斗,哪有他剑冢什么事,为什么你还要让仕儿去大陆拜师?还送上了神剑葬月?我是真的没想通。”井野烈语气中不免也些怨气。
井野琰没有理会自己儿子,站起身看着满园的樱花,目光深邃,“烈儿,你看这樱花,它们很漂亮,但是世间也只有我们北辰岛拥有这样的美景,这樱花随风飘落,无论如何都瓢不到对面的大陆上去。”
“父亲,孩儿愚钝。”
井野烈最烦的就是父亲这一点,他父亲这老一辈的,包括自己的叔叔伯伯他们,都喜欢说些深奥的话,让人难以捉摸。
井野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失望地叹了口气,“我们井野一族来到这北辰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光阴,时间和距离让你们已经忘记了大陆,你们这些小辈一辈子都呆在岛上,对那大陆一无所知,现在的大陆已经不是以前的大陆了。或许你不知道,曾经剑冢的主人,修为已经直逼天人,说起来或许我们祖上还不如他,然而这样的人却被人杀了,你想想,现在大陆的强者有多么恐怖。”
“有这样的事?”井野烈非常惊讶,他知道他的父亲其实一直都非常关注大陆上的要闻,他们这些小辈还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井野琰对大陆这么看重。
“我们井野一族已经太安逸了,不止是你们,就连我们这一辈也没有人能达到祖上的境界,照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个千百年,可想而知子孙们是什么样子,到时候若是大陆强者来犯,你们如何是好?”井野琰淡淡地说到。
“父亲远见。”
“我让仕儿去剑冢拜师,一是仕儿的天赋不错,剑冢和我们又都是善剑,仕儿的成功率很高,二是仕儿此番去多少也能对大陆现状有所了解,三是让仕儿学成回来可以教导后辈,如此就可以让我们井野家延续万年。”
“父亲……”井野烈听着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自己父亲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交待后事了一样。
话还没开口,井野琰就打断了他,“你猜得不错,我已经感觉到我时日不多了。”
“父亲武功盖世,寿比天齐,请父亲不要乱想。”井野烈见父亲居然直接地说出来了,心中一痛。
“呵呵,不过是你们修为还不如我罢了,就连祖上都做不到永生更何况我呢,我修为很久停滞不前了,我的阳寿快尽了。”
井野琰自嘲地一笑,看到井野烈恳求的目光,哼了一声,“你身为井野家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的优柔寡断,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如果连死亡都不能正视,那我就对你太失望了。”
井野烈心头一颤,低下了头,自责地说到,“父亲教育的是。”
“你现在修为到了什么境界了?”井野琰正看着樱花入神,冷不丁地向井野烈问道。
“不用多日,孩儿就能到顶阶武神境界了。”
井野的神色有些自豪,他对自己的进展已经非常满意了,虽然比不上自己的父亲,可自己还‘年轻’啊。
“唔。”井野琰的眉头紧皱,然后又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你很不错,比你那些弟弟强多了。不过你日后要担起家族的重任,现在更要抓紧修炼,争取在我西去之前突破到武圣境界。”
武圣?井野烈一阵苦笑,无奈地说道,“或许,短时间内孩儿只能让父亲失望了。”
“我知道,所以我说的是争取,毕竟我比你更清楚那道坎有多难。”井野琰并没有怪罪儿子的意思,接着脸上的凝重又消失了,拉着井野烈坐了下来,“再来一局,方才你分心了,对我来说胜之不武。”
有了父亲的肯定后,井野烈也不再担心儿子,心中没了担忧,专心致志地陪井野琰下棋。
许久过去,两人已经走了两百来手,正到了棋局的生死时刻。
“爷爷!”一个悲痛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那声音中尽是委屈,“爷爷!”
声音很大,井野烈手中正捏着棋子,思考着怎么走这一布,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叫惊到,棋子从手中滑落,打散了盘面上不少棋子。
井野烈正要发火,突然感觉这声音非常熟悉。
仕儿?井野烈不禁诧异,“仕儿不是去大陆剑冢拜师去了吗?”他肯定没有听错,因为他看见他的父亲也是同样诧异地看着自己。
接着从院外跑进来了一个人,果然是井野仕,这井野仕就是在万凤镇酒馆里林峰教育的那个男子。
其实那日井野仕报出的是剑冢的名号而不是自己家,就是因为他知道大陆上耳闻过自己家族的人应该很少,说自己是井野家的林峰可能不知道,所以才报了剑冢的名号,本来他就是去剑冢拜师的。
井野仕看到自己的父亲刚好也在,又是委屈地大喊,“父亲!”接着就在两人面前跪下了,渐渐有眼泪落下。
“混账!男子汉,怎么能哭哭啼啼的,赶紧把眼泪擦了好好说。”毕竟自己的父亲就在这里,井野烈虽然心疼儿子,但也不能让自己父亲认为井野仕是个废物,所以也只能狠心出声骂道。
井野琰倒是不在意,挥挥手阻止了井野烈,语气柔和地问道:“仕儿,你怎么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井野仕站了起来,用手胡乱地抹干了眼泪,“孩儿在去剑冢的路上,路过了一个小镇,在那里歇脚休息,不料有一个男子偷袭我,竟是贪图葬月,我拼命抵抗,不料他还有一个帮手,是一个魔修女子,我最终打不过他们两人……”
“然后呢?”井野琰语气平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