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1 / 1)

梁栋消失得真快。

扶桑冲傅希眨了眨眼,讪讪道“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你觉得他误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得你问他。”

“好,那我问问他。”

扶桑无语

怎么突然那么乖真的要问吗

今天特战队的任务还是要去几里外的村庄帮忙复建。

昨夜下了一场雨,天边的浮云少得可怜,炽阳高挂,但空气总算没那么干燥了。

傅希小跑着去到保护站的门前,拉开防爆车的车门,毫不拖泥带水地一脚跨上去,坐好。

梁栋开车,他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瞟了傅希一眼,尽量压低声儿地问“队长,你们你和那个姑娘真真”

“真什么说话磨磨唧唧的。”傅希向来端正,就算是坐在车内,也只是身躯微微往后仰,手随意地搭在车窗边上。

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向来少见。

梁栋不怕死地开口“真在一起啦”

傅希给他一个暴栗,冷声道“别乱说,人家是女生。”

“可,可你们不是你顾忌人家是女生,怕被人误会招人议论,那你别把人往床上带啊。”

“谁往床上带了梁栋你最近长本事了是吧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你来当兵干嘛还不如去写小说。”

梁栋一时语塞,误了个大会“对对不起,队长。”

“好好开车”

“是。”

特战队早上出去帮忙复建,基本上中午是不回来的,只在晚上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扶桑和江眠月各戴着一顶草帽,拎着柴草、黏土和卵石,蹲在荒漠上制作沙障。

沙障是由柴草、秸秆、黏土、树枝和板条人工做成的障碍物,主要用来减缓风速,固定流沙。

是荒漠里最常见的一道褐色风景。

做了一上午,扶桑站起身子,拍了拍后腰,酸酸的,累得她不行。

正午时分,太阳缓缓升至天空的最中央,荒漠内的温度已经达到了一天之内的最高值。

扶桑和江眠月挑了处两人高的小山丘,靠在山脚下坐着,歇了一阵。

拿出一早就在保护站备好的馒头出来啃,再难吃也得啃下去。

啃了好一会儿,俩人头挨着头睡了。

等醒来的时候,荒漠内的温度低了几分,用手触了触黄沙,至少是没那么烫人了。

江眠月睡意还没缓过来,双手支着下巴,昏昏欲睡。

扶桑喝了口水,拿出放在背包里的硬纸板和画纸,对着眼前的蓝天白云,黄土尘沙,慢悠悠地画着画。

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干嘛呢画画啊”江眠月艰难地撑开双眼,无意间扫过扶桑的画。

“对啊。”扶桑用铅笔抵着下巴,“这趟来羌塘就是为了漫画,回去之后我可是要开连载的。”

江眠月没理她,自顾自地拎起材料,走到斜前方继续制作沙障。

炽阳暖云,这里的景真的是好美啊。

黄沙和雪色交织在一起,远处的高山白茫茫一片,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冬季还是夏季。

时不时还会跑来一只肤色纯净的藏羚羊,低着头在扶桑脚边嗅嗅,嗷嗷两声,一脸渴望地看着她。

扶桑摊摊手,表示没东西吃。

它便会讪讪地离开。

画完一处景,扶桑伸了伸懒腰,在如此美不胜收的地方写生,是挺激情四起的。

但她还是唉了一声,冲江眠月吐槽“你说我画了这么多年的画,什么没画过呀还真有。”

“人体。”扶桑自顾自地答着,“我人体没画过,有的美术生在美院的时候就能画人体了,而我,什么时候能画到傅警官的人体呢”

扶桑星星眼地看着江眠月,期待她的回答。

“醒醒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吧,你还是做梦更实际一些。”江眠月无情嘲讽,“想画也可以,那你得先追到人家。”

接而,想到什么,江眠月心情复杂地盯着她,咂舌道“不过,你还有这情趣”

那表情,活像当日扶桑嘲笑她买明星时候的模样。

“情趣你个鬼吖我就说说,说一下而已”

今天,特战队回来得挺早,防爆车停在保护站门前时,太阳才刚刚落到山脚,美糜的夕阳将远处的高山灌浇成一个个金顶。

扶桑挺直腰板,拎着草帽走过去,冲江眠月咬耳朵说“你知道追傅警官第一步要干什么吗”

“什么”

“身子要站直,不要垂头丧气的,要站得精神气一点儿。当兵的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没精打采的人了。”

“精神气是吧”江眠月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向扶桑的后背,有模有样的,再把手伸到她的腹前,“来,挺胸,收腹。”

扶桑剜了她一眼“干嘛呢你”

“你不是想学军姿吗”江眠月上前两步,特欢快地冲刚下车的傅希大吼,“傅警官,扶桑说想跟你学一下怎么站军姿,你教教她呗。”

