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1 / 1)

“太硬了,吃不下去,可以给我。”

扶桑憋了口气,脸涨得通红,当然没有给他。

奇怪

明明才见了没几次面,怎么感觉这男的对她一点儿正常男女之间的距离都不注意一下。

难道他就是“花花肠子”本人对每个女生都是这样的

扶桑突然很好奇一个问题,她唆了口面条,咽下,问“傅警官,你有女朋友吗”

傅希从碗里抬起头来,咽下最后一口“怎么突然问这个”

扶桑也很囧,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儿漫不经心“就,随便问问。你不方便答,也可以不回答我。”

“没有。”男人答得爽快,干脆利落地抛了两个字出来。

扶桑当下没恍过神来

虽然孟括之前已经告诉过她傅希单身这件事,但从本人口中说出,还是在如此旖旎幽暗的环境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拳头大小。

扶桑心口一窒,像被什么紧紧抓住了,但又好像没有。

心脏跳跃的声音盖过了蚊虫的嗡嗡声,一下一下,砰砰砰砰,像在暗示着她什么

男人放下筷子,黑沉的双眸迎上她澄亮的眼,半响没出声。

酝酿了一小会儿,忽而又道“但是,有看上的人,还在考虑要不要追她,把她拉到身边。”

扶桑眨眼。

再眨眼

她内心默读了这句话三遍。

好了,再三确认这句话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人家单身你高兴个屁啊

刚燃起的小心脏顿时摔了个稀巴烂。

尴尬死了。

扶桑和傅希肩并肩走回客栈后,并没有多余的闲聊,她挠了挠头,借口说自己坐了一天的车,很累,想休息,拔腿就溜进了房间。

抱着江眠月哭唧唧地在倾述“呜呜呜呜我刚刚为什么要问这么敏感的话题,我这么一问,不就明里暗里地在告诉他我对他有意思了吗好了,人家这么说,明摆着是在拒绝我,告诉我他虽然单身但是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呀呜呜呜呜”

江眠月听得耳朵快要出茧了。

但还是托腮认真思索了一阵,没忍住吐槽“你哭得也太假了吧。”

扶桑

扶桑

继而,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想想啊,你以为你不问,人家傅警官就不清楚你那点女孩家家的小心思了吗所以,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的,安心啦。”

扶桑

哪门子的安慰。

翌日。

志愿者和特战队依照昨日的座位上车,准备出发。

但这一次,傅希不开车,改由坐在副驾的战士来开,傅希则戴着一副墨镜,穿着合身的军装,一脚踩进车里,坐在副驾驶位上,对着一望无垠的荒漠,给战士指着路。

从始至终,扶桑都没给过他一个正眼。

仿佛两人不认识似的。

小姑娘双手托着下巴,趴在车窗边上,吹着外头清爽的风。

短趴趴的发尾随风飘起,她的侧脸被窗外刚升起的炽阳朝霞映得红彤彤一片,好看极了。

江眠月戳戳她的后背,小声提醒“诶,快开车了,关窗吧。”

扶桑感觉背后有道视线在望着她,很强烈,她扭了扭身子“不要。”

“这里遍地都是黄沙烟尘,一开车,你吃土了,别怪我没提醒啊。”江眠月秉着最后的纯良,又说了一句。

扶桑满脑子都是“很尴尬、很尴尬、很尴尬”那三个字。

根本没想那么多,还是不依。

自然也没动。

直到油门踩下,“呲”的一声,装甲车后车轮翻滚转动,车窗外扬了一地的飞尘,扶桑吃了一脸的灰。

她“呸”了一声,立马关上车窗。

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吃土。

江眠月就料到会这样,内心翻个白眼无语了一下,但还是快速拎过一旁的矿泉水,递给扶桑,又拿了抽纸给她。

扶桑漱口,漱到第二遍的时候,前排副驾戴着墨镜的某人,修长的手指搭在紧闭的车窗边上敲,嘴巴很欠扁,冷不丁冒出一句

“自作自受。”

扶桑气炸了,一个没忍住“噗呲”一下把水全喷了出来。

正中斜前方的某人。

傅希

江眠月

男志愿者们

战士们

寂静。

从没这么寂静过。

尴尬的气氛渲染而起,连风沙轻轻刮过车窗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明显。

傅希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并且深刻反省,是他飘了,他就不该嘲讽她的。

他怎么就忘了,十年前这个女的是如何穿着一条短到腿根的裙子翻围墙,甚至乎还混在男孩堆里跟人打群架,她根本就是个女汉子

“呲”一下。

开车的战士踩了急刹车,扭过头来,看着队长湿了一个肩膀的上衣,问“队队长,要不要停下”

