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天意
昆灵刚到魔神殿,站在远处就看见了令她难以置信的一幕。只见这时整个大殿都弥漫了灰尘,根本看不清大殿中的情况,但是遍地散落的碎石木屑证明了这里经过了一场大战。
昆灵刚准备走进,又看到一块横梁从房顶掉落下来,抬头一看,面色更加惊恐。只见那房顶之上,赫然是一个巨大的洞,边缘上还悬挂着少许烂木碎瓦。
“簌。”
那大殿之中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气,如实质一般吹散了灰尘。
那大殿的正中地面,一个硕大无比的圆坑凹进地面,露出了宫殿之下的地表岩石,一个熟悉的身影两手撑剑跪在那圆坑之中,嘴角不停地流下鲜血滴在地上。
“林……”昆灵看清楚了那人正是令自己牵肠挂肚的情郎,刚要出声,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转身躲在一樽房梁背后,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林峰出现在这里,而且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昆灵就算没脑子都能猜到和林峰交手的肯定是自己的父亲。
照他们这架势看来,想必是都下了死手。
怎么办?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的父亲要杀死对方,我该怎么办?昆灵觉得自己真是命苦,刚刚经历了和爱人的诀别,现在又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林峰艰难地柱剑站了起来,此时的他显得狼狈不堪,头发已经凌乱不堪,浑身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身上不断有鲜血流出。林峰看着头顶,寻找着异昆的踪影,但是却只看得见一个大洞。
“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你。”
林峰耳边传来异昆的声音,连忙把头转了过去,只看到异昆身现大殿台阶之上,一只手撑着案桌,身形有些佝偻,显然是在刚才的对拼之中也受了伤。
“我原以为你不过是武神的境界,是本尊看走了眼……”异昆看着林峰一阵感叹,“多少年了,自从‘五胡乱华’之后,我来到魔界,从未再受过这么重的伤,虽然是我大意了,但是你很棒,很出色。”
“咳咳……”林峰仿佛因伤已经站不住身形,摇摇晃晃,一只手将手中的剑插入地面撑住身体,又单膝跪在了地上,同时还咳出了一大口血。
异昆眼神一亮,突然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林峰的身后,“就因为你实在太出色了,又不愿意臣服于我,那我就必须杀了你!”,异昆面色凶狠,一只手狠狠地扣住了林峰的脖子。
“你上当了。”仿佛奸计得逞一般,林峰轻声一笑,双手握剑,狠狠地朝自己右边的胸膛刺了下去,动作飞快。
“你竟然”异昆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了一阵剧痛,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只见林峰的剑贯穿了他的身体,从背部出来,扎进了自己的胸膛,因为位置的原因,林峰刺穿的是右胸,而异昆被刺的却是心脏。
“你。。。哇”异昆木愣愣地看着背朝自己的林峰,刚要开口就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林峰忍着剧痛,眼神一狠,猛地把剑拔了出来,也是喷出乐扣鲜血,顿时倒在了地上。异昆被林峰这么抽了一下,摇摇晃晃,退走几步,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心头,血止不住的流出来,染红了他的整个手掌,两眼暴睁,大颗大颗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林峰颤颤巍巍地拄着剑站了起来,看着异昆,虽然他身上的伤多,但是都没有致命,体内的本源灵力疯狂的运转缓慢地修复着伤口,将嘴里的血吐在地上,“你不死,我心难安。”
异昆恶狠狠地看着林峰,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垫背!”,说完飞身暴退二十步开外,松开了捂在心口的手,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林峰只见异昆张开了手臂,这整个魔神殿中有一股看不见的能量开始往异昆身上汇集,异昆周围的灵力波动变得越来越澎湃,知道异昆要施展最后一击了。
林峰也闭上了眼睛,忘却了伤痛,忘却了生死,忘却了前方的异昆,仿佛置身于浩瀚虚空之中,突然之前在空间裂缝之中的经历在他脑海中闪过,阴阳二气从紫府中蔓延出来,林峰感受到了,从那阴阳二气之中,感受到了生生死死,花开花落,这一刻,林峰突破了。
林峰汇集全身的灵力,附着于剑上,“不够!”
林峰又开始疯狂的压榨体内的本源灵力,“不够!”,紫府之中杀戮武意的红光大盛,“还是不够!”,那阴阳二气开始遍布全身。林峰闭着眼睛,回忆着那切割空气的震动,宝剑高举头顶,吐着长长的寒芒,剑身微微颤动,轻声鸣响犹如龙吟一般。
昆灵身形依然躲在那一樽房梁之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睛已经哭肿了,好像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在今天哭了出来,昆灵不敢出声,嘴唇紧咬,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道道血迹。昆灵只恨自己修为太低,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互相厮杀,自己却无能为力。
异昆此时已经遍身都是黑色的灵力,仿若一团混沌,仅仅只能分辨出的他体形,张开的双手猛地在前交叉一挥,“亚巴顿之爪!”六道延绵不绝的黑色灵力交错着成双爪之势奔向林峰。
林峰眼睛一睁,双眼通红,鲜血从林峰的七窍中缓缓流了出来,毛孔中竟也开始流出猩红的血液,高举头顶的剑猛地斩下,“裂空,次元斩!”
不见光华,随着林峰一剑斩下,面前的空间寸寸扭曲、割裂,看起来向将空间粉碎一般,无限蔓延向前,那黑爪一去不复返之势像被凝固一般,停在了林峰面前一寸的地方。
异昆惨然一笑,“天意!”不再动作,那扭曲的空间穿过了他的身体,身体上顿时就像被割了无数剑痕一般,飙起无数鲜血。
异昆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混沌从他的身上消散,灵力全然不见,依旧站在那里,生命力全然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