扶桑内心崩溃

找死啊

傅希扬眉,目光落在斜前方定在那儿挺着胸收腹的女孩身上。

不禁觉得好笑,三两步走过去,绕到扶桑的身后,看着她白白的后颈,双手搭在肩膀上,手掌轻而易举地握住,瘦瘦小小的,仿佛大力一点儿就掐碎了。

他没用多少力,却也扳正了过来,清冷着嗓音说“肩膀别蜷在一起,胸要外扩。”

扶桑

你别挨那么近

接而,他肆无忌惮地弯下腰,抓住她沾了些许黄沙的手,摊开,摆好,贴在裤缝线上,捏着她尖尖的下颌,冰凉的指尖擦过她脸上细嫩的肌肤,把下巴抬高了点儿“脖子伸直,目视前方。”

最后,他走到前面,修长的双腿跨开站好,看着她标准的军姿,对上她的眼,说“差不多了,就这样。”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女孩一阵无言,安安静静地,完全是任他摆弄的模样。

殊不知,在她心里早已炸裂,天花乱坠,火光四射,满耳朵都是心跳声,一股脑儿都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近了,刚刚真的离得太近了。

尤其是他抓着她手的时候,如电流穿过四肢百骸,在她全身激窜开,简直

今天特战队回来得早,似乎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傅希找老站长借用了一间有电脑的办公室,把梁栋派过去,接着吩咐特战队各位成员半个小时后召开会议,就消失不见了。

扶桑摸了摸鼻头,并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名堂。

也许又是什么不能对群众说的国家机密吧。

就像当年老爸一样,她永远不知道扶志国执行任务的地点具体在哪,对付的是个什么样的坏人。

每次都只会用“爸爸只是去抓小偷而已,桑桑别怕。”来哄她骗她。

抓小偷怎么可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全。

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如今,傅希的职位和扶志国是一样的,扶桑后背浮上一丝凉,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今天去了外头做沙障的缘故,扶桑手上、脚踝、还有衣服,只要是皮肤露出的地方,满满沾上的都是黄沙。

她拎着木桶,先去洗了个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

待所有事情完事后,时间也还早,叶梓曦还在后场烧菜做饭。

扶桑扯过一旁的扫帚和垃圾铲,开始悠哉悠哉地扫地,打扫卫生。

打扫到老站长办公室的须臾,扶桑发现办公室的大门敞开,只有梁栋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静静地对着电脑,也没事干,似乎是在等什么。

邮件吗

扶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这儿遍布灰尘,心想应该也很久没打扫过了吧,她便拿起抹布慢悠悠地擦起来。

擦擦桌面,擦擦书架、茶几。

擦完木质沙发时,扶桑转身,发现梁栋正盯着她看,为了缓解尴尬,她笑了笑,找个话题,随便开口“听说,你是特战队的副队长,电脑黑客技术特别厉害。”

“你怎么知道”梁栋坐在椅内,双手抱臂,说话的声音有些磁性和沙哑。

扶桑晃了晃抹布,一脸轻松地说“你队长说的呀,还说你是精英人才。”

梁栋似乎根本没跟女生接触过,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这句赞美的话,接与不接,他都不知道。

只板着一张脸,冷冷地坐在那儿盯着扶桑。

扶桑被他看得发怵,缩了缩肩膀,边擦桌子边随便找话聊“你们特战队好像是叫什么狼来着”

“孤狼。”

“哦,对,孤狼。为什么要叫孤狼特战队啊”扶桑思考了一阵,还是想不明白。

说着,她放下抹布,举起手,张开五指做了个类似于狼很凶狠的表情,像个小品演员似的,故弄玄虚地说“难道你们队长就是那只狼”

梁栋

梁栋心情复杂,望着她的视线偏移了一点儿,看向扶桑的后方,嘴角抽了两下,半边脸像抽筋了似的,暗示扶桑。

扶桑没看懂,天花乱坠地幻想着傅希出任务时的样子,刚想继续开口。

一只手伸了过来,修长的五指嵌住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将它拿走。

扶桑侧目,刚好就对上他的眼。

男人神色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倒是她被吓得不轻,摸着耳边的短发,撇了撇嘴说“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啊,像个幽魂一样,吓死我了。”

傅希忍住手臂突突乱跳的青筋,耐着性子朝她解释“孤狼特战队成立于2013年,今年刚好是第五个年头,当时中央警局给出的寓意是狼是一种群居动物,但里面的每一个个体都有独立思考和处理一切突发事件的能力。狼是世界上最可怕最危险的动物,它的危险之处不在于单打独斗,而是群体作战,它们孤勇、团结、忠诚,足以让一切比其更为凶猛的猛兽闻风色变。”

说完,他盯着扶桑一脸认真听讲的模样,舔了舔下唇,又补了一句“说我是那只狼,也不全错。”

这解释没有半点毛病,扶桑掏了掏耳朵,很乖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真的不是单身狗的意思吗真的吗真的不是吗

还是改成了你看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