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蒙看来，确实如此。
青璇施展的，只是慈航静斋内门弟子都会的基础身法。
至于眼力，傻徒弟天性纯真，又入世未深，并不代表真就是个傻子，好歹是乾元境的修炼者，不可能这点眼力没有，毕竟平时在师门内，肯定也没少与同门切磋练武。
所以，楚蒙这话并非在针对他人，纯粹说给傻徒弟听的，意在让其不要自满。
对此，青璇讪讪一笑，倒也没有洋洋得意。
王太傅也不多说什么，再度展开了攻击，这次没有再有所保留。
因不知道青璇的深浅，刚刚只展现了七成实力，现看青璇游刃自如的躲开了他的攻势，已经无需担心会一不小心伤了人家小姑娘。
王太傅在外家功夫上的造诣，虽还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宗师级，却也不远了，堪称半步宗师绝不过分。
一身通臂拳耍得浑厚有力，淋漓尽致，主要，他拳法中，还融合了内劲。
内劲并非真元力，乃是练家子对自身气与力的运用，这也是炼体中期的体现。
所以，不想用更厉害的真元力去欺负老人家的青璇，没有去硬碰硬，只是在凭着她灵巧的身法，一边躲避攻势，一边寻找破绽。
即便是基础身法，在楚蒙眼里算不上高明，但终究是出自修炼界九大门派之一的慈航静斋，并且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挥洒自如，依旧足以应付。这点，和楚蒙那天甩开王太傅，一样的道理。
王太傅则是越打越心惊，越发感觉到自己与人家小姑娘的差距，甚至于令他汗颜！
起初他对楚蒙的话，多少怀有质疑与不服，甚至还怕以大欺小伤着人家，结果是自己自大了一回，坐井观天可说的不止是他孙女，同时也包括他。
“老人家，承让啦。”
心不静则乱，王太傅终还是露出了破绽，被青璇抓住空挡，两指指在了王太傅脖子半公分处。
王太傅神色大变，这一刻冷汗直流，心中都感到一丝恐惧。
即便眼前这个小姑娘面带笑容，态度客气，但他清楚，如果对方手中有一把利刃，哪怕指间夹着一块刀片，想取他性命是随手即来。
此刻，一直在旁默默为爷爷呐喊助威的王颖儿，更是整个人都看呆了。
明明是爷爷一直占据上风，对方只能被迫躲闪，谁知转眼间，形势却完全颠倒了，突然就输了！
“小姑娘，不，姑娘，是老夫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你小小年纪，就已有宗师级的武学造诣，简直是天资超群，纵观整个武道界，我都找不出第二人来，不愧是名师出高徒。”
王太傅转头又对楚蒙抱拳道：“楚小友，之前是老夫冒昧了，感谢你今日赐教，让我在垂暮之年才确认，人外人，天外天，我所看到的，终究只是坐井观天的一部分啊。”
王太傅一声叹息，连自己孙女都不喊，落寞的转身而去。
王颖儿这才从爷爷居然败了的惊愕中清醒。
看着那道熟悉而苍老的背影，一下子仿佛没了生机，王颖儿那还管楚蒙他们，连忙跟上去安慰受到了不小打击的爷爷。
搞得青璇心里都有点愧疚了，站在原地目送这对远去的身影。
“嘀嘀！”马上耳边响起了喇叭声以及叫唤声。
“傻傻的看个什么劲，走了，我们也该办正事了。”楚蒙可没有那么多多愁善感。
“师傅，我突然想吃东西了，可以吃了在传我功法嘛？”青璇撒娇道。
其实今天的晨练被这么一耽误，楚蒙都没打算继续，不然也不会直接把车开上了。
至于传功法，他本就打算换个无人打扰的僻静之地。
不过他此刻所说的‘正事’，并非以上。
“就惦记着吃，赶紧上车，为师平时去的面馆去晚了坐的位置都没有，打包很难吃，我可不想陪你这小吃货，蹲在路边掉形象。”
虽然一口一个傻徒弟，小吃货，臭丫头，小笨蛋……各种损自己，但青璇却越听越顺耳，心里面有种莫名的温暖，欣喜的一笑，蹦蹦跳跳上车道：“师傅你真贴心！虽然你老损我，但请放心，以后由我保护你，决不让你受欺负！”
“我去！为师还需你帮我出头？损我修为比你低是不？女孩子家别学你二师姐，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有心报答，就多给我捶捶腿，按按身子。”
“师傅，你年纪又不大，身子骨不应该这么差呀。”
“你懂个毛线，这种事，享受的是过程吗？是结果吗？“
“那是什么？”青璇心里的问号都布满了脸。
楚蒙一记白眼，“以后等你有资格当师傅了，收个小白脸做徒弟自个体会去。”
……
江海市周边无山，如果有，楚蒙肯定会一路开至荒山野岭。
天阶功法在他那个时期，就是无价瑰宝，现如今，更相当于天地异宝，一经出世，势必会震动整个修炼界！
谁要是得到，哪怕开宗立派，直接列入顶级宗门都不是妄想。
若是通虚大圆满者，只要舍得重修，甚至有望第一个达到上三境，无敌于这世间！
各种诱惑实在太大，所以不得不异常小心，谨慎对待，绝不能被人给发现。
而天阶功法在初次修炼时，因为要引导灵气入体，在体内形成真元力，还会产生各种惊人的异像，这点也导致必须挑隐蔽之地进行。
楚蒙先前之所以没有产生，不是因为他炼的《天罡地煞功》是假天阶，或者不够强没有异像，也非他前世练过一次，境界在，重修不会有。
那是因为他目前才炼体境，根本无法引纳天地间的灵气入体，换言之，没到乾元境，没法自己练真元，上次炼化真元玉珠不过是走了偏门罢了，毕竟本就是他前世《天罡地煞功》的真元。
灵气不等于真元，入体后是需要运功淬炼，方才能形成真元力为己所用。
走偏门捞的真元力，用完还得以偏门补充。
而炼体境，不用功法修炼，依然可以，那王太傅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
这也是为什么炼体境并不被修炼界认可为修炼者原因，乾元境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修炼者，当然，也只是入门。
所以，像青璇乾元初期的修为，废弃重修，其实是最划算，最容易割舍，既不需要从炼体境开头，也没有多少真元浪费。
不似楚蒙肉身不再，或者那些通虚境大佬，辛辛苦苦数十上百年，好不容易修成了大佬，换谁都会难以取舍。