傅希扫了他一眼,双眼藏不住的冷峻和威严“开车别管我。”

接而,才快速扯过江眠月为了帮扶桑这小祖宗弥补过错,颤巍巍从椅缝处伸过来的纸巾盒。

大老爷们,也不需要那么精致。

傅希随便意思意思,擦两下就算了。

再说,这水也不是别人的,他不嫌弃。

唯有扶桑,咬着矿泉水瓶的口子,呆呆地看着男人一系列的动作,晶莹的水珠挂在他的脖颈之间,落在他的喉结之处,再慢慢地滑落下来。

傅希喉结上下滚动,皱着眉扫了她一眼。

但也没说什么。

就这么算了。

经过这事儿,扶桑安分了不少,安安静静地蜷在椅内,不小心又歪过头,睡着了。

睡到中途,却被江眠月晃醒,告知“快到了,扶桑,醒醒。”

“怎么”扶桑拨开挡在脸颊上的发丝,睁着刚睡醒迷蒙的双眼,视线落在窗外,问,“确定是这里吗”

车子开进了一个村庄的街道,这儿仿佛连街道都算不上,废墟一片,成排的房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均倒塌在地。

不少穿着民族服饰的汉子在搬运砖头或泥土,妇女也没闲着,倒是小孩笑得乐呵呵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家一夜之间成了一堆残骸。

甚至还有胆大点儿的小孩,拿起石头砸防爆车的车窗,万一砸中就聚一团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砸不中就使劲地在周围找石子,继续扔。

“大家也看到了,这里前几日发生过地震,但好在是无人区,村民也只有寥寥几个,没有人员伤亡。可这意味着,我们的任务会变得很重,条件也更艰苦。我希望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记住,我们是以帮助别人的身份过来的,不是来旅游的,待会儿到了下车后,大家少抱怨,多做事。”

傅希的话还未说完,坐江眠月旁边的两个男生就开始皱眉抱怨起来,声音不小,不像是吐槽更像是挑事“不是吧我们就是来混个西部志愿者的荣誉而已,这里还会不会有余震,会不会有危险啊我们可是大学生,可不能在这儿出事,死了啊。羌塘那么大,就没有别的地方还需要志愿者”

男生的话一说完,车厢内寂静得可怕。

傅希脸色沉了几分,从没这么严肃过“大学生你以为这车里读过大学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吗还混志愿者荣誉,女生还没说话,你们倒怂了”

突然被提及,扶桑和江眠月抿紧了唇,选择不说什么。

其实,她们觉得傅希说得很对,即便来参加志愿活动的目的各有不同,既然来了,就要做好分内的事,尽自己的所能去帮助别人。

而不是还没下车,就在那儿抱怨来抱怨去的,尽想着哪儿舒服,挑着去哪儿当志愿者。

扶桑指尖点着下巴,望着傅希线条冷硬的侧脸,忽而觉得那两个男生挺不是男人的。

“梁栋,特战队副队长,军校硕士精英,每年跟着我们利比亚伊拉克不要命地跑,他就该死了国家没了他,比没了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更值得惋惜。这里所有人,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该死,既然来了,就别在我面前提什么混荣誉,大学生。下了车,就给我好好干你们的安危,特战队自然会保护好,但也希望你们别给我作妖。”

两个男生志愿者瞬间萎得低下了头,看都不敢看旁边的两个女生一眼。

觉得丢人极了。

车子在一栋还算平整的楼房面前停下,保护站提前知道会有人前来协助恢复无人区的工作。

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傅希摘掉墨镜,长腿一迈,下车跟老站长打了招呼。

站内的男人除了站长,都不在,全去了几里外的村子帮忙复建。

老站长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真是不凑巧,前几日给你们准备好了宿舍,想着能好好招待一下,这不,天灾一来,挡也挡不住,一塌就全没了。但保护站刚好有几个空房间,我们改成了宿舍,只能这么将就着了。”

傅希似乎根本不关心住的问题,他叉着腰,望了眼周围,问“受损的村子有多少”

老站长被傅希的答非所问整懵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如实答“这里本身村子就不多,在我们管辖之内,只有两个。”

“那村民住哪”

“远一点的村民,自行搭建了帐篷,就是下雨有点麻烦;邻近的村子男丁住帐篷,妇女孩子都住在保护站的仓库里。”

“特战队全员住仓库,六位女生住楼上房间,你们呢”傅希侧了侧身,询问的语气问身后那两位男志愿者。

“我我们”男志愿者双手抓着行李箱的拉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答,但那么多人看着,他们迫于脸面和无奈,还是吐了两个字出来,“仓仓库”

“行,就这么办。”傅希道。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中的男人贼他妈帅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