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已经很近了,我这就去把他杀了!”丢下这么一句,玉衡直接御剑走了。
尸修的手段他只是略知皮毛,除了直接杀掉罪魁祸首,玉衡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办法拯救雨晴。
“哎——”君好想拦但是没能拦住,她说话的速度还赶不上人家玉衡御剑离开的速度
没奈何,君好只能一脸紧张的继续死死盯着不断涌向雨晴的灰色液体,然后顺带期待玉衡真的能够顺利杀掉那个黑袍人。
和她一样坐立难安的还有秦城等一众玄天宗弟子,大家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眼神却始终在随着君好的视线移动。
最开始,他们全都背对着雨晴,眼睛则是死死盯着飞舟之外,可在玉衡走后约么两刻钟时,君好视线的焦点就已经从飞舟外转移到了距离雨晴只有一拳之隔的位置。
雨晴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她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师、师兄,你杀了我吧,我、我不要变成尸傀。”
秦城一拳砸在飞舟边缘处,他此时的心情既焦躁又憋闷,但面对已经濒临绝望的雨晴,他却只能言不由衷的安慰对方,“别说丧气话!师叔一定会杀了那个黑袍人的,你再忍一忍。”
君好闻言,小心翼翼的举手发言,“那个......杀了其实也不一定有用,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想办法阻止这些灰色液体进入雨晴的身体。”
秦城没有丝毫“仙人”风范的用力揪了一下自己的道髻,“我也想啊!问题这玩意儿没人知道该怎么阻止它啊!”
他如此狂躁,君好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跟他继续探讨,但玉衡一去不回,君好除了将就着跟秦城合作,貌似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指着雨晴的肩膀,“小姑娘,你能不能把肩膀这一片的皮肤露出来?”
雨晴毫不犹豫就把自己肩头的那块布料给扯了下来,“这样行吗?”
“行,行,行。”雨晴话音未落,君好就已经清清楚楚看见了吸附在雨晴肩上的那个奇怪图腾。
她绕着雨晴的肩膀左右转了两圈,“如果我让人把你肩膀后侧的肌肤和血肉削掉三分之一......”
“你说什么?!”
“你喊什么?”秦城话音刚落,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玉衡就已经冷着脸训上他了。
“师叔!”
玉衡甫一出现,在场的玄天宗弟子立刻欢呼出声,飞舟之内的空气也一扫之前的冷凝、沉重。
“要怎么做,你说。”玉衡没理一厢情愿把他想的无所不能的玄天宗弟子,他手执剑柄,干脆利落的和君好打起了配合。
君好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秦城会因为她的提议,加重对她的怀疑。
身为一个人身安全随时受到他人威胁的战五渣,君好觉得自己活得真是太艰难了。
“我看到她肩膀上有个怪模怪样的圈儿,那条连着她和黑袍人的线,终点就在圈儿的中间......”
君好简单跟玉衡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说完了,这姑娘还不忘重点提醒玉衡,“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要不要尝试......”
“要。”玉衡没给君好继续吧啦吧啦废话一堆的机会,他没能抓到那个尸修,现在除了试试君好的这个办法,他就只剩下直接一剑杀死雨晴的这个最糟选项了。
凡间不是有句话,叫作“死马当作活马医”嘛,他现在就是在做这样的一个选择。
“痛快!”君好冲玉衡竖起右手大拇指,然后又迅速把雨晴肩膀上图腾的位置,尽可能准确的描述给玉衡听。
秦城:......啥意思?借着夸奖师叔讽刺他?
君好:少年,你戏太多了!
“唔——”雨晴脸色寡白,唇角溢出一声闷哼。
原来在秦城疑心君好的同时,玉衡就已经手起剑落,准确削去了雨晴肩部的一大块皮肉。
谨慎起见,他直接贴着雨晴的骨头,把她肩膀后侧的几乎所有皮肉都给削下来了。
与其下手不干不脆,达不到该有的效果,玉衡觉得,他还不如索性做的彻底一些。
反正对于修士来说,长回失去的血肉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儿。
“没了!厉害厉害!”君好两手一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玉衡却没君好那么乐观,他一脸淡定的收剑入鞘,“给雨晴疗伤。”
秦城闻言,忙把随身携带的丹丸拿出来喂给雨晴。
他这边正忙活着,被玉衡定在半空的雨晴的那块肉,就已经渐渐由正常的人类肌体,朝着发青泛灰的死肉发展了。
“现在你还能追踪到那个黑袍人吗?”
听到玉衡这么问,君好下意识点了一下头,“可以的,那条线现在还连着他和雨晴......的那块肉。”
“指路。”玉衡二话不说,操控着飞舟就继续追踪黑袍人去了。
当然,与此同时,玉衡也没忘了时刻关注雨晴是否有尸变征兆——“死马当成活马医”是为了尽最大努力解救同门,如果实在解救不了,那他也不会放任同门尸变却不做出任何处置。
“就是这里了,黑袍人应该是从这进到里面去了。”过了约么一盏茶时间,君好指着伫立在众人面前的一块巨大石碑对玉衡道。
玉衡微微颔首,“这里确实有黑袍人的气息。”
他围着那块看着就十分粗糙丑陋的无字石碑看了一会儿,“你能看到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么?”
君好朝他点了一下头,“这石碑的侧面也有浅灰色的图案在发光。”
玉衡眼睛一亮——她果然看得到!
收起飞舟,玉衡吩咐秦城,“你们几个守好雨晴以及新入门的预备弟子。”
“是。”
“你跟我来。”这句话他是跟君好说的,说完不等君好反应,玉衡就已经提着她的后脖领子,把她拎到了自己身侧。
“喂!”君好很不满玉衡这拎小鸡崽子一样的举动,尤其她腿上还有一块和她裙子长在一起的小年糕——她没有沦落到衣衫褴褛的地步,真是多亏了她的裙子质量好!
“指路。”玉衡直接无视了君好的这份不满,和这份不满一起被无视的,还有挂在君好腿上的那个添头。
被无视的“添头”反而不像君好那么生气,他和之前的很长时间一样,就只是跟块小年糕似的,一言不发的牢牢黏在君好的一条大腿上。
君好想着事情紧急,耽搁不得,只好默默在心里念了三遍“这是大佬,不能得罪”给自己顺气。
念完了,她捡了根树枝,认命地开始在地上画石碑侧面的那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